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见到了沈时倦,在一个星期后的庭审现场。

他依然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甚至还戴了一副金边眼镜,颇有一种衣冠禽兽的味道。

他看到我跟我微笑示意,好像不是站在被告席上,而是马上就要选举国家总统。

我却很不争气的看到他鼻子就发酸,眼泪就忍不住的从鼻腔里往眼睛里冲。

沈玉洁在他对面的被告栏里,她也是光鲜亮丽,再看法庭里的其他沈家人,每个人都气定神闲。

要不然怎么人家是豪门,是大户人家,遇事也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我小声问沈冰清他们胜算的可能性有多大,沈冰清告诉我:“百分之二十。”

我的心往下沉了沉,百分之二十,那基本上就没有胜算的可能。

看他们的样子还以为这官司笃赢不输呢!

沈冰清看了看,我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就算要坐牢也不会太久,律师说最多两三年。”

她说得好轻巧,好像不是去坐牢,而是去度假。

给沈时倦他们辩护的律师我认识。打经济官司很厉害的,基本没有输过。

尽管他舌战群儒,但是庭审结果却跟沈冰清跟我说的差不多。

因摘星大楼的建筑材料违规,法院判定年内拆除重建,沈时倦和沈玉洁作为摘星大楼的项目负责人,被判一年十一个月的牢狱之灾。

怪不得沈家人如此平静,他们早就做好了必输的打算。

在沈时倦被警车带走之前,我有跟他一分钟的说话时间。

一分钟,我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土一点,效仿电影电视剧,泪流满面地跟沈时倦说我会等他。

这种话我是万万说不出口,沈时倦直接把我拉到他面前,贴着我的耳朵跟我说:“两个星期来看我一次,不许跟任何男性有肢体接触,当然,包括那个南星。”

本来很难过的,他一开口我就被他气到了。

“两个星期来看你一次,你知道你所在的监狱离海城有多远?”

“我不知道。”

“我干脆住在你监狱旁边好了。”

“也行,我让人安排。”他笑嘻嘻的样子冲淡了我的悲伤,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你想得倒美。”

这时旁边的警察提醒:“上车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跟他摆了摆手,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捏着我的后颈脖就亲上来了。

他疯了吗?

身边就是警察,那边还有很多记者,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还要伸舌头...

沈时倦这个人,就是这么疯。

我用力推开他,他不要脸我还要脸。

本来挺伤感的氛围,被他这么一搞,我落荒而逃。

我上了沈冰清的车,她还以为我伤心难过,握着我的手安慰我:“两年不到的时间,过得很快的,再说他们不会受苦的。”

我现在毫不担心沈时倦会不会受苦,我甚至希望他可以受点苦,省的像现在这么猖狂。

沈时倦的车从我们的车边开过去,沈冰清捏了捏我的手:“时倦在跟你挥手。”

我转过头,沈时倦的笑脸一晃而过,他笑得特灿烂,甚至还有些贱。

不过车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一个笑容,车子就开走了。

笑容僵在我的嘴角,估计我此刻的表情挺怪异,沈冰清以为我要哭了,忽然抱住了我,手还轻拍我的后背。

“下周我陪你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