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好大的口气!”

周牧眉头一皱,脸色狂变,杀气四溢。

青阳宗的天骄,精英真传弟子,能够一路走到今天,那都是顶级人物。

现在居然有人敢伸头挑衅,周牧不介意杀鸡儆猴。

“老子的口气不大!便是见不惯你这小子!”来人不是旁人,正是拓拔千树,他一头红发,阔步而来。

这拓拔千树的脾气本就暴烈,在玄天宗中,那也是不服输的主,眼神睥睨,虎视周牧,神色毫不退让。

“拓拔千树!红发小子!”

“六神山的妖兽,是他一个人斩杀的!”

“新晋天骄!玄天宗的狠人!”

“这小子怎么也来了!”

........

周遭一阵议论纷纷,周牧食指微动,冷冷道:“拓拔千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与沐峰主说话,你插嘴作甚?”

拓拔千树哈哈一笑:“少废话,不服的话,咱们打一架便是!”

周牧脸色一沉:“张口就是比斗,实在粗鲁!”

“那就闭上你的破嘴!什么鸟玩意,还天骄呢!实话告诉你,想要挑战我沐师兄,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拓拔千树针锋相对道,犹如头号打手,根本不退让半分。

周牧勃然大怒:“好!那咱们就比.....”

“且慢!”陈长老猛地拦住周牧,上前一步,眯着眼睛,笑吟吟道,“拓跋公子,所谓来者是客,今日是南宫家族的大喜日子,我们都是正道修士,见面便武斗,实在让天下修士耻笑。

老朽的意思,有什么恩怨,等南宫家的成人礼结束,若是真的要比试,到时也不迟,沐峰主,你是玄天宗指派的接引使,你说呢?”

沐玄轻笑一声:“陈长老不愧是青阳宗的门面,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周牧啊,这一点,你还得跟你家长老学习学习。行了,陈长老说得不错。

这里是凤鸣城,我玄天宗治下,今日更是南宫家的大喜日子。如果大家和和气气,我作为接引使,很是高兴。

不过......”

沐玄说到这里,话锋猛地一转:“谁想闹事,或者把心思打在南宫瑶的头上,那就是对我玄天宗的轻视,更是对我沐玄的不尊重!真要到那个份上,便不要怪我不客气!”

此话一出,气势可怕至极,温文尔雅的沐玄,瞬间威势陡增,环视一圈,竟然无人敢直撄其锋。

陈长老脸色也是一变,没想到沐玄居然强硬至此。

周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神色很是不服,实在碍于陈长老的话,他只好生生咽下这口气,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掉头便走。

陈长老拱拱手,也转身离去,直接去一旁的席位安坐。

这一桌子,基本都是玄天宗的人马安坐。

目送青阳宗修士离开,拓拔千树一脸崇拜道:“还是跟师兄后面,才是过瘾!周牧那厮,气得脸都发紫,只怕这口恶气咽不下去。”

“哼!你当陈望阁那老家伙,真的是好心劝和?只是宴会尚未开启,他也要等成人礼结束,才好发难!很多事情,时机很重要。”沐玄冷笑一声,眼眸中满是冰冷。

“怪不得沐师兄警告他们!原来是这个道理。”拓拔千树顿时醒悟,佩服道,“沐师兄果然看得足够长远,这帮人定不会罢休。”

沐玄缓缓道:“周牧此人,一看就是好勇斗狠之辈,他这次是奔着我来的。”

拓拔千树道:“他敢造次,我先废了他!”

“待时而动再说。”沐玄问了一句,“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拓拔千树愣了一下:“什么?”

“有唇印子,这是偷腥了?”沐玄笑骂道。

“嘿嘿嘿!何管事亲的。”

沐玄点点头:“你这个速度有些快。”

“少妇很懂事的,下午约好地方了。”拓拔千树面露得意之色。

沐玄道:“那你得把握时间,我们吃过午宴,休息一阵,便要回山。”

“这么急的吗?”

