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望在按下呼叫铃之后,很快就传来了门铃的声音,然后秦溪望手边按钮喇叭的位置响起了杰森的声音:“您好,请问方便我现在进去吗。”

从秦溪望按铃,到杰森赶过来,中间只相隔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看得出来就算自己回到房间,管家也不能休息,必须随时待命。秦溪望只觉得他们赚钱不容易,这种工作即使是让自己做,自己都未必能胜任。

秦溪望按下了开门的按钮,紧接着杰森就进入了房间,并且轻轻的为秦溪望关上门:“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是一个没有赌博经验的新手,这次来也是听了朋友介绍,然后体验一下的,所以说想问问有没有什么简单容易上手的赌博游戏推荐给我。”秦溪望直白告诉了杰森自己的诉求。

“好的,先生。”杰森大概只思考了五秒钟的时间,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的为秦溪望介绍起了马斯基一号上面的赌博游戏。

杰森在介绍这些内容的时候几乎没有丝毫的卡壳,全程非常流畅,他不仅仅为秦溪望介绍了这些赌博游戏的规则,甚至有一些历史久远的赌博游戏还为秦溪望简单介绍了一下其起源,杰森讲了大概半个小时,中途没有停下来过,也没有喝过一口水。

等杰森讲完,秦溪望也在暗中选定了一种名为“那不勒斯纸牌”的赌博游戏。

这个赌博的游戏规则非常的简单易懂——首先它基于正常的扑克牌,游戏需要两名玩家进行,并且最多也只能有两名玩家。游戏的主要胜利条件是比手中扑克牌点数总和的大小,但是并非谁大谁就获胜,双方在抽取卡牌之后,需要对对方下注,猜测对方手中扑克牌的点数比自己大、小或是和自己的点数一样。

赔率是固定的,无论是押大还是押小,赔率都是十倍,无人坐庄,都是由对方支付。而押中对方点数和自己的点数是一样的话,那赔率就是五十倍。当然,会出现双方资金不在一个等级的情况,所以一般在游戏开始之前,双方会定好单次最大的下注金额是多少。

第一步,洗牌者将扑克牌洗好之后完整的摊开在桌子上,双方按照顺序每个人抽任意一张牌,直至双方手里都有四张牌。

第二步,双方再抽取两张牌,然后可以用这两张牌和手中的牌进行调换,如果不想进行调换的话,则将这两张牌弃置,被弃置的牌和被调换的牌需要亮出来给对方看。

第三步,双方进行暗中下注,可以在对方点数“比自己大”、“比自己小”、“和自己一样”三种情况中选择,下注的金额和选项暂时不对对方公开。

第四步,双方将手中的牌亮出,洗牌者进行点数的统计,其中2-10,分别对应牌面上相应的数字,A、J、Q、K三张牌代表“1”,大王牌也就是大鬼牌代表“20”,小王牌也就是小鬼牌则代表“-20”。

第五步,公布双方的下注结果,根据下注结果进行筹码的结算。

秦溪望之所以会选择那不勒斯纸牌的原因是这个游戏没有发牌员,只有玩家面对玩家。像是二十一点,或是骰子比大小这些游戏,都会有发牌员这类的角色存在,像这种规模的赌场,对于发牌员的都会有严格的要求——他们绝对不可以有手触碰纸牌或者说提前查看结果,这对于秦溪望来说也就失去了作弊的空间。

但是这种玩家面对玩家的情况就要好的多,对方无论如何都需要看自己手中的牌面,然后才能决定如何下注。

而且根据杰森所言,那不勒斯纸牌真正的乐趣在于替换的那两张牌——在抽取替换的两张牌之后,可以先将他们混入自己原本的手牌中,然后如果真的不需要再将他们拿出来,这样对方就并不知道是替换的,或者是说被弃置的。而且在这个步骤可以进行心理上的博弈——故意扔掉牌面较大的牌或者较小的牌,从而让对方觉得自己这边有组合大或者小,从而误导对方。

当然,这也仅仅是杰森所讲出来的基本玩法,实际上可能会有很多的计策,甚至规则上也会有一些改变,从而来增加那不勒斯纸牌这个游戏的趣味性,杰森介绍了一种最常见的额外规则——换牌。

也就是说在原本规则的第二步和第三步中间,加上一个第二点五步——双方分别从对方的手中抽取一张牌,率先抽牌的那个人将抽来的牌先扣在桌子上,然后对方再从率先抽牌的人的手中抽取一张牌,双方根据新得到的这张牌可以再进行一次调换或者弃置。然后再进行接下来的步骤。

不得不说,秦溪望很佩服发明这个游戏的人,明明只是简单的点数比大小的游戏,但是经过规则的制定,就变成了一场非常激烈的心理博弈,无论是调换、弃置、下注的金额这些步骤都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心理博弈,而且和大多数的赌博游戏一样,在这些环节都可以用动作或者表情让对方改变固有的想法。

秦溪望对这个游戏非常满意,杰森似乎也看出了秦溪望的这个想法:“您对这个游戏感兴趣吗,如果说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您预约一下。”

“还需要预约吗?”秦溪望倒是没有想过这一点。

“因为这个游戏最多只能两个人同时进行,马斯基一号用于这个游戏的桌子只有五个,所以需要提前预约。不过您放心,您住在我们马斯基一号最顶尖的套房中,享有所有游戏优先进行的特权,您只需要告诉我您明天打算什么时间前往,然后单局最大的下注是多少以及您是否有指定共同进行赌局游戏的人选。”

