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的反应只能说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可又不好对霍晴发作,她便将矛头对准了沈余。
娇滴滴的腔调响起,听得沈余很是别扭。
“阿砚,她欺负我,你把她赶走好不好?”沈乐安看向裴砚时的眼神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手指指向沈余,对着裴砚告状。
正常情况下,裴砚肯定懒得理会她。
可现在裴砚中着蛊,沈乐安让他把沈余赶走,他竟然真的迈着大长腿朝着沈余走过来。
霍晴见裴砚真的想要把沈余赶走,急忙挡在他面前,气鼓鼓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知道裴砚中蛊了,她可能都气得上去揍人了。
“不行,你不能把余余赶走!”
霍晴拦在裴砚面前,眼神里满是警惕。
霍晴心里清楚的很,裴砚现在的行为都是因为中蛊,等解了蛊他十有八九会后悔,她不能放任他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妈,乐安不喜欢她。”裴砚看了她一眼,随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意思很明显,沈乐安不喜欢沈余,所以沈余不能留在裴家。
即便裴砚心里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却不受控制地要听从沈乐安的话,要把沈余赶出去。
可霍晴绝不可能任由他把沈余赶走。
“我不许你赶余余走,你非要赶余余走,那你把我一起赶走吧!”
霍晴紧紧把沈余护在身后。
沈余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她非常感谢她愿意护着她,却也不想给她添太多麻烦。
轻轻推了推她,沈余声音压得有些低。
“晴姨,没事的,我可以去部门住。”
沈余试图安抚她,她倒不是怕沈乐安,只是不想给霍晴添麻烦,让他们母子反目。
裴家待她好,她不是那么不知感恩的人。
“别呀,余余!”见沈余真的要走,霍晴急得直跺脚,她拉着沈余的手,不愿意放她走。
她记得沈家把沈余扫地出门的事,裴家不是沈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人扫地出门。
无论如何,霍晴都不会让沈余被赶出去。
狠狠瞪了裴砚一眼,霍晴拉住沈余的手。
脑子一闪,她突然想到,裴砚现在反常都是因为中蛊,那只要把蛊解了不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刚才怎么没想到。
“余余,你也知道阿砚这样是因为中蛊,要不,你把他的蛊解掉,是不是就没事了?”
她一脸期盼,却忽视了一件事。她能想到把裴砚的蛊解了,沈余怎么会想不到?
她现在没有出手帮裴砚解蛊,自然是解不了。
“晴姨,我……不能解……”沈余低下头,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并不是她的能力不足以去解裴砚身上的蛊,而是解了裴砚身上的蛊,裴砚就会和她绑在一起……
沈余有花朝,逼不出来的蛊,让花朝进去人体吃掉就好了,可裴砚中的是蚀情蛊,花朝吞掉蚀情蛊,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物质。
这种物质,会让人不自觉地对花朝的主人产生感情……
裴砚体内的蛊一时半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真的想要解蛊的话,她还是想要寻一下其他办法。
而沈乐安听到沈余说不能解,却以为沈余真的没有办法解掉裴砚身上的蛊。
她瞬间昂首挺胸,骄傲得像一只孔雀。
“阿砚,她好讨厌,快把她赶出去呀!”她又娇滴滴地出声,不经意间暼向沈余时,眼睛里满是轻蔑。
裴砚还没来得及开口,霍晴就一脸怒意地看向沈乐安,气得脸都红了,“沈乐安,这里是裴家,你算是哪根葱,要走,也是你走!”
她已经快忍不了了,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给人下蛊后跑到别人家,张嘴闭嘴就要赶人走,以为自己是谁?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霍晴翻了个白眼,对着佣人招手,吩咐她们把人轰出去。
佣人们刚试探着向前凑近,裴砚长腿就迈起来,直接把沈乐安藏在身后,语气很淡,看不出喜怒。
佣人一时犯了难,不知道是否该继续上前。
不管是少爷还是夫人,她们都得罪不起啊!
求救的眼神最终落在沈余身上,沈余轻轻扯了扯霍晴的袖子,“没事,我回部门就好了。”
“回部门,回什么部门?你就在裴家好好住着,我倒要看看,谁能把你赶出去!”
霍晴眼神很冷,落在沈乐安身上后发出一声嗤笑,她直接拉着沈余往里走。
等霍晴拉着沈余走过去后,裴砚才吩咐佣人给沈乐安准备房间。
吵了这么久,最后谁也没离开。
霍晴把沈余拉走后,眉心蹙起,“余余,真的没有办法吗?”
沈余抿起唇,她就知道霍晴还会问她,可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解释。
她忍不住叹气。
以为真的没有办法了,霍晴脸又一次耷拉下来,脑海中浮现出沈乐安那得意的嘴脸,她就一肚子火。
沈余看她一副气得快跺脚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她捧住霍晴的手,告诉她不用太担心。
“晴姨,你放心,裴少中的蛊虽然不好解,但总归不是无解的,我想想办法,总能解掉。”
明明是沈余差点被赶了出去,却反过来安慰自己,霍晴忍不住握紧沈余的手。
“委屈你了,余余……”
她声音很轻,流露出一丝愧疚。
霍晴是真的觉得有些对不住沈余,而沈余却觉得她没必要觉得愧疚,毕竟做错事的人并不是她。
拍了拍霍晴的手,沈余脸上露出笑来,“晴姨,没事的,你别多想。”
安抚好霍晴,沈余火速回了房间,看向手心里的花朝,“花朝,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解裴砚身上的蛊?”
花朝脑袋摇起来,裴砚体内的蛊虫太深,想要解蛊,唯一的办法就是她钻进裴砚体内,把蛊虫一口吞掉。
可花朝不懂沈余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去吞蛊虫,明明这是最简单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