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斯踏入禁林,迎面扑来就是一股阴冷潮湿的的气息。
清晨的阳光似乎没有为这片黑暗的丛林带来温暖和光热,枝繁叶茂的高大树木将太阳揉碎了抛洒在林间,光辉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困在窄窄的空间里,显得那么无力。
不过也像是一支支刺入黑暗的长枪。
禁林还是老样子。
塞勒斯脚踩在潮湿而且很厚的一层枯叶上,脚底很滑,不过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以他的本事,从起点抵达终点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争霸赛不仅仅是看谁先抵达谁的得分就更高,一路上的表现,取得的情报,都会成为裁判评分的标准。
对于一般的参赛者而言,能顺利抵达终点已经是一件难事了。不过对于塞勒斯来说,他就得做的漂亮一点,终点从来就不是他的目的。
因此,他一进入林子,还没有深入太多,就停下了脚步,仿佛在等待什么人。
魁地球场。
塞勒斯与众不同的表现立刻吸引了观看这场比赛项目的所有人的注意。
“他停下来了!”李·乔丹发扬了他一贯的魁地奇解说风格,即使没有话筒,也把声音喊得很大。
“你觉得他在干什么?”赫敏用力地盯着屏幕,头也不回的问道。
金妮也纳闷地摇摇头。
倒是罗恩,他的脑子浮现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嘴角忍不扯向一边,满脸都是惊讶:“他不会是在等邓布利多或者格林德沃吧?”
“和邓布利多较量?他绝对没戏!”海格用他的大嗓门回复道,他的声音吸引周围许许多多的小巫师的注意,但是海格的自信很快就动摇了。
“等等,邓布利多是神秘人最害怕的人,但是塞勒斯也打败过神秘人,我说,他们两个的实力还真不好说!”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开始为邓布利多担忧起来。
那位英俊的伊法魔尼校长打算同邓布利多较量一番。
这个消息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口口相传,在邓布利多还没有出发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看台的每一个小巫师的耳朵里。
从魔法部前来观战的康奈利·福吉都被这個消息震惊了。他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愚蠢到敢挑战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中的一个!
要知道,虽然他现在翅膀已经有点硬了,迫切的想要脱离邓布利多的掌控,但是这是建立在他对邓布利多的性格有足够了解的前提下才做的,他知道邓布利多不会真的对他动手。
至于和邓布利多明面对抗?
他怀疑整个魔法部的巫师一起上也伤不了对方分毫。
“真是疯了。”他肥胖的脑袋下几乎看不见脖子,但还是顺利的摇着头。
“我看他是想报仇呢。”乌姆里奇甜腻腻地说,“这个人不就是之前那个被邓布利多制服的罪犯吗?看起来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和最强的巫师到底差在哪里。”
尽管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现在其实已经有些貌合神离,但是不管怎么说,此刻的邓布利多代表的依旧是英国魔法界的面子。乌姆里奇和福吉都很自然的将邓布利多当成了自己人——甚至是当成了魔法部名下的一个巫师。
“我赌三十个加隆,邓布利多解决这个小子只需要不到五分钟。”卢多·巴格曼激动的笑起来,“这还是处于邓布利多对一个年轻人的爱护的情况下。”
“你是这么想的?”坐在一旁的亚瑟·韦斯莱挑眉问道。
尽管他也更愿意相信邓布利多的实力更强,但是自己的女儿偏偏就是那个塞勒斯的小迷妹,托她的福,亚瑟清楚的知道塞勒斯的本事。
“三十个加隆,打个赌吗,卢多?”亚瑟笑着说,“我认为邓布利多至少在半个小时以内都不会赢。”
莫丽有点生气的捅了一下亚瑟的腰,气鼓鼓地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你干什么?我们家连一个加隆也拿不出来!更何况,巴格曼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你忘了他在魁地奇世界杯输了多少?结果拿那些假东西来抵债!”
