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泷望月显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自己昔日的朋友在一天前可是杀了自己的父亲。想必无论是谁都忍不了这种事情,而秦溪望的拳头无疑是火上浇油。

泷望月猛然冲向秦溪望,一只手抓住了秦溪望的脖子,秦溪望也迅速抓住泷望月的双手,可即使如今的秦溪望已经有所成长了,面对泷望月依旧不是对手。秦溪望被泷望月高高举起,他本想将其重重摔在地上,可下一秒,秦溪望猛然伸出双腿,缠绕住了泷望月的手臂,这种突然增加的重量,让泷望月整个人的身体都倾斜了下去。

泷望月也吃了一惊。

秦溪望,用出了类似黑无常的招式。

而在人群中的瑾望月看到这一招也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泷望月单膝跪在地上,秦溪望也立刻大喊道:“泷望月!你冷静一点!艾利克斯这个家伙不是主谋,他只是一个动手的,起码得查清楚谁是主谋吧!”

不过此时的泷望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秦溪望说话,一只手被秦溪望控制住了,就用另一只手重击秦溪望的腿部,秦溪望虽说确实是学到了黑无常的一些皮毛,不过显然这些皮毛还不足以让他抗衡泷望月,他收回双腿,以双腿来抵抗泷望月的拳头。

也就在他收回双腿的瞬间,泷望月就抽出那条手臂,然后猛然扑向倒在地上的秦溪望。如今秦溪望的反应已经非常迅速,这都是拜张健凡所赐,他立刻翻滚躲开泷望月,随后起身,而下一秒泷望月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腰,想要将他重重扑倒。

腹部的强烈不适感让秦溪望差点当场呕吐出来,他本想用双腿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可他坚持了不到一秒就在泷望月的力量之下败下阵来。泷望月骑在秦溪望的身体上,想要用拳头重击秦溪望的面部,而秦溪望也弯曲双臂做好了格挡的姿势,可下一秒,秦溪望只觉得身上的重量骤然增加不少。

那一刻,秦溪望又闻到了那种能让他心旷神怡的熟悉味道。

是星野望月,星野望月扑在了秦溪望的身上,而泷望月在拳头即将打在星野望月后背的瞬间停住了,倘若泷望月没有及时的收住这一拳,那么光凭星野望月这个单薄的小身板,恐怕非死即残。

泷望月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两个人,整个身体都在剧烈的颤抖,不过最后还是缓缓将手收了回去,并且站了起来。

一旁的艾利克斯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可还没等泷望月说什么,下一秒艾利克斯双眼瞬间失神,随即就出现了极为血腥的一幕——人首分离。

血液如同喷泉一样喷洒在当场,秦溪望看到此情此景只感觉一阵反胃,而星野望月也马上挡住了秦溪望的眼睛让他不要看到这一幕。

当艾利克斯的尸身倒下,众人只看见瑾望月正在他的尸体旁边缓缓收刀入鞘,在收刀的最后一刻,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艾利克斯的血液沾染上了瑾望月洁白的和服上,就如同冰天雪地里的梅花一样,非但没有影响到瑾望月的美,反倒是为她纯白的衣服增添了一些独有的色彩。

“抬走!”瑾望月用日文说了一句,随后就转身离开。那副样子,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刚刚是砍下了一个人的头颅。

泷望月怒试着瑾望月的背影大声喊道:“等等!瑾望月,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面对泷望月的质问,瑾望月驻足转身面对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按照望月家族的规矩,凡妄图杀伤家主者,就地处决!已经付诸实行之人,更应该当场处决才对。况且,刚才少爷您不是也想这么做吗?”

