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说什么,你不要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半仙惊得,原本半眯的眼睛也睁开了,说话也不咬文嚼字了。

他狠狠瞪了冯向一眼,早知道自己就不过来趟这趟浑水了!

要不是冯向一直说这家人给钱很大方,本着不赚白不赚的原则,他才跟着来了这里,谁能想到会遇到这么一尊煞神!

可算是自己撞到了枪口上,非但没赚到钱,反而惹了一身骚,这件事他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江湖上还如何立足?

听到这里,应家人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这是被骗了个彻底!

应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些年,老太太一直感念着冯向的好,也有意想和这样“真正的大师”交好,逢年过节都会给对方送礼,谁能想到这是一场维持了这么多年的骗局!

老太太更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假的?都是假的?你才是骗子,这么多年,你一直在骗我们!”

眼看着事情败露,一时间好像连应家的地砖都开始烫脚。

冯大师吞了吞唾沫,强作镇定:“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都是你胡说而已,不过应家既然不信我们,那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我们走就是!”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跑!

应嘉衍气得快炸了,因此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一见这两人要溜,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一个,两人两把老骨头,全被踹趴下!

“想跑?”

他跟一尊煞神一样,挡在两把老骨头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两、位、大、师?”

冯向到底是经历过很多,就算到这种时候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应家小子,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你一个小辈,难道真的要动手打老人不成?”

“小心我直接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应嘉衍笑嘻嘻道:“原来你们也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啊?那这就好办了,我直接打电话报警,就说你们诈骗!”

“前前后后,你诈骗了我家将近十万块钱吧?这个数目,我相信已经足够立案了,正好,我就不信这么长时间,没有其他的一样跟我家是受害者的,把他们都搜罗起来,看看法院到底会怎么判你!”

盛新月补充:“记得联系一下刘半仙在广城的那个富豪主家啊,我不介意送他们这个人情。”

刘半仙瞬间惊恐:“不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这件事败露,他得罪的不只是富豪一家,甚至还有富豪的对家!

同时得罪两方大势力,这样的后果根本就是他承担不起的!

“现在才说不行,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应嘉衍冷笑一声,恨恨说道。

直到送走了这两个骗子,应家人的精神这才稍微松懈了几分。

老太太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神来:“骗子,没想到他竟然是骗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对冯大师深信不疑啊!

这次更是为了他方便,把家里的备用门卡都给他了,没想到他竟然是骗子,甚至连小时候儿子生病都是他在背后捣鬼!

应父本来还想要责怪,但是看着母亲这样,到底是咽下了那些话,只说道:“妈,这不怪你,实在是对方太狡诈了。”

竟然自导自演一出戏这么久,而且还那么有头有尾,这谁会不上当?

老太太长吁短叹,站起身来,握住盛新月的手,态度已经不复之前的不屑:“小丫头,没想到你看着年纪轻轻,却是有真本事的,是我误会你了,也是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先前竟然还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不计前嫌,还愿意帮我家的忙,我……我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啊!”

说着,她又悲从中来,眼瞅着又要掉眼泪。

盛新月轻叹一声,态度淡淡:“老太太,不怪你,时间紧迫,解决应嘉昭的事要紧。”

老太太也终于反应过来,她快速地抹了抹眼泪,连连点头:“对对,我们还有正事儿呢……丫头,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孙女……”

盛新月应了声:“应该的。”

应嘉昭床边,她细细端详着女人的面色,然后转头看向应嘉衍,“你姐从港城回来,有带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

应嘉衍下意识地想说没有,但是话到嘴边,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会儿,好像还真有!”

“前段时间我不是连到您的直播间,捡漏了一尊宣德炉吗?这件事被我姐知道了,然后她就很不服气地说港城那边的古董街也很多,她也要捡一些好东西回来,我当她是开玩笑,但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她回来的第二天虽然也一直在**躺着,但是那时候还是挺清醒的,她跟我说,她这一次在港城的古董街,还真捡到了值钱的玩意儿。”

“有一只玉镯,底色看着像是和田玉,但是我感觉不太像什么好东西,因为色很杂,里面还混着一些红色的线,看着叫人有些不适,不过我姐说那个叫血玉镯,特别珍贵。”

应嘉衍用手比划了两下。

“另一个是一个这么大的铜牌,上面刻着一只灵兽,我忘了什么样子了,但是听我姐的意思是说,那个灵兽叫什么鸟,可以帮人入眠,她一直都有失眠的毛病,那天还喜滋滋地跟我说,自从带上那个牌子之后,睡眠都好多了,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卧槽!”

应嘉衍意识到不对了,“一觉睡到大天亮……问题不会真的出在那个铜牌身上吧!”

“可以帮人入眠的牌子……”

盛新月思忖,“你姐应该不仅经常失眠,她应该还会频繁做噩梦吧?”

应嘉衍惊讶:“对啊,您怎么知道的!”

“什么鸟……伯奇鸟?”

听见这三个字,应嘉衍一捶手掌心,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叫这么个名字!我姐说那个铜牌叫伯奇鸟牌!”

应母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闻言急忙道:“那既然是那个牌子有问题,那你快找找,你姐把它放在哪儿了?”

盛新月却是径自走到应嘉昭的床边,俯身从她颈间抽出一条项链。

应嘉衍凑上去一看,惊喜地说:“是这个!我姐当时给我看的牌子,就是这个!”

盛新月定睛看了一眼,却是差点儿直接骂出来:“这上面刻着的特么不是伯奇鸟,是梦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