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赶紧帮我拉开她们!”

白洛命令一下,周围的人迅速行动起来,连似云也被卷入了这场劝架风波。

锦婳本想趁乱凑热闹,却被白洛一把拉住。

“别掺和进去,你快去找刘誉,孙兮月极有可能去找世子了。”

锦婳心领神会,看了一眼似云,随即转身离去。

经过一番努力,几位当事人终于被分开。

“都是世子爷身边的人,姐妹之间闹成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白洛罕见地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一顿训斥,二人因理亏而默不作声。

“好好的姐妹,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呢?”

“说吧,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白洛及其随从的注视下,两人逐渐冷静下来,老老实实地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就为了孙兮月的两句闲言碎语?”

白洛话中有话,两人听后恍然大悟。

两人四处寻找孙兮月的身影,却发现她早已不知所踪。

“姐姐觉得,孙兮月是有意为之?她想达到什么目的?”

“或许是想制造点乐子给我看吧。”

白洛轻轻一笑,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肯定。

“孙兮月既然自愿进了这个局,我担心她另有图谋,因此安排了郭氏和许氏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故意露出破绽,引诱你们上钩,让你们争吵不休。”

这话一出,两人面面相觑,脸色微红,显得十分尴尬。

“在这里呢!”

这时,孙兮月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望去。

原来,孙兮月不仅自己现身,竟然还带来了郭氏和许氏!

“如夫人已经到了吗?”

孙兮月一边喘息,一边说道,“二位姐姐起了冲突,我让似云去请您,但左等右等不见您来,只好又请了金姐姐和曹姐姐。”

“没想到如夫人已经到了。”

孙兮月的语气中略带惊讶。

白洛面露愕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原本预想孙兮月会按照计划去找陆庭樾,结果却并非如此。

细细思量之后,白洛恍然大悟,孙兮月这是在试图离间她与其他后院人之间的关系,想给她扣上一个善妒的帽子,慢慢地改变府中人对她的看法。

流言蜚语一旦传播开来,时间一久,永昌侯也许真会收回白洛管理家务的权力。

这样一来,不仅让她显得无能,更会被视为善妒,陆庭樾对她的兴趣也将随之消散。

然而,白洛岂是易于对付之人?

她立即把握住机会反击:“哎呀,妹妹来府里没多久,对府上的路竟然比我还要熟悉呢!”

孙兮月略显尴尬:“如夫人谬赞了,主要是芳凤居容易找,紧邻姜之瑶的如意院,侯府里最受欢迎的地方莫过于此了。”

她的回答巧妙地避开了锋芒,却又不失谦逊。

“哎呀,妹妹真是机灵得很哪,看那脚底,仿佛抹了最滑的油一般。明明嘴上说着在等似云妹妹,转眼间自己倒像是兔子似的,溜得没影儿了!”

众人一听,心中的迷雾好似被阳光驱散,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要知道,按照孙兮月往日的速度,哪能快到让人连个背影都捕捉不到的境地?

显然,唯一合乎逻辑的解释就是——孙兮月瞅准了似云妹妹刚走不久的机会,自己也施展起了那脚底抹油的功夫,悄悄溜走了!

这一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非是想让咱们尊贵的白洛姐姐下不来台,给她添堵。

“我……是的,自小就擅长奔跑,这事儿家里上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呢。”

白洛姐姐眼神犀利,早已洞悉了孙兮月那不怀好意的小算盘,自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教训一番。

身为如夫人,管理府中的琐碎杂事,包括对仆役的奖惩,都是她职责所在。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妹妹再跑一趟吧,我房间已经备好了礼物,每位姐妹都有份,十两纹银,费心你替我取回来。”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大伙儿都在这儿眼巴巴地等着呢,你手脚那么麻利,脚程快又是你的长处,直接去我那里找锦琴姑娘取就好!”

此时的白洛,面容上笼着一层少见的严肃,平时温柔宽容的她,如此严厉地发号施令,实属罕见。

特别是对于后院里的这些姐妹,她一贯是以亲和的态度相待,如今这般摆出主子的架子来惩处,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孙兮月听完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是,我马上去办,请各位姐妹稍候片刻。”

言已出口,驷马难追,孙兮月只好硬着头皮,准备再跑一次。

她本事不大,却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劲。

计划落空不说,还落得这般尴尬的境地,心中的憋屈真是难以名状。

脑海里忽然闪过了父亲早前送来的那份密密麻麻的手绘地图,上面显示通往金玉苑的路径似乎不止一条。

孙兮月心念一动,决定稍绕远路,正好可以经过陆庭樾的窗外。

此时此刻,陆庭樾刚刚从皇宫归来。

今日,科举考试的前三名进宫晋见了皇上,午后的公告将会宣布所有士子的具体官职。

“这不是孙兮月吗?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呢?”

一旁的仆人低声议论着。

“无妨,不过是后院里的一点小闹剧罢了,锦婳刚才还来问过孙兮月会不会过来。”

陆庭樾闻言,轻轻颔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后院有白洛打理,我自然放心。”

“不过,在这个关键的授官时刻,最好还是不要跟工部尚书结下梁子。”

沉吟片刻,陆庭樾又补充了一句:“先告诉白洛一声,让她暂时忍耐孙兮月的行径。”

外界虽有传闻,说他们父女之间关系紧张,但真正的内情外人难以窥探。

他们虽然握有工部尚书这张重要棋子,但现在,他们更需要的是稳定的盟友,而非贸然推翻一位重臣。

至于如何处置工部尚书与孙兮月的事宜,他还需要仔细斟酌。

眼下,安抚这对父女的心情才是当务之急。

陆庭樾的心思随着他打开柜子,触碰到那瓶久未使用的药而起伏不定。

对他来说,这的确是个长远的计策。

他并不像戏文中的那些痴情种子,只是其他的女子,各有各的难题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