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休闲的打扮不同,今儿的柳天穿了一身唐装,应是参加这次会议的缘故。他恭敬地起身冲着在座的各位鞠一浅躬,而后说起了京剧院的计划,“这次很荣幸能跟京华坊合作,京华坊制作出来的绢人,是很用心的,每一个细节都很极致。这次我们京剧院需要有这样一批京剧题材的系列绢人,作为演出时的衍生品,当然现在市面上也有类似的京剧题材绢人,我们做出来的也会推向市场。绢人的款式需要迭代,也需要创新,我也相信京华坊就能做到。”
“稍等一下啊,柳老师。”那几位企业家中的其中一位道,“这家京华坊我看之前一直都是做培训开兴趣班的,到现在来看,也仅仅是参与了两次绢人的修复工作。京剧这个系列需要纯原创,不知道京华坊能不能胜任呢?”
文欣本想出头说明情况,像这样的质疑,她已经不是
不过还没等她说,柳天就抢先说道,“是这样啊,罗总。”
原来这位叫罗总,文欣记住了他,怕到时候说明的时候,忘记了称呼,刚才严总忘记介绍,这会算是匆匆开始的。
就听柳天说道,“京华坊能不能胜任,你得这么想。我们都知道北京的非遗很多,涵盖的范围也很广。那据我所知不管是北京绢人还是京剧,最开始的时候不都是从开培训班做起来的?所有的传承最开始都是兴趣,只是这种兴趣被专一化之后,才有了后面的传承。京华坊修复的两次绢人项目,看似仅仅是修复了不到十件绢人,可这其中的事儿你们可能不知道,后面有几件修复的时候我是知情的。修复绢人可能凭借的是技艺、手艺,可绢人的制作就要十几道工序,修复也是如此。我想咱们看得更多的应该是他们团队的团结才是。”
这番话让罗总无言以对,只能不停的点头来作为回应。
而文欣没想到的是,柳天这番话后,王府文创的严总却也站出来为京华坊说话,“是这样啊,罗总。这家京华坊也是我们重点扶持的非遗小微企业,他们团队不管做事还是做绢人,那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今天能坐在这里,是我们已经筛选过了。柳老师,您继续。”
柳天接着道,“其实我们唱戏的,对绢人这块完全不懂。但自打接触了京华坊后,对她们也是有了一些了解。这次京剧主题的绢人,不管对京华坊还是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挑战。我们在市面上看到的都是单个体为主的绢人,比如生旦净末丑中的其中一件,它是没办法形成系列的。这回我们想要做的是以剧目的形式进行制作同款系列的绢人。比如说1940年在上海黄金大戏院首演的程派京剧《锁麟襄》,从一个陪嫁之物,牵连出两名女性的无常人生。这就需要我们在制作绢人的时候,也要知道她们的故事感。那我们最终呈现的绢人很可能是像《锁麟襄》中的两个人物,很可能是多个。”
文欣明白了柳天的意思,她刚对绢人了解,却对京剧一无所知,也只能依照《锁麟襄》的例子一说,“柳老师的意思是,我们所做的绢人是按照曲目中的故事去做的,做出来后命名就可以命名《锁麟襄》。”
“对,就是这意思。”柳天道,“京剧曲目成百上千,我现在也说不好咱们能不能把所有的京剧曲目都做一遍,但目前能确定的是,这是一个长期的项目。”
听柳天阐述完,严总接着说道,“还好柳老师的意思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合作方式,实则是两段传承。京剧用非遗,也就是咱们北京绢人的方式体现,传承的不再是单个人物角色,而是一段曲目、一段京剧演艺中的故事,这无疑又是另一种传承,是对京剧曲目的传承。北京绢人可以形成很多形象,但目前我们就要想它的意义在哪里?都是京派的非遗,这样的一种结合方式,定能出彩!”
“文总回去后可以商量一下,可以的话咱们尽快确定一下
文欣高兴,“谢谢王府文创给予的这次机会,也谢谢柳天老师的认可。这一批原创绢人的制作,我们一定会用心完成。”
见文欣说完,严总倒有话补充,急忙说道,“是这样啊,文总。这次我们依旧选择了北京几家绢人制作公司,不过这次大家不用竞争了。你们都是好样的,等柳老师这面把曲目确定后,所有的绢人你们就分着来吧。”
“可以啊,这没问题!”文欣道,“其实
说罢,刚才那位罗总带头鼓掌,“没想到啊,严总。你们找的合作方都这么优秀,看来是我浅薄了。我们这些商人平日里只考虑成本回收,从不考虑情怀。你们这儿不管是绢人还是京剧,都透着对文化的责任心,这点我们可做不到。实在不好意思啊,柳老师,还有京华坊的文总。”
“没事,没事。以后还希望有机会大家能多多交流。”文欣本想趁着这个机会重新“阐述”一下非遗的意义,但见罗总也是见好就收的机灵人,便也不多说什么。
从会议室出来后,大家各自散去。只有柳天一人等着文欣,一脸期盼的样子。文欣跟严总告别后一出门,见柳天这幅神情,立马就明白了,“柳老师,这都结束了还不走。您是不是想问我娟儿的事儿呢?”
暗恋和关心,柳天也不藏着掖着。便问道,“我以为今儿是你俩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她还好吗?”
“其实……不算太好。”文欣道,见柳天如此关心杜娟,文欣也毫无保留的说道,“实话跟您说吧,最近京华坊惹上官司了。”
柳天先是被吓到了,“官司?什么官司?”
“就之前一员工,临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她的作品侵权了,律师函就寄到工作室来了,我现在还赶回去处理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