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你!就是说因为你!”
清苓像是被触碰到逆鳞般,脸色都变得狰狞可怖。
侍卫长的死,与她而言也是一根刺。
只是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宋殃身上。
宋殃退后几步,与她拉开几分距离,“若不是公主您让他做那些事情,他又怎会为了保全公主你,而跟皇上说那些话。”
“你——”
愤怒与杀意交织,清苓被气的说不说出。
她脑海中只有“杀了宋殃”这几个字。
好似因为愤怒,胸口处都因为气得发疼,而后逐渐的蔓延到全身。
清苓颤抖着身子,战战兢兢的倒在地上,她忽而感觉浑身都如同蚂蚁一般啃咬着自己的身体,疼痛越发明显。
不对……
她察觉到几分不对,布满痛苦的双眼看着宋殃,“是你……是你对不对?”
“我不懂公主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看到公主突然倒在地上,我什么都没做。”宋殃摊手,无辜看着清苓。
“你……你……”
清苓还想说什么,但巨大的痛苦疯狂吞噬着她。
钻心又刻骨的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
“来人!快来人!公主出事了!”宋殃转过身,朝着外面喊了声。
听到公主出事,侍卫们立即跑过来,看到公主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样子,疑惑看向宋殃。
宋殃楚楚目光看着他们,“公主不知道怎么突然这样,你们赶紧带着公主去找御医。”
“哦好。”
他们看宋殃那可怜像是被吓到的样子,也没有怀疑,而是带着清苓离开。
宋殃跟在他们后面,看似着急的跟过去。
但只有她知道,清苓是对她反而害死侍卫长的事怀恨在心,想在刚才的那羊肉里面下毒。
可惜被宋殃发现。
她知晓上菜的顺序,先是皇帝,再是公主。
先前,清苓去找御厨内的厨子,想要对她下手,在要给宋殃的碗下面做了点标记。
计划不错。
宋殃发现后,只是调换了两个碗的位置。
既然如此,那便让清苓自己尝尝毒的厉害,且她的解药,还被宋殃看到拿走了。
嗯……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呢?
反正宋殃觉得挺好。
——
清苓出事,皇帝跟皇后也匆匆赶来,见她痛苦不已的模样,皱眉,“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陛下,宋姑娘当时跟公主在一起。”旁边侍卫上前开口。
宋殃立即上前朝着皇帝行礼,“方才的确是我与公主在一起,可是公主是突然倒在地上痛苦难耐。”
她自然要把事情撇干净。
而后,宋殃又添了句,抬眸眼底多了几分无辜,“那时只有我与公主二人,若是我对公主下手,那岂不是太引人怀疑吗?”
先前大殿上,她的确是怕皇帝。
可是如今,她不能怕。
越怕,越显得她心虚。
唯有不卑不亢说出这番话,才可说服人。
“太医呢?”皇帝皱眉,朝着外头一喊。
外头跌跌撞撞的一太医冲进来,放下医箱朝着皇帝拱手,“参加陛下。”
“快给公主看看。”皇帝开口。
“是。”
太医立即给清苓看着身子。
此刻的清苓已经疼晕过去,但额头那细密的汗水滚滚落下,衣裳似乎也被湿透紧贴着身子。
给清苓把脉的太医把完脉后转身,朝着皇帝拱手道:“陛下,公主这是中毒。”
“毒?什么毒?可有法子解?”皇帝阴沉目光扫了眼宋殃,开口。
“从未见过的毒,臣怕是一时半会解不了。”太医额头疯狂在冒汗,他担忧盯着皇帝那裹着怒火的目光会撑不住。
毒……
皇帝面色阴沉的可怕,整个营帐内无人敢呼吸。
“父皇,父皇……”躺在榻上的清苓微微睁开眼,喊了两声。
“清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帝坐在榻边,他眼底的情绪变幻,似乎想确认内心的某件事。
清苓颤抖着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药,药……”
那里有解药。
原本她是想让宋殃饱受折磨,再苦苦哀求她给药,那时清苓假装药没带,再让宋殃好好的受一番折磨。
却没想到她自己吃了毒。
皇帝抓住她的手,冷冽眸光扫过其他人,“除了丞相跟宋殃,都给朕出去。”
“是。”
跑得最快的是太医,他很怕自己没办法治好公主被处死。
营帐内只剩下四人。
从一开始裴书卿就在。
只是一直在旁观。
他把所有都尽收眼底,也没错过宋殃脸上的半分小细节,只是未曾看过宋殃脸上有半分的不对劲。
皇帝起身,走到旁边柜子,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个小白瓶看向清苓,“是这?”
“是,就是这个,父皇,给我……快……给我……”清苓想要起身,但身子稍稍一动,那如蚂蚁般的啃咬就传来。
这才多久,清苓便承受不住。
药效果真是厉害。
皇帝敛眸,转身把药瓶递给清苓。
清苓颤抖着手吃力抓住药瓶,打开瓶盖时,却发现里面没有药。
她抬眸,下意识认定是宋殃。
“药!是你偷走我的药!宋殃,你把我的药还给我!”清苓强撑着身子似乎想从**爬起来,但还没下来就腿一软倒在地上。
但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狠狠打在宋殃身上。
这个贱女人。
不仅仅换了毒药,还把解药拿走。
她那时居然还以为宋殃没脑子。
“公主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宋殃退后两步,眼底划过一抹笑。
她是故意的。
此刻,也的确不太想给。
皇帝心中清楚,这种毒是清苓自己制作的。
她最近爱上了制毒。
平日里,清苓发现什么新奇的便会玩玩,只是未曾想会用到其他人身上。
可她毕竟是公主,是他捧在手心上的人,皇帝还是要做主。
“宋殃,公主变成这般当真与你无关?”顷刻间,皇帝身上的气场全开,那压迫感一下下打在宋殃身上。
“皇上是觉着是我所为?”宋殃震惊不已。
“不然?”
宋殃低垂着眉眼,语气是极其的无辜,“皇上,太医说这是毒,他都无法解开,可偏偏公主有解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是瞎?还是——
就是要偏袒清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