泷望月攥紧拳头,显然他对此事怒不可遏,可瑾望月的回答尤为的无懈可击。后者甚至没有听泷望月接下来的话,再次转身离开。

而很快就有人抬走了艾利克斯的身体和头颅,并且为现场进行清理。

直到尸体被抬走,星野望月才收回了挡住秦溪望眼睛的双手,身为一个黑纳斯学院的战地医生,她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其实早就司空见惯了,不过秦溪望目前还没有。她深刻的体会过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之后会发生什么,尤其是一直盯着看之后。

锋骨望月连连拍手走向了秦溪望的身边:“不愧是秦溪望老师,我给了四十八个小时,最后也仅仅用了将近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就解决了这次的麻烦事情。这样吧,接下来的几天里,秦溪望老师就先留下来,毕竟家主去世,我们怎么也要为家主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作为找出杀害家主真凶的你务必参与,在此期间,望月家族一定盛情款待二位。”

锋骨望月所说的二位,当然也包括了此时此刻正爬在秦溪望身上的星野望月,看来如今的望月家确实是没有人再把星野望月当成奴隶了。

可秦溪望实在是顾虑不了那么多,连续三十多个小时的清醒,再加上连轴转的大脑,甚至刚才还和泷望月打了一架,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确定了眼前暂时安全,就沉沉的睡去了。

当秦溪望再次醒来,先映入眼帘的是星野望月的睡脸,看了一眼外面,应该已经到了早上,看天亮的程度应该是九十点钟左右,自己昨天晚上应该是直接睡着了。不过秦溪望仅仅是活动了一下身体,星野望月就马上醒了过来,二人四目相对之后星野望月就抱住了秦溪望。秦溪望当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不过当二人相拥之后,秦溪望只感觉自己身体的触感有些不太对劲。

他朝着被子里看去,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再看星野望月,她也只穿了内衣,这种近距离的观看无疑是让秦溪望瞬间血脉偾张起来,可想到之前星野望月跟自己说过,现在两个人是情侣关系了,这些事情都是允许的,秦溪望也努力的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可星野望月把身体贴上来之后秦溪望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又不想让星野望月这么离开。可秦溪望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为一个正常的男性,身体正因为这种激动而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反应。

星野望月抱住秦溪望的脖子,头也贴在秦溪望的胸前,秦溪望出于本能开始贪婪的吸着星野望月身上的味道,这个女人似乎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极尽全力的吸引着秦溪望,让他无法自拔。

似乎是意识到了秦溪望的双手一直在半空中没有落下,星野望月也小声的说了一句:“想摸哪里都可以,我们现在已经是情侣关系了,这也是被允许的。”

秦溪望只觉得自己的理性又被剥夺了,他的手缓缓落下,目标自然不可能是腰或者手臂这些地方,也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铃响起,让秦溪望瞬间清醒过来,并且马上收回手臂,从**起身,穿好裤子,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快的很。

星野望月似乎是觉得有些扫兴,也有些不开心的穿好了衣服,秦溪望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是泷望月。虽说两个人打了一架,但是秦溪望觉得当时那种情况任谁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他能理解泷望月的行为。

打开门,泷望月依旧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整个人神情憔悴至极,他没有进入秦溪望的房间,只是靠在门框上,低沉着眉头跟秦溪望说了一句:“昨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

秦溪望连连摆手:“没什么,换做是我那种情况也会失控,倒是你,一直没有休息吧,赶快休息一下。望月家总得有一个顶梁柱啊。”

泷望月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显然他此时此刻累的不行,可他还处在丧失至亲的难过中,怎么可能安慰的睡得着:“嗯,我一会会试着睡一下的。”

“我不太会安慰人,就是想说,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不如就看开一些,与其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还不如想想以后应该怎么办?”秦溪望可以理解泷望月的痛苦,但是他却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毕竟自己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血亲。或许哪一天孤儿院的老院长去世的话,自己就能感觉到如今泷望月的感受。

泷望月点了点头:“好……哦对了,我这几天要留下来在这里处理那老家伙的后事。你们两个如果方便的话,再陪我多待几天好吗。”

秦溪望知道,泷望月此时身边需要朋友:“好。”

“感谢。我会让人随时服务你们两个,你们如果想去市区,或者购物都可以,最后记在望月家的名下就好了。”泷望月手臂用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缓缓的转身离开了秦溪望的房间,秦溪望没有马上关门,看着泷望月那落寞的背影,没来由的有些心疼。

当彻底看不见泷望月之后,秦溪望才回到房间中,然后重新躺在**,显然他还是有些疲倦,而星野望月则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一言不发。

