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会会死神。
格林德沃站在墓园中,林立的墓碑仿佛白色的丛林。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两个巫师站在一起,并且打算携手战斗,那个自称是死神的东西,恐怕也只有死亡一条路可走。
塞勒斯穿过那些长眠的死者的居所,他仿佛真的跨越了死亡一样走到了格林德沃的身边,他们并肩而行,虽然两个人的身影未免有些单薄,但是却身具神明也畏惧的力量!
‘希望邓布利多别吃醋。’塞勒斯脑子里想了一句。
他们结伴离开了墓园。
“你不应该让那個孩子离开的。”格林德沃说,他指的当然是哈利。
“他是真正的死亡的主人,是唯一同时拥有过三件死亡圣器的人,也是唯一从死亡中回来的人。死神会恐惧他,他或许会是制胜的关键。”
“哈利的使命是打败伏地魔,不是打败死神。”塞勒斯说,“他只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孩子,而且已经做的足够多了。不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去冒险。”
“这就是你和我还有邓布利多不一样的地方。”格林德沃说。
换成他,他才不管哈利今年几岁,又是什么身份,或者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只要能赢,就算是牺牲也是值得的。如果是邓布利多,他就会委婉一点,他首先会培养那个孩子,但是最终还是会给对方选择的权利。
可是塞勒斯却选择自己承担。
“哈利或许是死亡的主人,但是我们的敌人却未必是死神。”塞勒斯说。
那个所谓的死神杀死了邓布利多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不过塞勒斯和格林德沃对于他的去向却并非没有猜测。
在传说中的那个故事里,死神和佩弗利尔三兄弟总是难舍难分。
而戈德里克山谷,就是三兄弟的故乡,他们的后人也代代相传,在戈德里克山谷中居住。如果那个杀死了邓布利多的人真的是死神,那他或许会回到这里。
当然,结果却出乎他们的预料,戈德里克山谷平静得和每一个普通的日子没有什么区别。死亡的阴影并没有笼罩这里。
“你说的对,他根本就不是死神。”格林德沃讽刺道。
塞勒斯注意到他的一只眼睛在黑夜中发出璀璨的光芒,比天空之中的月亮还要更加的漂亮。
显然,格林德沃在使用魔眼尝试寻找那个假冒死神的家伙的所在。
他的魔力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可怕的气息形成壁障,如同血色的气焰一样将他包裹住!
不用说,格林德沃必然是强行将莫甘娜遗留下来的遗产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只不过这不是塞勒斯之前借给哈利使用的那一部分,而是伏地魔从过去的时空中带回来的力量。
这股魔力强化了格林德沃的力量,让他的魔力达到了空前强大的程度,几乎与塞勒斯相差无几。
但是隐患同样是巨大的。
莫甘娜的遗产之中含有数不尽的负面情绪,哪怕是最强大的黑魔法大师也不可能毫无负担的使用它。塞勒斯之所以可以抵消这部分副作用,就是因为他的灵魂远远比普通人强大。
甚至于,就连伏地魔能驾驭这股魔力也是因为他在好几个时空之中吞噬他自己的灵魂,所以才有能力不被反噬。
但是格林德沃就不同了。
他的灵魂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灵魂,相比于塞勒斯和伏地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稍有不慎,莫甘娜的这股力量就会让他毁灭!
但是塞勒斯没有说半个劝诫的话语。
他知道那些话起不到效果,格林德沃在邓布利多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心存死志了。现在支撑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就是复仇!
死亡?
那有什么可怕的?
不过是肉体的毁灭罢了。
在巨大的魔法力量的注视之下,甚至就连命运的轨迹都在格林德沃的魔眼之中无所遁形!
那根根交错的银色丝线,编织成的巨大的命运之网——这一刻,他得以窥见神明的影子,那耸立的灰白色的高塔,如同荒野一般的竖起的墓碑群,黑暗和死亡再一次袭来……鬼魂飘**!
