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人员死亡”,盛新月勾了勾唇角,轻声道,“嗯,还算听话。”

听她这么一说,赵钟祥瞬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中的那个猜想。

虽然具体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能推测出来个大概。

那可是水泥车啊!

如果今天没有盛新月的提醒,崔泽宇真的就难逃一死了!

还得是惨死。

赵钟祥脑中一时间掠过无数种撞上水泥车之后的死法,想到最后,他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崔泽宇真该给盛新月磕一个!

他们很快回了小区,而在车里等待许久,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的容恒精神一振!

终于回来了!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目光死死盯着那三个从车上走下来的人。

三人手里都各自提着大包小包,但是尤其盛新月提得少。

看来赵钟祥还是个懂得疼人的,这么宠着盛新月,东西都舍不得让她多提!

他们要上楼了。

东西还要帮忙送上去,这么亲力亲为吗?

目送着三人进了楼下的单元门,容恒心里无端涌上一股火气。

谭新月竟然真的就这么自甘堕落!

他知道她离开谭家的时候没带走一分钱,但是想要赚钱干什么不行!

一定要做这种插足别人家庭的下三滥事情吗?

容恒重重甩上车门。

将手里的大包小包都放在门口,赵钟祥笑道:“新月,我们就不进去了,这里你就放心住下吧,不管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就成,也不用觉得麻烦我,我还巴不得被你麻烦呢。”

盛新月道:“你们进来坐会儿,好歹喝点什么。”

“不用了。”

赵钟祥拒绝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跟你一个小姑娘共处一室到底不合适,公司还有些事要我处理,我得赶紧过去。”

他既然这么说,盛新月也就不留人了:“那好吧,赵叔,你们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哎哎好。”

赵钟祥连连答应,司机也跟着一起点头。

送两人进了电梯,看着数字缓慢下移,盛新月唇角依旧勾着弧度,眼底的笑意却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靠着墙壁,懒洋洋道:“风光月霁的容家大公子,什么时候也做起了偷拍,跟踪,偷窥,尾随的勾当?当真是叫人不齿。”

空气静默了一瞬。

黑暗的楼梯间,容恒的身影出现。

他拧着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嗤。”

盛新月掀起眼皮,“容大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已经做了,现在还问我这些,有用吗?”

她明明说得是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容恒却总觉得她的这番话别有深意。

莫名就有一种别人看穿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叫他很不爽,因此连语气也不客气了几分:“谭新月,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赵钟祥是有家室的人,就算你是不是谭家的血脉,但是好歹这些年也受的都是谭家的高端教育,你怎么能做出这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件事暴露,你丢的是谁的脸?不止是你的脸,还有整个谭家的脸!”

盛新月只反应了一瞬,就意识到他也和薛乐怡一样,是误会自己和赵钟祥的关系了。

看来赵钟祥这么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对上这种心思本身就龌龊的人,不管多么清白的人,在他们眼里也得在污泥里滚一圈才能出来。

“真稀奇啊。”

盛新月语气中带着轻嘲,“容恒,你算什么玩意儿?你又是以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你!”

没想到她竟然这般不领情,容恒脸色铁青,“我是为了你好!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不能看你这么堕落下去。”

“你就算自己不要脸,也好歹要顾忌着谭家的脸面,我以前只以为你是无理取闹了一些,没想到现在才发现,你还这么不可理喻!”

盛新月都笑了:“不可理喻?”

她挠了挠鼻尖,“容恒,麻烦你搞清楚,要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我连话都懒得跟你说一句,你蹲了我一下午,就为了说我一句不可理喻,相识一场你就能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

“我连谭家人都不认了,你反而跳出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还没说你变态呢,没想到对外温润如玉的容家大公子,竟然还有跟踪偷窥别人的癖好,为了我好,就要偷窥我,是吗?”

“你这样的行为,我只在娱乐圈的私生粉身上见识过……”

盛新月语气一顿,突然一脸惊恐,“难道你是我的私生粉!你爱我入骨,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接近我?!”

容恒:“???”

“你别瞎说……”

盛新月猛然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但是我明明记得你以前对我避如蛇蝎啊!现在我如你所愿疏远你,你却又三番两次地巴巴凑上来,又是跟踪又是偷窥的,一看就对我爱的深沉,难道你还有受虐的倾向?”

“呸,你下贱!”

容恒:“??!”

他一张如玉的脸庞涨得通红:“谭新月,我劝你不要太过分!”

“什么谭新月,你不仅下贱,还听不懂人话,我早就和谭家断绝关系了,麻烦你记清楚一点,你爹现在姓盛!”

容恒差点儿被气了个仰倒:“你现在,你现在真是不可……”

他想说不可理喻,可是这个词儿刚才已经被盛新月喷过了。

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别的词,他脑子还在转,盛新月已经飞速回身从门里捞出来一把扫帚,扫帚的毛直挺挺地对着他的鼻尖。

“再不滚,你爹就把这个塞进你的嘴里,正好帮你疏通一下下水管道。”

“你……”

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时间,盛新月冷笑一声,毫不犹豫上前一步,扫帚毛果然插进了他的嘴里!

舌尖被刺得一疼,容恒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浑身的汗毛都快炸开了!

连连后退了几步,但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却依旧在嘴里萦绕不去。

容恒气得理智全无:“你,你,你……谭新月,你太过分了,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后悔的!”

“再说一遍。”

盛新月慢慢眯起眼睛,“你爹,姓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