“想出去玩吗?”秦溪望突然看向星野望月说道。

星野望月笑的很开心:“好呀,我们两个还没有约会过呢。”

“约会啊……”秦溪望呆愣愣的重复了这两个字,这确实是曾经自己梦想中的一件事情——和心爱的女孩约会,如今就在眼前,秦溪望反倒是觉得有些不现实,“想去哪里?这里是日本,你比我熟悉一些。”

星野望月趴在秦溪望的身上,一双大眼睛俏皮的转动着,就像是在思考一样:“不如我们去东京塔看看吧,也算是日本比较标志性的建筑物了。”

秦溪望倒是无所谓,毕竟他觉得约会的真正意义是和谁,而不是干什么。只要和星野望月一起,就算是两个人轧马路秦溪望也会觉得很开心。

两个人一拍即合,秦溪望便觉得去洗个澡,毕竟自己昨天一整天都在忙碌,最后更是直接睡着。星野望月也趁秦溪望洗澡的时间化妆,秦溪望说星野望月不用化妆也很漂亮,可星野望月却说第一次约会起码要盛装打扮一下。

当秦溪望洗好澡出来,发现星野望月已经穿好了衣服,她穿了一件贴身的连衣裙,裙摆到大腿中部的位置,下半身则穿了一双黑色的长袜搭配一双亮黑色的松糕鞋,加上精致的妆容整体少女感十足,让秦溪望大开眼界,就好像是动漫里走出来的女孩一样。

星野望月似乎注意到了秦溪望那已经发直的眼神,一时之间竟然也有些害羞和扭捏,她不去看秦溪望的眼睛,低着头询问道:“那个,我今天,好看吗?”

秦溪望看的都要流口水出来了,他迅速吸了一下,然后连连点头说道:“好看,太好看了。不过你每天都很好看,不仅仅是今天。”

面对秦溪望的俏皮话,星野望月显然非常的开心,直接扑向秦溪望,并且挂在了秦溪望的身上,秦溪望穿好了衣服,两个人便和管家说了计划,后者立刻照办,很快二人便在管家的指引之下上了一台商务车。

不过让秦溪望感到意外的事情是,商务车上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长相应该是欧美地区的人,两个人坐在商务车的最后一排,一言不发。而同行的管家马上为秦溪望两个人说明:“这两位也是这次受邀而来的客人,今天也想在日本逛一逛,他们二位没有什么目标,所以说打算和我们同行,秦溪望先生您不介意吧?”

秦溪望看向星野望月,后者朝着秦溪望摇了摇头,秦溪望也就觉得无所谓了,只要不要打搅两个人就没什么。

车子发动驶入了市区,东京塔周围按常理而言是不可以停车的,但是这台商务车上挂着望月家专属的车牌,自然是可以停在东京塔的正下方,秦溪望和星野望月下车之后,后排的两个人也一起下车,这让秦溪望觉得有些奇怪,这一路上他和星野望月两个人有说有笑,但是后排的这两个人几乎是一言不发,女人一直紧紧贴在男人的身上,而男人则一直看向窗外。

秦溪望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提出,这两个人虽然同秦溪望二人一起下了车,不过他们和管家一样,似乎都刻意的和秦溪望两个人保持了距离,这样可以做到不打搅秦溪望两个人的约会。

对于这一次约会,秦溪望和星野望月似乎都非常期待,星野望月拉着秦溪望的手冲向了东京塔,并且一路乘坐电梯到了东京塔的顶端,顶端的风景很好,不过在秦溪望的眼中,最美的风景永远不是在东京塔上看到的东京的高楼大厦,更不是那亮度和高度都刚刚好的太阳,而是那个时不时都会看向自己笑意吟吟的星野望月。

秦溪望是个唯物主义者,他没有宗教信仰,不信这世界上有神仙鬼怪,可他在此时此刻却动摇了。

若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神啊,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我秦溪望一生别无他求,我不求富贵,不求长生,不求身居高位。

唯求一事。

只求您能行行好,保星野望月一生平安喜乐。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