莫丽的话确实让亚瑟犹豫了。
说实话,卢多这个人信用确实不太好,要不是这次举办争霸赛少不了他这个体育运动司司长的参与,恐怕他现在还在被要债的人追杀呢。
但是这一次卢多或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居然直接拿出三十个加隆出来,摆在了亚瑟和莫丽的眼前。说实话除了和哈利一起去古灵阁取钱的那一次,莫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加隆了。
“那就来!三十个,你赌半个小时以内,邓布利多或者格林德沃赢不了那个塞勒斯是不是?要不然就是我赢!”卢多狡诈地放宽了自己的取胜条件,他觉得五分钟或许不保险,但是半个小时绝对万无一失了。
有人赶着送钱,这下子就连莫丽都说不出反对的话了,她只是用力的强调了一句,让亚瑟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孩子们,以免他们有样学样,像卢多·巴格曼一样染上赌瘾。
“好的很,我来给你们当见证人。”福吉跳出来,肥腻的眼睛看着亚瑟,“亚瑟,你看起来输定了。”
卢多也立刻大叫一声,球场的邓布利多开始走向禁林:“瞧好了吧,邓布利多开始进林子了。”
屏幕上邓布利多那只弯折了两次的鼻子看起来特别的显眼独特。
就在邓布利多踏入禁林的那一瞬间,闭目养神站立不动的塞勒斯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看起来闭上了眼睛,不过实际上一直在施展超感咒,大脑像是一个雷达一样不断的发出波动。
“在这边,邓布利多。”
正如那些人想的一样,塞勒斯就是在等待邓布利多,不过他倒不是急着要去和拿着老魔杖的邓布利多分出一个高下,只是先探个底。
他找到了邓布利多进入禁林的方向,有点远,不过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塞勒斯直接施展了飞行咒,尽管规则上表明不能飞行,不过他一直贴着地面,像是一阵奔跑的旋风一样,倒也不算违规。
邓布利多还没有适应禁林中湿冷的空气,塞勒斯就已经跨越了半英里的距离,在一阵云雾中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眼前。
他没有选择偷袭,而是堂而皇之地出现,手腕中墨绿的蛇游走下来,在他的手里变成魔杖。邓布利多也不惊讶,老魔杖落入他的手掌中。
他们两个人站在晨雾缭绕的丛林里,四周仿佛被冻结的束状阳光似乎成了角斗场竖起的围栏。
“你知道吗,这让我想起不久之前我们在尖叫棚屋的那场战斗。”邓布利多微笑着怀念道,“其实也才过去没有多久,不过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老年人总是容易被时间抛弃,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们现在只需要打就行了。”塞勒斯悍然出手,一道魔咒射出,魔力的震**霎时间就将这附近的云雾震碎!
那些光线也在一瞬间扭曲起来!
邓布利多快速的抽了一下魔杖,劈出一道鞭子抽打在了咒语上,引爆了咒语,遮挡住了塞勒斯的视线。下一刻,他凭空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塞勒斯的背后,一道悄无声息的咒语立刻化成疾行的巨大箭矢刺向塞勒斯的背后!
魁地奇球场上。
金妮和赫敏看的心惊胆战,那咒语虽然说是箭矢,但是哪怕是用来猎杀火龙和巨人也不在话下,她们怀疑纵然是坚固的城墙,也难以挡下这一击!
果然,画面中,塞勒斯似乎提前察觉了邓布利多从背后袭来的攻击,他整个人化成了一道白色的浓烟,在箭矢的攻击下打散,又在不远处聚集。
啪!!!
箭矢穿过了他的身体,瞬间刺入了一颗巨型红杉木的躯干里。
直径将近十米粗的树干被炸的连粉末都不剩,只有那顶端与其他树木交织在一起的枝叶支撑着那失去了下半身的红杉木悬挂在半空中。
“他疯了?!”罗恩差点没跳起来,“他不是真的打算杀了塞勒斯吧?”
