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笼罩其身,法影盘坐,通天彻地,释放着无尽金光,把这一方天辉映的如同一间大雄宝殿,璀璨夺目到了极点。

佛影上面汇聚着亿万枚梵文古经,这些繁奥的经文闪烁,像有亿万个僧侣列阵,组成了这道天古佛像。

“贫僧法名了穷,法号金刚尊者,师承西方界大威天佛祖之座下。”

青年僧人双掌合十,口吐庄严之声,双耳戴着一对金环佛器,弥漫出强盛的佛力,身下宝光绽放翻涌,化成金色蒲团,随着一件锦澜袈裟从天而降,披在他的身上,他浑身斑斓璀璨,像是镶满了宝石。

这光芒太刺眼,绚烂了这方天,招来无数强者的目光注视,观这和尚浑身是宝,都为之呆怔。

李念抬手搭蓬,遮在眼帘,血瞳闪烁,一时竟难以正视青年和尚浑身的宝光,太过强烈,蕴含着天古佛意,要照穿神魂。

这和尚法名“了穷”,哪里是个“贫僧”,随便从那锦澜袈裟上面扣下来一块佛石,怕都能卖个上千万神晶,分明是个躺在财富堆里的秃子。

轰!!!

了穷和尚伸出一只手来,涌现巨大的卐字佛文,伴随于此,通天彻地的大佛虚影也伸出了遮天之掌,层层无匹金光绽放,炽盛刚猛,一层层地向下而来,往李念的身躯狠狠碾压,佛威霸道到了极点。

李念发出一声沉喝,血瞳之光更浓郁了,剑意控制今安剑向上而行,剑芒锋利,直破霄汉,奈何,卐字佛文运转,无匹金光层层镇压,终是抗衡不住,剑光节节往下落来。

他左手探出,空间涌现极致冰冻之意,凤鸣嘹亮,白色冰凤腾空起而,携带着一支完美神枪,这枪像是燃烧了般,中途膨胀滚滚血焰,双兵汇聚之时,化作龙凤齐鸣,不朽威暴涨,再度冲向那遮天佛手,连续冲碎了十几层无匹金光,刺在了巨大的卐字符文。

当啷地一声!

这声音像敲响了洪钟大吕,弥漫恐怖的大道之音,激**漫天神灵的血液,广袤的战场,无数人仰空栽倒下去,呕血不止。

“施主好神力,却过于暴戾了,贫僧便为施主祭上一段经文,消了这股戾气。”

卐字符文在完美仙兵的剑道双流冲击之下,终于慢慢裂开了,使得大佛虚影为之震颤了一下,了穷和尚见难以镇压,取出一支金色木鱼,手拿宝光犍槌敲打起来。

当——!

犍槌落在金色木鱼,整片苍宇开始龟裂,一股大无上的佛威从天轰下,震开了今安剑和冰凤枪,这力量化为金色光柱,当头轰在了李念的身躯。

“滚开!”

李念发出大吼,天古意运转,手掌抬起,释放弥天擒龙手,阻拦了这道佛门光柱,他身子都为之震颤了下,一身衣装传出了细微的破裂声。

“戾气太重,施主请静心听佛。”了穷和尚又道,眼眸安静的闭了起来,锦澜袈裟却爆发出更在汹涌的佛力,随着宝光犍槌第二次打在金色木鱼。

当地一声。

天穹撕裂,法则秩序都混乱了起来,这一击落下,强大如神一、神释这些神王后裔,也觉浑身天古血翻腾,嘴角渗出血迹。

那大佛虚影的掌下,卐字佛印修复完整,威量更盛,随着了穷嘴里吐出的经文,简直要凝实了一样,变成佛道,镇压世间一切敌。

“好强的和尚。”剑冢内传出一道惊声,迄今为止,修为同境者,没有谁能够与李念拼到这份上。

盖天、翼锋玄赫、季神觉,左世界那五六位天古后裔仙君,即使那个“苍穹之子”也死在劫天帝的剑下,当然,那是因为早先受伤的缘故,被李天生的黄金骨创到了先天本源。

即便如此,也可看出了穷和尚的厉害,刚才晨微神王的儿子被镇压,不是没有道理,没有那头媲美盖天和季神觉的金狮坐骑,单对单一战,神释也不是这了穷的对手。

“大师既想寻死,我便大发慈悲送你一程。”

李念动了怒意,不可再保留,手掌抬起,不朽光化作巨大的磨盘飞旋,一尊紫金大鼎呈现,雷光猎猎,辐射九天,蒸腾出焚天之焰,飞出无数的金乌神鸟。

“破!”

他伸手抓住一只鼎脚,脚踏虚空,腾天逐云,生猛像头太古神龙,抡鼎砸在了卐字佛印,嘭地一声滔天巨响,佛门金光凄零凋散,佛印四分五裂,那滔天佛力化作无比恐怖的杀人利器,朝着四面八方而去,不知击落了多少强族神灵。

噗——

了穷和尚低头大口咳血,身上天古佛意动乱,锦澜袈裟的宝石都炸裂掉不少,笼罩着他的大佛虚影都要虚幻、云散,可知这一击有多么霸道。

“施主且慢。”

他见李念冲破佛印而来,一瞬近至眼前,凄发张扬,浑身血焰,那眼神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连忙喝止,似乎不愿再缠斗下去。

“大师若认输,即刻回归你那西方世界,以免我鼎下无情。”以李念的一贯作风,本想拿鼎破开这和尚的秃头,可终于还是忍住了。

“认输?非也。”了穷和尚摇头,看到李念脸色一变,抡鼎就要砸来,立刻道:“施主听我说,你身上有一缕我佛的因果,与本家有缘。”

“砸死你。”李念暴吼,闻此言,下手更干脆了。

“你身边可有人佛门弟子前往西方界?”了穷见大鼎落头,发出尖叫,骇得慌忙躲避。

李念眉头蹙紧,这句话问到了他的心坎里,触动往事,点醒了他。

他的身边,确实曾有一位佛门弟子,孙齐!

“此言寓意,难道是指三哥?”

他单手举着大鼎,犹豫了,细想也不对,以孙齐的天资,推算证神时间,即便有着黄鹤前往云山圣宫送宝相助,踏入天轮境后,也不可能跨越这么远,抵达西方界的佛门。

对了,除了孙齐之外,还有一个人,有遗和尚!

此言难道是指……

“一只金蝉。”李念直接道,他想起了,蚩焰山,有遗凡胎投入岩浆,以三生行善,消了孙齐一世的孽,而后,有遗化成飞灰,自那飞灰中,蜕变出一只金蝉,飞往了西方去。

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先到西方界,有遗要比孙齐更快。

“一只金蝉?”了穷和尚沉思,豁然开朗:“是了,是了,那只金蝉已入师叔门下,与我同脉,怪不得施主的身上,会沾染本家一脉的佛缘,善哉,善哉。”

“他,还好吗?”思往昔,李念心弦触动,眼眶慢慢湿润,询问有遗现在的处境。

“施主,请你先放下手上的鼎可好?”了穷抬头看鼎,面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