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婳忠诚勇敢,应予嘉奖,晋升为二级侍女。”

交代完毕,他的目光转向丁氏,见她面露惧色,便吩咐侍卫务必小心护送其至侯爷那里,随后他缓步走到白洛身旁。

他的手轻轻环绕在白洛的腰际,手指不经意地游走在细腻的布料上,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情愫。

“你的行李是否已经收拾好了?”

白洛闻言,一脸茫然:“世子大人这是何意?”

“我说过要纳你为妾,自然希望你能准备好一切,随时可以搬入新居。”

这一句话让白洛一时间哑口无言,思绪万千。

锦婳在一旁见此情景,连忙移开视线,闭目养神,假装没有看见。

而白洛恍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姜之瑶的怀孕或许正是陆庭樾深思熟虑后的安排,只有这样,她这个侧室的位置才能稳如磐石。

注意到白洛的若有所思,陆庭樾微微叹了口气,在她耳边低语:“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

语毕,他松开怀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直至陆庭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锦婳这才走近白洛,故作不满道:“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

在锦婳看来,白洛若是成为侍妾,将来要离间侯夫人与陆庭樾,简直易如反掌。

等到她们的大仇得报,便能一同离开此地,经营生意,过上不再仰人鼻息的生活。

白洛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这事对我来说也是始料未及。”

“别哄我!”

锦婳轻拍了下白洛,玩笑道,“以后这种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我……”

“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白洛反问,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锦婳伸出手,作势要去挠白洛的痒处,惹得她笑着躲避。

两人之间的嬉闹驱散了方才的阴霾,不知不觉间已回到了院落。

……

“我今日能有此地位,全是托世子夫人的洪福,这份恩德,妾身没齿难忘,日后必定对夫人言听计从。”

“嬷嬷言重了。”

“请世子夫人受我一拜……”

丁氏正欲行大礼,白洛赶忙阻止。

尽管丁氏是侯爷的侍妾,但在名分上也是姜之瑶的长辈,此举过于隆重,恐怕会招来非议。

丁氏因怀有身孕,得以提升为姨娘,对此变化她心中充满感激,急于向姜之瑶表达谢意。

而姜之瑶正好利用这一点,故意邀请丁氏前来,借机增添侯夫人的烦恼。

然而,丁氏连篇累牍的感激之词渐渐让人感到厌烦,姜之瑶寻了个由头便将她打发走了。

对此,丁氏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出身名门的世子夫人瞧不起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临行前,白洛亲自送丁氏出门。

丁氏从袖中取出一包银两,小心翼翼地放在白洛手里,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另一个袖中拿出另一份。

“这份额外的,请白洛姑娘转交给锦婳姑娘。”

白洛嘴上客套了几句,随即谨慎地将银两收好。

而锦婳因为晋升为二级侍女,正忙于置办新衣物,没能在此见证这一幕。

丁氏虽然怀着孩子,又晋升为姨娘,但内心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般喜悦。

对于毒蛇事件,侯爷仅仅敷衍地安慰了几句便草草了事,没有深究的意思。

至于背后操纵者,每个人心中都有数,只是无人点破。

至于丁氏腹中胎儿的命运,依然是个未知数。

“白洛,你过来一下。”

刚迈进院门,白洛就被章嬷嬷唤住。

一听见呼唤,她放下手中的事物,快步走向章嬷嬷。

章嬷嬷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夫人心里清楚你这段时间的忠心耿耿,特地将你父母请来,好让你们一家能够团聚。”

话音刚落,如一阵微风拂过静谧的空气,一对穿着粗布衣衫、布满补丁的夫妇缓缓走近。

他们的脚步虽轻,却带着一种急切与贪婪的味道,仿佛沙漠旅人突然间发现了水源。

他们的眼眸,仿佛深邃的黑洞,紧紧锁在白洛的身上,闪烁着对富贵生活的无尽渴望。

那年,卖掉白洛换来的钱早已在无度的挥霍中灰飞烟灭,而今得知白洛在侯府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的心中就像被烈火炙烤,恨不得能再次从这曾经的女儿身上榨取出更多的利益。

面色如同枯黄落叶的父亲,瘦削的身躯显得有些佝偻,他的目光在白洛的身上上下游移,最初还带着几分陌生的审视,逐渐就变得猥琐起来,如同毒蛇般企图缠绕住她。

“闺女……”

他干瘪的嘴唇挤出这两个字,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想要搭上白洛那光洁的肩头,动作里满是想再次控制和索取的意图。

白洛感受到那一触即发的厌恶感,但为了不让周围人察觉异常,她只是轻轻地侧身,避开了那只手,声音淡然而不失礼貌地说:“进屋谈吧。”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漠,仿佛已经将过往的一切情感都冰封了起来。

男人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那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得意与自以为是:“你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吃香喝辣的,可别忘了,若不是我当年狠心把你卖给王府,你恐怕还在我们那穷窝里受苦呢。”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股炫耀的意味,仿佛他所做的是一件值得颂扬的大事,周围的旁听者无不为之愕然,对这对父母的无情与无知感到震惊不已。

踏入屋内,白洛毫不迟疑地将门关上并上了锁,她的动作利落而坚决,袖中的寒刃如同冬夜里的月光一般悄然显露,锋利的刀尖直指那个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男人。

“你这个混账东西!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她的声音冷冽如冰,透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然而,男人不过是个只会在言语上逞强的懦夫。

他瘦弱的身躯在白洛轻轻一推之下就踉跄着往后退,紧接着又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天旋地转。

“我要告你!”

男人捂着肿胀的脸颊,声嘶力竭地威胁道。

白洛却只是冷冷地坐在椅上,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去啊!我是罪臣之后的身份,你若是真敢举报,那便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