“安静点!”金妮恼火的拽着他的巫师袍,把他从位置上扯下来。
“怎么了?难道你们两个都不担心吗?”罗恩生气地问道,“我还以为你们有多关心塞勒斯呢!”
“我们只是对塞勒斯有信心。”赫敏没好气地说,“他和神秘人打的时候一定比现在危险多了。”
闻言,罗恩这才安静下来。
他确实听哈利说过一些塞勒斯和伏地魔战斗的场景,听说塞勒斯和哈利一样,就连索命咒都没能将他杀死,这么看来,邓布利多的攻击恐怕也不算什么。
倒是坐在他们几个人不远处的纳威,紧张而又愤怒,他的视线时而看向屏幕,时而又仇恨地转向看台的最高处。
贝拉特里克斯,那个害了他父母的女人。
纳威不明白,塞勒斯既然是哈利的朋友,为什么要和食死徒混在一起?
其实答案很简单。塞勒斯又不是邓布利多这样的圣人,他不是很在乎贝拉曾经犯下的罪过,贝拉也好,其余归顺他的食死徒也好,在他看来都只是他的剑刃。
他不在乎这柄刀以前杀过多少人,是多么残忍的对待敌人,他只需要知道贝拉对他足够的忠诚,而且比大多数的食死徒更有能力,更加锋利,这就足够了。
世界不是围绕某一个人单独旋转的,纵然纳威想不明白,战斗也依旧在继续。
塞勒斯和邓布利多已经来回打了好几个回合,许许多多的咒语从他们的身边穿过,几乎只差毫厘就能夺走他们的生命!
在场的巫师哪里见过如此紧张而又刺激的决斗?
一时间整个魁地奇球场都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深怕自己的一点响动,会对屏幕中的两个人造成任何的影响。
画面中,塞勒斯突然之间消失,身影仿佛在一瞬间同时出现在了好几个地方。
“同时使用好几个幻影移形吗?”邓布利多暗暗皱眉,巫师没有分身的咒语,此刻的塞勒斯不出意外是同时施展了好几个幻影移形,让自己的身影短时间的出现在了周围不同的地方。
这是一种非常考验巫师能力的技巧,普通的幻影移形尚且有解体的风险,这种方式稍不留神就会五马分尸!
但是塞勒斯不仅没有被五马分尸,而且还包围了邓布利多,从好几个角度同时射出强力的咒语,四五道赤红的光柱猛然朝着邓布利多劈砍过去!
他无处躲避,只能硬接!
但是邓布利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他先是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接骨木魔杖弹出去,像是避雷针一样引来了一道咒语,回身一抖,就将这道咒语嫁接在了背后袭来的那道咒语上。
接着,邓布利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施展了无痕伸展咒,拉长了第三道咒语袭来的距离,侧身迈了一步,躲开了攻击,然后正面硬接了第四道咒语,将它挑飞击中了第五道魔咒!
这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发生,那一瞬间他被杂乱的光束包围,让人以为险之又险,却从容的解决了所有的难题。
“这是一个技巧,塞勒斯,有时候我们不必急于正面碰撞。”他轻松地说道,“强大的魔力,不代表一切。”
塞勒斯总觉得他下一句就要说出:“传统魔咒,讲究的是化劲”。
“你说得对。”塞勒斯收起了魔杖,他没有动用全力,与之相对的,邓布利多也是一样。
不过作为试探,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另一个原因是,有另一个白毛的巫师急不可耐地朝着这边赶了过来——格林德沃几乎是直奔两个人的战斗地点。
他不讲武德,一出手就是偷袭,不过咒语没有打向任何一个人,而是在塞勒斯和邓布利多之间炸开。
这倒更像是一声号角,宣告他加入这场争斗。
他不可一世地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令人讨厌的笑——完全没有笑意,只是皮肉在拉扯。
“你们可真热闹,介意让我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