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察觉了一件事。

呆头灵鹫,并非不想跑,也不是很怕体内的剑意。

而是,它不愿意走。

它在萧府有吃有喝,量够大。

灰毛灵鹫吃饱以后,会特别老实,它不挑食。

这些天来。

李念一直观摩伏龙原曲。

细心品读,再做对比,从中获益不少。

原曲所著术法,确实比风月楼的翻本强,和精妙没关系,就是威力强。

原曲苍龙意境,刻画得更加淋漓,尤其杀性狂猛。

那最后一段,苍龙降世,曲威之强,令人惊叹。

李念做个对比,他拿神通之力照原曲全力释放苍龙降世,竟有小追仙灵合的可怕程度。

当初他与杨晋、孙齐意志共鸣,仙灵一击,越境杀敌简直摧枯拉朽。

而苍龙降世,有三人合力近乎四分之三的程度,简直是个缩小版。

这个发现,李念感到颇为心惊,原来他一直小看了伏龙吟的强大。

这怪不得他!

因为,谢楼主删减了琴谱最重要的一部分。

坨坨近来恢复得比较健康,已经回到最初的模样,同时,积攒了不少质量。

用不了多久,坨坨就可以释放第二次筑梦术了。

李念不打算把筑梦术用在修炼上。

他想把坨坨的质量留着,去搞狩猎大赛。

比赛的时候,坨坨出其不意构造一场幻境,说不定有大用。

这一天,重阳节。

大清早,萧府仆人把家院打扫得干干净净。

萧知鸢盛装出府,前往灵山,登高祭祖。

老仆和丫鬟随行。

萧知鸢身边的老仆姓马,是萧府管家,世代为忠仆。

小丫鬟叫木桃。

一行人朝山顶而去,李念和小满也在。

阙音宗,乃萧家祖业,萧国师的雕像,也供在阙音宗。

李念他们来到的时候,场面很隆重。

琴、书两院高层聚集,长老一个不缺。

代理执掌宗门的黎宗主,以及黎庆杰,都在这里,久侯萧知鸢。

萧国师对皇朝影响巨大,对这位旧年高人,阙音宗任何人,心里绝不敢有半丝不敬。

“知鸢。”

黎庆杰看到萧知鸢到来,上前打招呼。

盛装衬托,萧知鸢,美若天仙,要比平时更多一分尊贵,看起来像位真正的皇族公主。

“嗯。”萧知鸢淡淡点头。

“萧叔公来了。”这时,一位长老开口。

远处。

萧云山身着黑衣迈步而行,老人气度飒爽,又充满一股肃穆之威。

“叔公。”萧知鸢微笑上前。

“叔公。”

“萧爷爷。”

李念和小满齐声问好。

萧云山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小满的小鼻尖。

“老马,拜见二少爷。”老马一看到萧云山,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掉。

年轻时,老马经常陪在萧二公子的左右,主仆在皇城之中,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小马,你也老了。”萧云山单手扶起老马。

“二少爷,我们都老了。”老马感伤道,抬起袖子擦擦眼眶。

“祭祖吧。”

萧云山说道,面朝祠堂。

祠堂门前,立着一尊石像,脚踏龙虎,正是萧家先祖,皇朝初代国师。

祠堂内。

摆着无数牌位,上面一个个萧氏名字,代代为国师。

他们为皇族教导太子,丰功伟绩,永远无法磨灭。

此时。

萧云山一人在前。

其身后,是萧知鸢,以及家仆。

再之后,才轮到黎宗主,还有两院长老。

“今天祭拜我们阙音宗的祖师,外人还是离开一些好。”

黎庆杰突然挡住李念,然后补充一句,笑道:“李兄弟见谅,你不是我们阙音宗的弟子。”

李念点点头,正要退出。

萧云山转身道:“初四,你一起过来吧,重阳祭祖,乃礼节之道,你在我萧家祖祠奉上一炷香,默念自家先祖之名,也算一份心。”

“嗯。”李念点头,拉着小满向前。

他身在黎皇朝,无法回中州祭祖。

萧叔公既然开口了,人家都不介意,李念怎么好意思拒绝。

黎庆杰的心里自然不太高兴,但也不敢说什么。

接下来。

萧云山念出祭词,焚香祈愿。

萧知鸢紧接着上香。

她美眸微闭,双手合十祈福,以求先祖庇护萧家,叔公安康长寿。

李念点燃一炷香,插进大鼎之中,心里默念李家先祖之名。

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家先祖叫什么名字,只好胡乱说上一通。

求那没见过面的爷爷和祖母,还有不知死没死掉的老爹,保佑自己这一次在黎皇朝平安。

“叔叔,婶娘,各位长老,师兄师姐……剑山的仇,我报了,元凶和拱事人,都已经罪有应得,参与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念告慰剑山的两千英灵。

武王已死。

临武被灭。

各宗主一锅端个干净。

武佐也死掉了。

至于那些趁火打劫的,青诏族和伏丘族会清理干净。

凡是手染剑山鲜血之人,一个也跑不掉。

如今,南境百宗宛如一群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中州这边安定,各势力与李念关系极好,南境各国自然不会留着那些迫害过李念的人。

保?

怎么敢保。

用不着青诏族出手,各国国主直接上阵,亲手把自家的隐患给血洗了,他们也怕受牵连。

“叔叔,婶娘,念儿不求其他,你们保佑薇薇快点好起来。”

李念心里牵挂着洛薇,奉上香烛,退回原位。

“愿列祖列宗保佑我阙音宗武道昌隆。”

黎宗主带头叩拜。

众长老尽皆下跪,祭拜国师雕像。

“我们松岳门特来请教你们几招。”

这时,一个油腻的嗓音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一看。

见一行劲装武者,从远而近,不请自来。

沿途,上前阻拦的弟子,全被这些人打翻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一名长老大怒道。

“北疆府,松岳门,在下松青白。”

为首一名青年,白衣胜雪,手持一柄纸扇,谈笑中带着儒雅。

“松岳门?”

黎宗主看向各位长老。

长老们,全部皱起眉头。

松岳门?

没听过。

“世人皆认为阙音宗琴书超绝,我松岳门也精通书画之道,这次过来,想见识见识你们阙音宗弟子的手段。”

松青白手里的纸扇一挥。

其身后,走出一名青年,手上拿着一支寒芒闪闪的铁笔。

“沔峥,天尊境,松青白公子的一个区区门客,阙音宗哪位天才指教我几招?”

沔峥出口,一张长鞋脸,双目狭长,眼神里含着一抹狠厉。

这一刻,阙音宗的长老们互相对视。

松岳门不请自来,而且打上门来。

如果不回应,阙音宗威严何在?

今天祭祖,在这祠堂前,国师的雕像下,不把这个松岳门给打服了,简直对不起萧家列代先祖。

“既然有人请教我们阙音宗,便去指教他们一下。”

萧云山开口道。

黎宗主点头:“谁去指教?”

“我去。”一名弟子大步站出,身穿金边儒装,乃书院派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