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可秀芬还有好多话要说,看着木娜,又看看木娜的父母,秀芬道,“你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把孩子的前途当成赚钱的工具是最过分的,我这姐妹从未这样住过院,还好我们好说话,要遇到不好说话的,你说该怎么办?”
木娜父亲没有了话,从进了病房到现在,他都一直没话。只有木娜的母亲听着,木娜看着一言不发的父亲,比先前更生气了,可却又说不出什么。听着秀芬的话,木娜这一家子顿时感觉到一阵压力。
“哎,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了。”雨燕看着秀芬道,“你少说点吧,事情都解决了还说什么?”
秀芬自然是为雨燕鸣不平,这气儿是一时半会儿小消不下去了。雨燕继续道,“一个人能在北京立足,是很难的一件事。孩子们为什么要北漂?那是因为需要被认可,需要在大城市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怀揣着梦想来到北京,这些年北京成千上万的北漂都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飘着,可背后呢,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有等着看笑话的,也有等着功成名就后巴结的。孩子是真不容易,我们应该去支持,而不是像你们这样的支持。”
阿木娜听着季阿姨说着这些,热泪盈眶,雨燕说出了所有北漂的心。雨燕这番是苦口婆心,阿木娜一家人都听进去了。木娜父亲走到木娜身边,看着她,终于说了这迟到的一句,“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阿木娜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些年的委屈在内心翻涌,她跑出了病房,杜锋见状忙追了上去,“木娜,木娜。”
“就让她去吧,这些年苦了她了。”木娜母亲道。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雨燕叹息道
阿木娜疾步在走廊里走着,杜锋不敢喊她,只默默的跟在身后。到了医院外,阿木娜走到坛终于停下了脚步,她没有流泪,只是刚才的那种感觉让自己觉得很窒息。
阿木娜并没有落泪,杜锋从身后走来,阿木娜知道是他,便道,“是不是挺可笑的?”
“什么?”杜锋被问懵了
“是不是很可笑……”阿木娜回过头,“没想到会是这样吧,他会向我道歉?都这么多年了,非得在这种事情发生后道歉,他早干什么去了。”
杜锋看着她,久久才道,“或许,他们刚意识到你这些年的不易,也真正懂你了。”
阿木娜苦笑着,“懂我,算了吧。可我从来就没懂过他,他以为这样就冰释前嫌了?可那些伤害是存在的,他以为道歉这件事就能过去吗?我过不去。”
“我理解你。”杜锋道,“只是这件事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那还能怎么办呢?”
“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家里的任何事我都不会掺和,尤其是他的事儿,这个家现在离我越来越远了,北京才是我的家。”阿木娜面无表情的说道
杜锋看着她,眼中是共情,他道,“我也要辞职了。”
“辞职?”阿木娜先是一惊,却再次感到愧疚,“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儿连累到你了?我真没用,这件事自己解决不了,反倒是害了这么多人。”
杜峰忙回道,“你这话严重了,怎么会是害呢?辞职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总觉得应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做,原本以为学了市场营销回国后,和朋友开一家公司创业就可以了,但我想多了,创业没有那么简单。创业比我想象的问题还要多,可能是我走得太急了,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这样也好。”阿木娜点点头,暗自想着:以前几乎是杜峰在打理自己在卓时代的一切事宜,可现在呢?他要辞职了,那自己又该如何选择?跟着卓昊继续卖画?这回的她,是真的陷入了迷茫!
木娜的父母从医院出来,刚好看到女儿和杜锋在说着什么,父母就这样远远地看着。
“你爸妈出来了。”杜锋道
阿木娜回头看了一眼,“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
女儿的眼神,父母是看得清楚的,那是种极致的失望。木娜父亲虽然道歉了,可无济于事。木娜母亲深叹道,“早就种下的种子,现在有了结果,一切都晚了。”
“我想在北京待几天,我想得到她的原谅。”木娜父亲道
木娜母亲没有说话,她也想留下来,可并不是为了父亲,而是为了阿木娜,如今阿木娜对家都已经失望,她不知道阿木娜还会不会回丽江的家。
也就如此,后续的几天,雨燕出院了,就跟没事儿一样;木娜父母还住在酒店,母亲也是看在和父亲最后的情分上,给阿木娜发了几条信息,可阿木娜一条都没有回复。
“还算有诚意,过来道歉了。”老杜跟雨燕、秀芬道,“今儿小锋过来了,怎么没见娟儿啊?昨儿不还在呢?”
“忙着呢,咱闺女跟欣欣,还有欣欣找的许律师调查这事儿呢,孩子都跟我说了,不了多长时间,京华坊的名誉就能恢复了。”雨燕道
“燕儿,我跟你说,这次要是查出来是谁使得坏,你可不能再心软啊。”
雨燕点点头,“肯定!要真有人使坏,那阿木娜就是被利用了,这口气咱都得出!”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周,一周内不见文欣的踪影。杜娟知道这些天文欣和许律师都在为阿木娜侵权的事儿奔波忙碌,也没敢打扰。直到又一个周末来临的时候,文欣和许律师疲惫的出现在大家面前,阿木娜的事情也瞒不住,京华坊所有人都知道了阿木娜“侵权”的事儿,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为此,雨燕也来了好几次,这周对于杜娟来说实在是最为焦灼。
“怎么样了,有信儿没有?”杜娟问
许律师将所有证据都摊开到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ip地址,“现在已经有眉目了,这些ip地址我们找技侦看了,都是出自一家工作室,这家工作室是专门做水军的,名叫张扬工作上,网上的这些事儿都是他们弄的。”
“水军?娜娜平时跟这些都不打交到,怎么会惹上水军?”格桑道
许律师道,“别急听我说,我们三天前就给这家水军公司发了律师函,他们工作室很小,没多久他们负责人就联系我了,说出了指使他们的公司,是一个叫姚战的指使的,他们将所有抹黑阿木娜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侵权这件事完全是莫须有。”
国礼绢人,跌宕三代绢艺世家,新兴青年挚守非遗,诉不尽老北京的家长里短。——《京华天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