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沈余把花朝放在桌子上,食指戳着她的脑袋,气哄哄的,“花朝,你怎么又乱吃东西?”
花朝见沈余板起脸,讨好地蹭过来,粘着沈余不放。
粘糊糊地替自己求情,花朝声音都发嗲,“主人,错了啦,不要凶凶好不好嘛……”
小眼睛眨呀眨,花朝笃定沈余就吃这一套。
和花朝猜想的一样,沈余表情果然松动了些,她就知道,主人最吃撒娇这一套,简直百试不爽。
沈余有些无奈的抚摸着花朝,不厌其烦地告诫她不要随便乱吃东西,“花朝,不是不让你吃,是怕有人做了手脚。”
“嗨呀,主人你想多了,花朝是百蛊之王,谁能害得了我呀!”花朝骄傲地仰着小脑袋,对着沈余笑。
沈余对着花朝笑了笑,告诉她,“就算这样,谨慎些也总是没错的。”
花朝乖乖点头,似乎是在表达自己对沈余的认同。
可沈余知道这小家伙就算是点头了,下次有吃的还是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教育过花朝后,沈余又想起沈乐安打入梵悦悦体内的蛊虫,虽然只是很普通的蛊,还已经被取出来了,沈余却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主要是离开时,沈乐安的表情太过令人费解。
还有就是,沈乐安怎么突然会下蛊……
学习巫蛊之术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的,只是修习苗疆语言就需要不少时日,更别说炼制出蛊来。
所以,沈乐安要么一直都会巫蛊之术,要么是和她一样,现在的沈乐安,已经不是原来的沈乐安了,要么是有人在背后帮她……
相比于前两种可能,沈余更倾向于第三种。
想起离开时沈乐安怪异的表情,沈余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直觉告诉沈余,问题或许就出在那只拍进梵悦悦身体里的蛊虫上。
又细细给梵悦悦检查了好几次身体,沈余也没检查出任何问题,难道沈乐安真的只给梵悦悦下的最简单的蛊?
解这样的蛊对沈余来说易如反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沈乐安图什么?
“余余姐,这已经是你这周第三次给我检查了……”
在沈余一次又一次把手搭在她手腕或是额头上,梵悦悦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
一边说着,梵悦悦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沈乐安用的就是最普通的蛊,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肯定不会有事的。”
她觉得沈余可能是最近压力有些大,才会草木皆兵。
“余余姐,相信我,我就没见过比你更厉害的蛊师,你既然查不出来问题,那肯定就是没有问题,放心啦!”
梵悦悦见沈余还不放心,开始劝说她,她觉得沈余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才会一直疑神疑鬼。
她劝沈余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尽管梵悦悦这样说,沈余却依旧不能放下心来,抿着唇瓣,眉头一直无法舒展开来。
晚上,沈余躺在**,惴惴不安的感觉更甚,她甚至无法正常入睡。
又一次从**翻身坐起,花朝睡眼惺忪地从沈余手腕上爬起来,困得头一点一点地,好像随时会栽倒在地。
“我没事。”
沈余望向窗外,眼神有些迷茫,红唇轻启,声音轻轻地溢出来,在无人的夜里有些空灵。
“你说,苗疆现在还好吗?”
没有人回答她,沈余低头,看着蜷缩起来睡过去的花朝,无奈地摇摇头。
等把花朝需要的福报积累下来,她就可以计划回苗疆的事宜了。
叹口气,沈余把花朝安顿好,才从房间走了出来,想要去厨房倒杯水喝。
“谁?”
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沈余目光凌厉地扫过去,才看到裴砚**着上半身从厨房里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玻璃杯,嘴里的水正在往下吞咽,透露出莫名的性感。
沈余莫名觉得嘴有些干,又想起上次订婚的事,觉得有些尴尬,低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裴少爷。”小声地唤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她慢慢往另一边靠,想绕过裴砚过去。
听到沈余的称呼,裴砚目光直直射过去。
从那天听到沈余毫不犹豫拒绝霍晴提出的订婚一事,裴砚就开始觉得胸口莫名的发闷,脑子里也会莫名其妙地出现沈余的脸。
裴砚甚至觉得自己是疯了,他试图去捋清楚这件事,想起那些莫名的心疼和心跳加速以及偶尔心口发闷的瞬间,大少爷终于发现这个事实。
他好像,有点喜欢沈余……
从没喜欢过人的大少爷开始正视自己的感情,脑海里却一次又一次想起沈余拒绝的话语。
再看向沈余时,裴砚语气有些凉,“之前都是直接叫我名字,现在开始改口了?”
沈余没想到裴砚会突然开口,毕竟裴砚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避着她。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沈余脚步一顿,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开始装哑巴。
裴砚也没再问,只是依靠在墙上,目光落在沈余身上不移开。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沈余反而更别扭了。
裴砚的目光太过直接,她想要忽视都忽视不掉。
快速倒了一杯水,沈余一口饮尽,急匆匆地想要逃离,却被裴砚拉住。
“躲我?”
沈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是他最近一直在避着自己吗?
她把自己的胳膊从裴砚手里抽了出来,“没有。”
可裴砚显然不信,他试探着向前,俯身又凑近了几分,细长的睫毛下映着一层层密密的影,使他的眼睛更加深邃,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看着裴砚靠近过来的脸,沈余有些呆滞,反应过来后,眉头拧起,伸手把他推开。
“有点晚了,裴少爷早点休息。”留下一句话,沈余转身就走。
裴砚看着沈余离开的背影,直到沈余拐弯,都没把视线收回来。
想到沈余刚才表露出的模样,裴砚觉得沈余应该是不喜欢他。
而沈余回到房间后,却只觉得裴砚有些莫名其妙,总是突然说不理人就不理人,前几日还一直避着她的人,又突然主动跟她说话。
躺在**,沈余有些烦躁的用被子把头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