抵达金玉苑后,她更是不容置疑地下令,将二人关入偏僻的小房间,并亲自确认门被牢牢锁上。

“小姐,您如此轻易放走了锦书,只怕少夫人那边不会善罢甘休。”

锦琴紧锁眉头,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但愿夫人能够念及我腹中胎儿的无辜,给予我们更多的庇护。”

白洛的话语轻柔,眼神却坚定地望向锦琴,仿佛在寻求某种共鸣。

锦琴听罢,眉头紧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然而,未待白洛继续说下去,她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腹部,声音细若游丝,“我……我的肚子,疼得厉害……”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便如柳絮般软弱无力地倾斜下来。

锦琴眼疾手快,连忙上前稳稳扶住了即将倒下的白洛,只觉得她的身体竟异常沉重。

片刻之后,白洛完全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

锦琴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切地呼唤着:“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快来人啊!快请大夫来!”

一旁的巧云闻声,匆忙洗净双手,赶至面前,见到这般情景,二话不说便命小强速去寻找大夫。

锦琴将照顾白洛的任务交给了巧云,自己则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前往集福院,希望能得到夫人的紧急援手。

侯夫人闻讯,心中顿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急迫地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不敢妄下定论,还请夫人您亲自前去看看为好。”

锦琴的语调颤抖,满面忧色,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那份焦灼,几乎能将空气点燃。

侯夫人望着眼前这个几乎要崩溃的侍女,内心的压力愈发沉重,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要知道,白洛腹中孕育的,不仅是她的孙儿,更是庭樾血脉的延续,半点差池都可能铸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容迟疑,侯夫人当即立断,严声下令:“快,马上带我去金玉苑!”

片刻之间,侯夫人已踏入了金玉苑的大门,府上的医生几乎是同时赶至。

望着**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白洛,侯夫人急得团团转,连声催促:“快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府医在听取了锦琴的详述后,仔细为白洛把脉,神情凝重地禀报道:“夫人,小姐恐是因受到过度惊吓,情绪剧烈波动,引发了腹痛和昏迷。”

“那孩子呢?不会有事吧?”

侯夫人的心弦紧绷,迫切地追问。

府医低眉敛目,恭敬回应:“孕妇情绪起伏的确会影响胎儿,所幸小姐已度过孕期前三个月,胎儿根基较为稳固。服用适当的药物调理,应当可以化险为夷。”

“那就快开药方!”

侯夫人的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府医迅速执笔,寥寥数笔勾勒出药方,一旁的巧云接过方子,立刻冲向厨房,开始煎熬药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让白洛受到如此大的刺激,急得像是天要塌了一样?”

侯夫人转而向锦琴探询详情。

锦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小姐原是想去花园散步,晒晒太阳,却不料听说锦书受伤被送出了西南小门,心存不安,便带着我们去探望。怎知……就在那个小门附近的一间破旧小屋内,锦书被粗鲁地绑在**,两名男子心怀不轨……”

话到此处,锦琴的眼眶再次泛红,身体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咱们府上何时出现了这等腌臜之事!”

侯夫人惊诧莫名,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确是如此。别说夫人有孕在身,不宜动怒,就连身为下人的我,也是怒火中烧,惊惧交加。自家的丫鬟无辜遭受如此横祸,光天化日之下差点遭遇不测,若此事传扬出去,恐会沦为笑柄。”

锦琴低下头,话语间夹杂着困惑与愤慨。

侯夫人脸上的阴霾更甚,正当气氛沉重之际,**的白洛缓缓睁开了眼睛。

“肚子……疼……水……”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虚弱地呻吟着。

江嬷嬷见状,连忙端来一杯温热的水,想要喂给白洛喝,岂料她猛然坐起,语气中带着倔强:“我能自己来。”

江嬷嬷小心地将杯子递至白洛手中,后者颤巍巍地接过,饮下后,这才似乎察觉到一旁的侯夫人,她眼中噙着泪水,呢喃道:“夫人,求您保住我腹中的孩儿。少夫人执意在我的安胎药中添加红花,意图让我滑胎。锦书心地善良,暗中将红花换成了甜菜根粉,却不幸被少夫人察觉。不仅锦书遭到了严惩,还被当作牺牲品,送给了那两个恶徒糟践……”

此言一出,侯夫人脸色骤变,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白洛,你这番说辞可非同小可。我家少夫人出身名门,怎会做出这等毫无人性的勾当?”

侯夫人满腹狐疑,内心的疑惑犹如一团乱麻。

即便下人有过失,按照府中规矩,不过是一些体罚或驱逐的惩罚,何至于采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仅伤害了人,更是自毁声誉,折损家族的福泽!

“句句属实,那两个恶徒现正被囚禁在侧房,我有意留下他们活口,若是夫人不信,不妨亲自审问。”

白洛的嗓音因哭泣而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敲打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侯夫人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威严地吩咐道:“江嬷嬷,你即刻动身,务必请少夫人速来见我,此事紧急,不得耽搁。”

江嬷嬷感受到空气中的凝重,急忙点头,转身之间,衣摆轻轻扫过门槛,留下一串匆匆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与此同时,在金碧辉煌的金玉院内,陶慕雪刚从丫鬟口中得知锦书被悄无声息地送出府邸的消息,愤怒之火瞬间窜上心头,眸中燃烧着难以遏制的怒意。

“这两个蠢货,区区一个受伤的女人也看不住!我只不过是吩咐她们在毁了锦书之后处理干净,丢到荒郊野外,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陶慕雪的咆哮回**在屋内,手中的茶杯在愤怒的驱使下,重重地砸向地面,碎裂成片,茶水四溅,犹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