“会等一阵,赌场的事情,我已安排妥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午钱就能还回来。”

拓拔千树又惊又喜道:“沐师兄,此话当真?”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拓拔千树激动地一跳:“哈哈哈!师兄实在是太厉害了。呜呜呜,否则这些钱,我要还到何年腊月啊。”

沐玄:“.......”

青阳宗那一桌。

周牧不满道:“陈长老,为何阻拦我?”

“我说的那些话,你是没听吗?”陈长老哼了一声。

“拓拔千树,实在太放肆!真想把他当场镇压!”周牧愤然道。

陈长老轻抚长须,轻声道:“周牧,我知道你心中有一口气,想要击败沐玄,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是.....这一次我们来凤鸣城,真正要干的事情是什么。”

周牧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大变,脱口说道:“为了让南宫瑶成为我们青阳宗的真传弟子!”

“那如何做到这一点呢?”陈长老又道。

“当然要一步步碾压玄天宗!”

陈长老告诫道:“刚才如果动手,南宫家会怎么想我们?所谓正道,不是真的去执行正义,而是在正式场合,讲究名正言顺!所谓的正道,更不是主持公道,也不是为了公义!如果去除这些,咱们跟魔道并无差别。”

周牧目瞪口呆,堂堂一宗长老,居然这么说正道的含义!

“正式场合,讲究名正言顺,刚才如果起冲突,便是我们道义上不占理,也会让南宫家厌恶我们。”

周牧深吸一口气:“陈长老,教训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嗡!!!!”

忽而,府邸的正前方,礼乐齐鸣,法螺鼓**。

丝竹管乐之声,此起彼伏,一股股香气,从四面八方而来,远处一层层灵贝,竟然铺洒一地,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五颜六色光芒,甚是美丽。

两排少女鱼贯而出,托举着各种宝石、玉石、丝绸、灵果、符文卷宗等,一一从屋内走出。

礼乐的声音越发浩大,嗡嗡作响的声音,让人情不自禁变得肃静,在场诸多宗门的修士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府邸的大门!

过去紧闭的正门,早已大开,围观者翘首以待。

终于,在一群贵妇、年轻美女们前后簇拥之下,一位高挑的少女,身着盛装,踩着寸步,小心翼翼地向外走。

只见她微微低着头,目光俯视,眼脸低垂,一步一停顿,也不知道她走的什么步伐,给人一种霸气而又神圣的奇妙韵律。

她身披一件朱红色的长袍,尤其是身后的大披肩上,纹绣着一只金色的真凤!

这凤凰绣的栩栩如生,犹如活过来一样,尤其是凤凰的一双眼睛,当真是活灵活现。

他的衣袖上,则是雕刻着火焰、白云、七色彩虹,整个衣衫磅礴而有气势,穿在南宫瑶的身上,少女的那股青春气息,配上衣衫的大气恢宏,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霸道之气!

当她穿过门廊,沿着灵贝铺就的道路前行,慢慢走上礼台。

台上早就候着六七名女子,领头的一名中年妇女,一身得体衣衫,正是要行笄礼的女宾。

这女宾据说是南宫家的世交家族,由一位四十多岁,品德高雅,儿女双全的妇人为正宾,亲自为南宫瑶行笄礼。

南宫瑶铺开的头发,犹如黑色的瀑布,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而且脑袋慢慢抬起,露出一张修饰打扮的脸蛋。

白皙而修长的脖颈,犹如世上最美丽的白天鹅,一双金色而闪耀的眸子,给人一种深邃的神秘感。

绝世的容颜,高挑而曼妙的身材,这简直是万里挑一的绝世美人。

不管是男人们,还是女人们,此刻纷纷鼓起掌,声音犹如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声势越来越大。

慢慢的,欢呼声,惊呼声,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尤其是这位城主之女,觉醒凤凰真血的天之娇女,此刻站在礼台上,俯瞰下方,实在是气势无双。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南宫家只怕要大兴了!怪不得这次成人礼,来了这么多宗门!”

