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记忆,花月嘴角抽搐着,面色狰狞无比:“我只是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有错吗!”

“再说了,那个圈子里面哪个人不是这么做的!谁又比谁高贵多少!”

“这只是你以为的而已,你的眼界,决定了你看到的景色。”

盛新月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我也没心情在这里跟你探讨那个圈子里面的人到底都是怎么做的,不过我知道你蠢的可以,一开始就是以玩物的身份出现,后面竟然想取代人家正牌夫人的位置,在事情败露之后,你气急败坏,居然想把人家的正牌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

终修明一脸的惊讶。

这……竟然都直接下手杀人了。

盛新月讽刺的一笑:“不过你没有想到的是,人家的正牌夫人命大的很,你狠狠的一推,不仅人家没有摔下去,反而是你自己脚下踩空,在楼梯上没有站稳摔了下去,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好巧不巧,你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撞到了一边的博古架,架子上面就摆放着这面镜子。血溅在了这面镜子上,于是你便和这面镜子产生了联系,自那以后,灵魂就一直寄存在了里面。”

花月紧紧捏着拳头,她曾经那么不堪的一面,就这么被毫无保留的揭露,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就算心里难堪到了极点,也只能眼睁睁的听着盛新月揭露自己的伤疤。

盛新月反问道:“所以你真的以为,自己离成功很近吗?”

“那不过是你自己以为的而已,包括这一次也是一样。因为你自己生前没有成为大明星,所以在死后,你就把自己所有的期盼都放在了李落西身上。”

“李落西那个蠢货,还真以为你是在真心地帮她,但是实际上,你只是想等到合适的时机,然后取代她,对吧?”

“到时候被困在镜子里的人,就不是你,而是李落西了。”

花月目光躲闪。

盛新月继续道:“确实,一开始你好像是成功了,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喜欢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那必将会造成反噬。”

“就比如这一次,你可以让那些人无脑的喜欢李落西,但是也在无形中,败坏了她的路人缘。”

“就算这一次她不参加恋综,以后塌房的机会也多的是。”

花月颓废地低着头,半晌,终于发出了一声苦笑。

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三观早已被扭曲,就算现在短暂的后悔了一阵,但是根本过不了一会儿,就又会恢复原样。

这样犯下重罪的灵体,最后要由天机堂的执行者们带走。

那面名叫镜花水月的镜子,也是这次事故的重要犯罪证据,更何况盛新月刚才已经说了,这面镜子是风月宝鉴的一块碎片,那它更是价值连城,理应由天机堂收起来。

“终于解决完了。”

看着花月被天机堂的执行者们带走,盛新月伸了个懒腰:“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回去?”

终修明错愕,“你不用去总部汇报工作吗?”

话说了一半,他才猛然意识到盛新月是编外人员,这样的程序应该是不需要的。

“那你的报告怎么写?”

这次的任务看似是两人一起执行的,但是实际上他全程划水,甚至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想到今天就要交的报告,终修明就不由得一阵头疼。

他还需要跟盛新月了解一下任务的详情,然后才能写出报告来。

盛新月一脸的疑惑:“写什么报告?”

“你之前没有写过报告吗?我们每一次执行的任务,都是要整理起来入库的,报告也很重要,万一以后再遇到类似案子,也可以作为一个参考。”

“我没有写过。”

盛新月诚实的说道,“也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要写,所以我这次也不打算写。”

终修明的表情彻底僵住。

所以。

编外人员连报告都不用写?

那他算什么?

他这么多年每次写报告的时候,薅下来的头发算什么?!

终修明决定今天回去就和周齐好好理论一番!

-

任务完成,他们一个要回家,一个要去天机堂总部,正好有一段顺路。

两人拦了一辆车,盛新月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终修明则是在脑子里疯狂构建这次报告应该怎么写。

车子平稳地朝前行驶,然而伴随着轮胎摩擦过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响,车子一个猛刹!

吱呀——

在贯性的作用下,两人身体猛猛前倾,然后又被安全带给拉了回来。

司机惊魂未定地喘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转头:“抱歉二位,前面好像是堵车了。”

将头探出窗户一看,果然见前面大车小车已经停了不少。

而车辆的最前方,好像是围着乌泱泱的一群人,看上去乱糟糟的一片。

司机怔怔地说:“感觉前面……好像是有人要跳楼啊……”

“什么?!”

终修明和盛新月对视一眼,两人连忙下车。

前面一栋差不多十几层居民楼的楼顶,正坐着一个小小的姑娘。

风卷起她白色的裙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上面掉下来。

“这什么情况啊?”

司机拿手机打开拍照功能无限放大,一张有些模糊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但是还是能很清晰地分辨出来,这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

“这不是在胡闹吗!”

司机着急的说,“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楼啊!”

他一转身,却发现车上的那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盛新月和终修明拨开围观的群众,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一个中年女人张皇失措的拿着电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底下还有穿着橙黄色衣服的消防人员在布置软垫,气氛一片紧张。

“彤彤啊,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跟妈妈说啊!你……你是妈妈的**,要是没了,你妈妈该怎么活啊!”

女人对着电话里面,哽咽的说道。

听筒里传来呼啸的风声,还有女孩平静的声音:“我不是你的**,弟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