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砚顿了顿,也往她手上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才把她从堂屋推了出去:“去吧。”
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开始麻利地收拾家里。
苏曼汐和三个小的站在院子里,她懵逼地看看手上的大白兔奶糖,再看看已经开始忙碌的周砚,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也把她当小孩了?
不过,有人帮忙,苏曼汐也乐得轻松,也正好顺应他说的,好好折腾折腾他,好出一口上辈子跟这辈子的气。
苏曼汐轻吐了口气,活动了下酸疼的身体。
她昨晚没睡好,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又做了那么多活,确实挺累的,干脆跟几个小的拉了块木板过来,寻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坐着,看着周砚跟小蜜蜂一样忙忙碌碌。
被苏曼汐这么看着,周砚收拾得更起劲了。
不得不说,家里有个男人的确方便。
她搬不动的重物,他一个人就能解决。
王小草和阿花看着手上明月分给她们的大白兔奶糖,有些不敢吃,毕竟这东西精贵,她们还没帮上苏曼汐什么忙呢,这糖吃着也亏心。
所以两人没坐多久,就不顾苏曼汐阻拦,起来去帮忙收拾小东西了。
苏曼汐无奈,也不能光让客人干活自己坐着,等她休息好后,也跟着加入了收拾大军。
人多力量大,三间房很快就收拾好了,当然,大部分还是周砚收拾好的。
她们仨小的小,伤的伤,收拾速度根本比不上他。
周砚站在东屋里,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的箱子与里面散出来的衣服,犹豫了下叫了苏曼汐一声:“曼汐,你过来把你和明月的衣服收拾一下。”
他倒是能帮忙收拾,但现在曼汐还没接受他,要是看到他收拾出什么不该收的,恼了他,把他赶出家门就不好了。
想着,周砚把倒了的箱子扶起来,苏曼汐也洗干净手进来了。
她利索地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捡着捡着,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有几件贴身小衣不见了。
周砚注意到她神色不对,眉头微蹙,温声问她:“怎么了?”
苏曼汐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下,没瞒着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砚原本温和的双眸瞬间变得了,锐利又森寒:“今晚我过去看看。”
这事不能声张,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到时候村里又起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他们大人对那些流言倒是无所谓,就怕影响到明月。
周砚心想,昨晚上的粪还是泼得少了。
今晚他过去补上。
周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了一眼墙上的窟窿和裂缝:“一会我去问问村支书村里还有没有做泥砖的材料,拿点过来把房间的墙补上。”
说着,他问:“泥墙修好前,你先寻个地儿住?去镇上招待所怎么样?我跟你们去,给你们出钱。”
“不用,我打算先去老知青点对付两天,等泥墙修补好了,再过来住。”苏曼汐顿了顿,说:“要不,你把这活给村里的人做,明个跟我去趟镇上的废品站?”
“家里的凳子床什么的都没了,我得去寻摸寻摸。”
周砚点头:“好。”
苏曼汐没耽搁,让周砚留下来陪着明月休息一会,她则是去找了村支书,让他找几个修补泥墙的好手来补墙。
当然,雇人补墙的费用都算在陈二狗他们头上。
村支书现在看到苏曼汐身子就忍不住哆嗦,对她这简单的要求自然不会不应下。
解决好泥墙的问题,就开始解决晚上睡觉的问题了。
她回来的时候,周砚已经把她这些天要用的东西带去了老知青点。
她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麻利地收拾出了个干净的房间,还把被褥什么的都给铺好了。
土灶也烧起了火,正在热水。
明月和阿花已经完全被他收服,成为了他的小尾巴,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帮忙,嘴巴里还周叔叔长,周叔叔短的。
苏曼汐看着眼前这格外温馨的一幕,神情有些恍惚,忍不住拿魏时俊来跟周砚做对比。
发现,压根没得比。
因为魏时俊直接被周砚秒杀了。
以魏时俊那烂人的性子,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更别说会帮她铺床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都是女人该干的事儿,他们男人怎么能干?
看着看着,苏曼汐脑子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好像……有周砚这么一个人陪着,的确不错?
周砚注意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将**最后一个褶皱拉平了,才转头看她:“回来了?饿不饿?水我烧上了,你要不要先洗个澡?你洗完澡饭我应该做好了。”
苏曼汐回过神,心里被他这话熨帖的同时,忍不住笑着开口道:“哪能什么都让你做,我来做饭,你忙了一天了,先歇歇吧。”
说完,她转身便往外走。
她身上还有伤,周砚哪能让她做饭,连忙跟着出去:“我来吧,你手上还有伤。”
苏曼汐:“那我给你打下手?”
周砚拗不过她,无奈道:“行。”
明月瞅了瞅院子里的两个大人,乖乖地跟阿花扒拉了个矮凳过来坐下。
阿花看了看院子里正蹲在土灶旁边,正翻着黑色布袋的周砚,好奇的小小声问:“明月,他是曼汐姨姨给你找的新爸爸吗?”
明月双手撑着肉呼呼的下巴,有些惆怅:“周叔叔想当我爸爸,妈妈还没同意。”
阿花蹙着眉,眉眼间带了几分担忧,她抿了抿唇,小声说:“周叔叔有点凶,他要是跟曼汐姨姨结婚了,他会不会打人啊?”
明月迟疑:“应该不会吧?周叔叔他人挺好的,我没见他打过人。”
坏人除外。
妈妈说了,那不是人,是畜生。
“那你要多注意一点哦,要是看到他打人,就带曼汐姨姨跑。”阿花语重心长地叮嘱她。
她也希望曼汐姨姨和明月妹妹能获得幸福。
可她家里的情况告诉她,有了后妈就有后爸,新的爸爸或者妈妈给她们带来的有可能不是幸福,而是灭顶之灾。
明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把她说的话给记下了。
彼时,在外面的两个大人气氛也格外和平。
苏曼汐看着周砚那么大一只蹲在小小的土灶面前,这反差感让她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他:“你会做饭?你们男人不都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吗?”
周砚从里面拎了一小袋大米出来,问她:“这话谁告诉你的?你前夫?”
苏曼汐眨眨眼:“昂。”
周砚摇摇头:“那他肯定是文盲。”
他与她解释:“君子远庖厨的意思是远离血气杀生之事,不是说远离厨房。”
苏曼汐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怪不得魏时俊高考没考上,他的确是个文盲。
两人边聊天边做事,周砚铆足了劲要好好给苏曼汐展现一下他的厨艺,很快就做了一桌饭。
他做饭也舍得放油,这次来他又带了不少肉和米过来,小炒肉炒得喷香。
吃过饭,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苏曼汐看着还坐在小矮凳上没挪动的周砚,问他:“你今晚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