“别人是天骄,这是天之娇女啊!觉醒凤凰真血,万分之一的概率,南宫家上一次觉醒真凤血脉的人,都已是三千年前了!那个时候,南宫家族几乎成为顶级家族,只可惜后面那位大人物,神秘消失,彻底不见踪迹,南宫家才会衰落。”

“太美丽了!我也算是见过不少美女,这还是十五岁啊,如果再过几年,只怕要成为天北九州首屈一指的大美人。”

“唉,可惜了啊!这样的顶级美人,不知道会便宜哪个男人,这样的绝世女子,若是能够成为道侣,让我少活几十年,我都愿意啊。”

“切,就你这个德行,现在死了,都摸不到人家一根头发!”

“不错!你摸一下,下一刻就得死!这样的天女,玄天宗两位真传弟子亲临迎接,其中一位还是七十二峰峰主之一。”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命运啊,很多时候,真的是看不透啊。”

.......

礼乐忽而停顿,看台上的女宾,手中捏着一把精致的簪子,缓步上前,她站在南宫瑶的身后,先帮南宫瑶盘起发丝,轻轻为她插上簪子!

这个动作很轻柔,可是非常有礼仪感,只是刹那,礼乐大作,无数的信鸽飞起,外面烟火升腾,实在曼妙至极。

南宫瑶一阵心神动**,当脑后的发簪在头发之间一穿,顿时感觉一种蜕变。

这个簪子,还是沐师兄亲自送给她的,这一刻,她的心中有一种别样的庆幸。

接下来,便是亲眷家族的长辈、亲戚、同辈,上来说一些吉祥的话语。

当这些全部结束,礼乐也结束。

南宫瑶挺起脊梁,开始说一些感谢的话,她落落大方,说话丝毫不结巴,很是从容。

拓拔千树感慨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师妹对我威胁很大?”

“别小看她,年龄很多时候,反而会给你带来错觉。”

“沐师兄,我听人说,这位南宫师妹,对你印象挺好呢。”拓拔千树一副八卦的神色。

沐玄面无表情道:“那都是无稽之谈。”

“哎呀,怪不得师兄看不上那何管家呢,原来早就有目标了。”拓拔千树调侃说道。

沐玄淡淡道:“看来拓拔师弟那些灵石,是不打算要回来了。”

“哎呀!沐师兄说什么话呢?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师兄专一之人,岂会沾花惹草呢。”拓拔千树变脸速度极快。

沐玄笑了笑:“一会筵席结束,我们便等南宫家的通知,飞天马车都准备好了吧!”

“全部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目前来看,一切尚在掌控当中。”

拓拔千树小声道:“我来之前,听大长老说,南宫城主有反常之心。此事应该不会有假吧。”

沐玄点点头:“确有此事,不过主要是副城主南宫秋撺掇,我到的第一天,便处理了此事。”

“啊?师兄如何处理的?”

沐玄很平常的道:“跟南宫秋他们赌了一把,然后他们输的很惨,他们自然就乖巧了。”

嘶~~~~~~

拓拔千树羡慕的口水流出来:“师兄啊,你也太不地道了吧!原来你才是赌神啊。怎么只要赌一把,都能赢啊!我怎么总是输多赢少?”

沐玄翻了一个白眼,教训道:“我这说的赌,对于他们来说是赌,对我来说,我赢定了。”

拓拔千树:“.......”

“你每次都找最难的玩,输钱那是很正常的。”沐玄没好气的说道,“下次在输钱,你就自己慢慢还债吧。”

拓拔千树脑袋一缩,若有所思:“师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记得你就读过五年私塾。”沐玄毫不客气的揭穿。

拓拔千树:“......”

两人正说着,忽而远处一阵**,却是青阳宗那边站出一人,正是周牧。

周牧走到台前,大手一挥:“来人,把本座的求亲礼物抬上来!”

拓拔千树一愣,继而大怒道:“这家伙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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