很快,格林德沃身边的魔力像是潮水一般褪去。
他仿佛很疲惫,精神一下子萎靡下来,但是眼中的杀意和怒火却更猛烈了!
“他在阿兹卡班。”他说。
无需多言,塞勒斯只是严肃的点了点头,接着他们两个人就同时消失不见了。
空气里只余下一声回响。
北海以北,阿兹卡班。
这里是一如往常的黑暗,就仿佛是永不见底的深渊,来自于世间的光芒无法抵达这里,浓浓的阴云仿佛被打翻的墨水一样氲不开。
摄魂怪像是鬼魂一样飘**在空中,它们不像以往那样无序,反倒恐惧的聚集在一起,仿佛有一个可怕的怪物控制着它们。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塞勒斯又一次踏足这片灰色的土地上,马上就要十一月的阿兹卡班非常的冷,飞溅的海水简直像是冰沫一样让人忍不住缩起脖子。
当然,塞勒斯和格林德沃对于寒冷都毫无所觉。他们的本事早就让他们冷热不侵了。
“他倒是在这里当起了王。”格林德沃注意到摄魂怪的异常举动,也注意到了那个站在高塔之上,献祭了所有阿兹卡班囚徒的生命的“死神”。
“死神”显然是注意到他们了。
他挥动手里的老魔杖,却并没有施展任何的咒语,只是发出了一个进攻的号角,下一刻,漫天的摄魂怪如同蝗虫一样压过去!
只是一刹那之间,寒冷的气流就将整片海域冻结!
塞勒斯与格林德沃就像是形单影只的闯入了南极冬天的暴风里,刺骨的冷风割着他们的皮肤,那风简直像是刀刃,就连海岸边上的礁石都被劈砍得变了一个形状。“看来我们得先解决这些东西了。”塞勒斯说了一句。
他和格林德沃对视了一眼,下一刻,塞勒斯直接化身成了一头金色的雷鸟!
展翅的雷鸟啼鸣的那一刹那,金色的闪电就已经悍然劈出!
“轰!!!”
雷光瞬刻之间将一大片的摄魂怪打成了焦炭——塞勒斯早就已经将古代魔法融会贯通,银色的守护神与他的依玛戈马格斯结合起来之后,对付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最有用处了!
格林德沃也不甘于落后。
要是以前,他或许也拿这些东西没有办法,但是用了莫甘娜的力量之后,就不一样了。
莫甘娜的魔法遗产来自于阴暗的情绪,而刚好,摄魂怪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东西之一。它们诞生于麻瓜被折磨致死的那一瞬间产生的巨大的痛苦与仇恨,它们渴望美好的东西,以幸福和快乐为食,就是为了填补它们空洞的内心。
现在,格林德沃一种完全相反的方式来对付它们。
不同于守护神,他直接释放了一个更可怕的恶鬼,黑红色的魔龙从地狱中释放之后,立刻伸出它的爪牙抓住那些摄魂怪——它像是发了疯一样捕捉它们,甚至以摄魂怪为食!
以更深刻的绝望来捕食绝望!
这种可怕的姿态,就连塞勒斯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看起来格林德沃确实是疯狂了,不然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要知道,每一个摄魂怪都是一个无助的灵魂在死亡的那一刹那绝望的呐喊之中诞生的。
如此可怕的绝望一旦成为食粮,诞生出来的怪物是难以控制的。
换一个说法就是——一旦格林德沃失控,那头黑龙的力量就会立刻将他侵蚀,他会成为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彻底沉沦,就连灵魂也不会留下。
看起来,他确实是已经打算彻底牺牲也要杀死那个凶手了!