这接连的问题让秦溪望思考了一下:“明天上午十点钟吧,按照美国时间来计算。然后单局最大的下注是十万美元,我先摸清一下这个游戏的思路再决定要不要加大赌注,不过你说的最后一个指定的人选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因为我们赌场有很多客人是结伴而来,甚至说会有一些之前认识的人,有些客人们喜欢和自己比较熟悉的人一同进行赌博游戏。如果您没有指定一同进行赌博游戏的人选的话,我们就可以按照你的要求为您匹配相应的其他玩家。”杰森很详细的为秦溪望解释了后面一点。

秦溪望听了之后连连点头,应该会有一些场面厮混在一起的“赌博搭子”或者说有什么新仇旧账的人愿意坐在一张赌桌上互相看对方赢钱或者输钱,或者是说赢对方的钱。

不过秦溪望自然没有什么指定的人选,毕竟自己在这里也算是人生地不熟,他只想先试试这里的水,然后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进行。

“我没有什么指定的人选,你看着帮我安排吧。”

杰森点头示意:“对了,今天晚上在一楼的宴会厅会有酒会,如果您到时候有参加的意向可以随时联系我。”

秦溪望也点头示意,杰森就迅速离开,等杰森走之后,秦溪望就开始想出老千的办法,刚才萨凡娜、姜大凡、乌兰妮三个人都听见了,所以秦溪望就开始了集思广益,让他们三个人也帮着自己想一下对策。

乌兰妮基本上属于是上帝视角,她可以同时看到对方的牌和自己的牌,还有对方的下注和自己的下注,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乌兰妮,或者说任意一位能观看电脑上面监控画面的人,如何能通知到秦溪望。

如果说秦溪望带一个无线耳机?那简直是太傻了,不如直接告诉别人,我秦溪望此时此刻正在出老千。而通过人力传播效率又太慢,秦溪望觉得那不勒斯纸牌应该是一种快节奏的赌博游戏,一句最多也就能持续两分钟,不会有太多,靠着人力传达又明显,周期还很长,秦溪望不能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毕竟输得所有钱都是联合组的钱,要是自己输光了,那不仅仅现在的这些存款没有了,日后还要为联合组打一辈子的白工。

也就在此时,秦溪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在此时此刻能给自己发消息,顺便还能引起震动的,就只剩下自己这次任务的直属上司里根了,秦溪望拿出手机,里根只发送了一个“计划已经在进行中”,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秦溪望将所有在马斯基一号上面看到的情况都分享给了里根,并且还顺便制定了下一步的计划,看得出来里根的执行力也很强,秦溪望喜欢和这种人共事,起码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在认真努力的工作。

秦溪望没有回复,那种无意义的“收到”、“好的”这种话没有任何的发出去的必要

不过当秦溪望将手机放回自己口袋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灵光一闪,然后猛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智能手表,当他调整好之后,他有些激动的拍了两下萨凡娜的肩膀,不过这一举动又引起了姜大凡的不快:“萨凡娜老师,你现在给我发一下消息,随便编辑一点什么,总之就是发送消息就可以。”

萨凡娜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是按照秦溪望所说的照做,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很快秦溪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秦溪望激动地拍了一下手掌:“我想到了!”

秦溪望不是一个喜欢卖官司的人,所以在萨凡娜和姜大凡询问自己之前,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精心计划的“出老千”的方法:“黑纳斯的手机和智能手表是关联的,在黑纳斯学院的聊天软件中,可以对消息进行设置,就像之前为了任务的安全,我只将里根的消息设置成了提醒,其他的消息全都设置成免打扰的状态,这样,只有里根在发送消息给我之后,我的手机才会震动。不过当我将智能手表和手机关联之后,就可以决定手机不震动,从而让手表进行提醒,而手表震动的幅度很小,基本上只有我能感觉到——所以,我想出来的方法就是,让坐在监控前面的人通过给我发送消息来传递我应该如何做。”

姜大凡和乌兰妮两个人在听到这里就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显然萨凡娜还在云里雾里,秦溪望就马上小声解释道:“首先,我们要设置三种暗号,因为在那不勒斯纸牌这个游戏中,我最多也只需要做出三种不同的选择,首先是猜测对方手中牌的点数比我手中牌的点数大、或是对方手中的牌的点数比我手中牌的点数小,或是我和对方手中牌的点数一样。而坐在监控前面的人能清楚的看到我和对方手中牌的点数,所以要设置三种不同的暗号来对应这三种不同的情况,比如说此时我应该下注对方手中牌的点数比我手中牌的点数大,那么坐在监控前面的人只需要给我发送一条消息.....”

秦溪望看了一眼乌兰妮,后者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用电脑迅速的给秦溪望发送了一个笑脸的表情,而此时秦溪望已经将自己带着智能手表的手放在了萨凡娜的面前,紧接着,秦溪望的智能手表就传来了非常轻微的震动:“那么我就知道应该在哪里下注吧,同理,如果说我应该下注对方手中牌的点数比我手中牌的点数小,那么……”

乌兰妮连续发送了两条消息,秦溪望的智能手表就震动了两下,而这个时候,萨凡娜也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过秦溪望倒是没有因此结束,反而继续解释出了第三种情况:“然后就是第三种情况,对方手中牌的点数和我手中牌的点数一样,因为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很小,所以说就放在了连续震动三次这种情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