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之后,程芜迫不及待地换下了那套礼服。

果不其然,腰间留下了泛红的指痕。

今天的季如洲就像一头饿狼一样,几乎要把她的腰掐断。

她顾忌着在宴会,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生生忍下了疼痛配合他肆虐般的深吻。

现在想想,确实太纵容他了。

白色浴袍往身上一穿,很快遮住了腰间的红痕,程芜拉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早已经洗漱好的男人靠在床头,灼热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程芜装作没看见,拿过吹风机,插上电,开始给自己吹头发。

秦砚风被无视,也不生气,走到她身后,一手搭上她握吹风机的手。

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她的手软润温热,摸起来很舒服。

程芜一察觉到他的气息,立马关停了吹风机。

男人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气息滚烫,她就像被他抱在怀里。

程芜向前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同时不忘将拿着吹风机的手从他手里挣出来。

秦砚风淡定地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在她转身离开之前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原地,“别动,我帮你吹头发。”

温热的风自发根到发尾,手指穿叉而过,保证不会烫到头皮,又照顾到了每一根头发,温柔得不可思议。

程芜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揣测着他这些怪异行为的用意。

吹完头发,秦砚风一把将人抱到**,在程芜探究的眼神中,从抽屉里拿过一盒药膏,又抓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腿放在自己大腿上。

细白如玉的小腿上,一圈齿印恰在腿肚侧边位置,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程芜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腿,却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别动。”他警告道,浓黑的眼眸里是不容置喙。

白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位置,有一丝冰凉的感觉,然而指腹滚烫,她不由地心底发颤,心脏也停拍了一瞬。

原本应该出口的阻止和质问被吞了回去,看着他脸上的温柔与怜惜,程芜陷入了失神。

秦砚风抹完药膏,一抬头,正好撞见她失神的表情,愉悦地勾起唇角,却是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腿放开,进浴室洗了手。

一整个晚上,程芜都异常地乖巧,不再说那些应激伤人的话,也不会拒绝他的靠近,甚至在他揽着她睡觉的时候,主动转过身,抱住了他的腰。

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和谐。

……

昨天在宴会上见面,程芜就看了出来,薄靳司有意要躲着她。

好在上次去秋苑,她已经记住了别墅地址,不然要是薄靳司不想见她,除了公司,她还真不知道去哪找他。

提着路上买的菜,程芜很快出现在秋苑门口。

“程小姐。”

刘管家意外地看着来人。

程芜除温碧霞外,踏进这栋房子的唯一一个女人,管家自然印象深刻。

但先生一早上班去了,刘管家猜测对方应该是知情的,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提一大包菜过来,还摆出要亲自下厨的架势。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女人,刘管家不敢擅自做主,立马把消息汇报给了薄靳司。

得到消息的薄靳司皱起了眉,他不找程芜,程芜倒是找起她来了。

也罢,一次性跟她说清楚吧。

程芜在厨房忙活半天,按照薄靳司一贯的口味做了几个清淡的菜,又做了两个味道重一点的菜,还有一道汤。

刚摆上桌,门外就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

程芜有给薄靳司发消息,但按她估计,对方应该没那么早看到消息,没想到这时候就回来了。

薄靳司刚走到门口,程芜就无比顺手地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

等到他低头换鞋之际,又凑上来亲了他一口。

薄靳司忍不住皱眉,两人的关系应该结束了,而不是像这样纠缠不清。

程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在他愣神之际,自然地拎过他的皮鞋放进鞋柜里,又把他往屋里带。

“赶快去洗手,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了好吃的。”

薄靳司被推进洗手间,眉头皱得更深,默不作声地洗了手。

干净的毛巾及时递到手边,他顿了顿,伸手接过。

餐桌上,几道卖相不错的家常菜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喝碗汤,暖暖胃。”

程芜舀了一碗热汤,放在他面前,一边像家人一样随口道。

照顾他的动作熟练又自然,仿佛他是她结婚多年的丈夫。

薄靳司没有第一时间喝汤,而是认真地看着她,神情严肃。“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我们结束了。”

方才的热切戛然而止,程芜手里的碗没抓稳,一下磕到了菜碟边,她慌乱地抽过纸巾擦拭洒在桌面的汤汁,一边失神地道,“对不起。”

这是应该的。

她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他随时叫停不是应该的吗?

她最开始找上他,不就是想要他的金钱和庇护吗?

现在钱有了,也不用再为两人的关系暴露而担惊受怕,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程芜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

可是心脏为什么会那么痛呢?

也许是以后再也碰不到这样大方的金主了,心里不开心吧。

她给自己找好了理由,所以理所当然地想要再努力一把。

“能告诉我原因吗?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她抓住他带着腕表的左手,努力扯出最明媚最勾人的笑容。

这样优质的金主,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程芜在他面前一向是懂事的,这是她第一次表现出对他的贪恋,薄靳司心里觉得麻烦,没有抽回手,只是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程芜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就是个没有心的。

就像她当初找上他一样,冷心冷清,如今两人好聚好散,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男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再纠缠下去,就是她恬不知耻了。

程芜主动收回手,恢复了一贯没心没肺的笑容,“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程芜自知没脸再待,几乎是落荒而逃。

薄靳司看着一大桌子菜,到底是没挽留,只是对着那道离去的背影道,“我会让文璿往你卡里打三千万。”

也算是给这段关系做个了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