此刻,黑龙与金色的大围绕着灰白色的高塔,那塔身如同白骨铸就而成,那个手握着老魔杖,与塞勒斯长相一般无二——不,那个人的样子已经发生了改变,时间好像一瞬间从他的身体上夺走了一千年,他的面颊凹陷,躯体佝偻。
“欢迎你们,我的祭品。”他看见塞勒斯和格林德沃出现的时候显然非常的高兴,像是看见猎物自己走进了陷阱里面。
“你,还有你,”他指向塞勒斯和格林德沃,“你们的灵魂都属于我!”他张开双臂,高声呼喊,“属于伟大的死神!”
“而你的命,属于我!”格林德沃狠厉地说。
接着,这场惨烈的战斗就彻底打响了!
不管是塞勒斯还是格林德沃,都没有打算和那个自称为“死神”的人多说什么。如果他不是死神,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他是死神,那就更不必多言。
格林德沃即刻射出一道咒语,现在,他们之间的战斗或许施展的不是死咒,但是每一发咒语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可以说是招招致命!
塞勒斯的雷电击穿了冰海,他变回了人形,蛇木魔杖简直被他不停释放的魔法力量使用到快要过载了!
魔杖在哀鸣!
但是他无暇顾及,只能不停的去战斗!
他变出火焰,烈火几乎烤干了阿兹卡班附近的海岸,灼热的蒸汽喷涌向低矮的天空,又变成了沸腾的热雨落下。
格林德沃再一次将黑龙召回他的身体,他老朽的躯体无法支持他高强度的战斗,唯有那魔力能让他续行!
黑龙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摄魂怪,以至于它自己都无法消化,那躯体之上,无数没有面孔的脸挣扎着要从它的躯体之中逃出来,那黑色的翅膀之上,无数森然的白骨手臂朝着外面伸出去,如同陷入沼泽无法脱身的尸骨!
唯有“死神”,他什么也没有,只有那战无不胜的老魔杖。
但是即使如此,他居然也和塞勒斯还有格林德沃打得难分上下。他微微抬起手臂,高耸的白塔就拔地而起,像是被投掷而出的岩枪一般朝着格林德沃还有塞勒斯砸过去!
“四分五裂!”
格林德沃没有念咒,他只是一个眼神就将那座几十米高的白塔打成了粉末,在它砸落的那一瞬间飞灰烟灭。
这下子,阿兹卡班的监狱再也不复存在了。
接着,塞勒斯将魔杖插进了阿兹卡班岛屿的岩土之中,下一刻,岛屿仿佛活了过来,它涌动着躯体,变成了一个站立的怪物,要将那个渺小的“死神”拉进无边的地狱之中!
但是“死神”终究是死神,他只是拿着老魔杖轻轻的点了一下,岛屿所化的怪物就彻底失去了生命力。
甚至就连岛屿本身也消失了。
它变成了一块块黑色的碎片沉入了大海之中,被汹涌的洋流带走。
名为阿兹卡班的这个空间彻底不复存在,“死神”站在空中,俯视着同样站在空中的塞勒斯和格林德沃。
“可悲,难道你们以为自己会是我的对手?”他说,那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有什么不可能的?”塞勒斯反问了一句,他被魔力包裹住,慢慢的飞到了与对方同一个高度,“你说自己是死神?可是在我看来你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塞勒斯的话语中充满了鄙夷。
“借着死神的名字,但是一举一动却又那么可悲。”
偷袭邓布利多只是其中之一,在杀死了邓布利多之后,眼前这个人还拿走了老魔杖。显然,对方对于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自信,不然也不会这么做。
要知道,如果死神真的存在,所谓的老魔杖也不过是祂随手折断的树枝,难道神明会在意这种东西吗?
“你自以为强大,但是实际上却外强中干,你害怕被我们打败——”塞勒斯说,“而且,你以为你借由死神的名号,又驱使伏地魔的躯体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
“什么?”那个所谓的“死神”听见塞勒斯的话语,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透露出惊讶和不解。
“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份?”他问。
别说他了,就连格林德沃都愣了一下。
“你和伏地魔一样,都是可悲的家伙,”塞勒斯说,“那躯体里中容不下两种灵魂,是不是,卑鄙的海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