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年纪肯定比我大,对不对?如果你比我小的话,那我宁愿一头撞死。”
“你不用一头撞死了。”他笑着道:“我的确比你大,我三十七岁。”
我刚才猜多少来着,三十五到五十之间,看来我看人还是挺准的。
“所以我们住在这里,会不会打扰你的家人?”
“我的确结婚了,不过”他顿了顿:“我太太去世了,我们没有子女,所以你不用担心,你没有打扰任何人,只管在这里住下去,住多久随你。”
这是偶然吗?
A先生的太太居然也去世了。
我这到底是什么命啊?身边的男人都是死了老婆的。
我虽然没有把我的内心os说出来,但是我这张焦灼思考的脸 A先生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我在想什么,立刻笑着说。
“你放心,你长得并不像我的亡妻,她也没有捐献任何器官给你,你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或者我这么说,我们结识跟我太太无关。”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我明白的,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想被别人当成另外一个人。”
“你这是在替我说话还是挑拨离间?”
“你怎么想都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和沈时倦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挑拨了。”
我喜欢a先生的,说话的方式够直接。
我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他是在调侃我和沈时倦的关系,但我心情莫名地就好起来了。
“答对。”
“你笑起来很好看。”他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我。
“很像你亡妻笑起来的样子?”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一愣,随即笑得有些无奈。
“你这个井绳还果然是怕的厉害,沈时倦给你的心灵造成了这么大的创伤,他可真是该死啊。”
我本来还想跟他再聊一聊的,但他又话锋一转。
“你一定累了,我让小荷帮你把行李收拾一下,然后你休息一会儿,晚餐的时候她会来叫你的。”
“你住哪里?”
“你的正楼下,你如果找我的话可以跺跺脚,我就听见了。”
“那你找我的话就用竹竿捅捅天花板,我也能听见。”
他笑得眉眼弯弯的,跟他淡漠的长相有些反差。
这个男人他身上有沈时倦没有的从容,他们个性上是完全不同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姻缘,因为他们看上去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
小荷进来帮我收拾行李,我也只能再次谢过他。
今天还是有收获的,至少我见到了A先生本人,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我想了解他就轻而易举了。
我的东西不多,我们刚从丹麦回来没多久,本来也没带太多东西回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比较多,很多东西都没有置办,也挺好的,省得搬来搬去那么麻烦。
小伙很快就收拾好了,然后他又很礼貌地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事情要帮忙了,我说没有了,特别让我好好休息,离开了房间。
其实对于这个房间,我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因为至少我不用再活在思侬的影子下。
我感激思侬将心脏捐献给我,但是我仍然不想做别人。
我半靠在**,开始拿出手机,我是准备跟南星报个平安,再让他找个私家侦探帮我查一下卓清礼这个人。
但我打开手机就跳出了一个新闻网页,我顺势点开了,然后随意翻了翻,百度了一下卓清礼的名字。
我没想到他竟然有百度百科,原来他是新加坡的华人,怪不得说话的调调有些奇怪。
早些年他一直跟父亲生活在新加坡,他母亲的家人都在国内,近两年他舅舅去世之后,因为舅舅没有子嗣,他就继承了舅舅的遗产。
所以说有钱人总是在做加法或者是乘法,而穷光蛋永远是减法或除法。
而两年前他太太因病去世,他就回到了国内经营舅舅留下来的实业,他们是做珠宝的,和沈家是做药材出身的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
百度百科很简单,只是介绍了一下他大概的情况,当然不会有关于他和某些人的爱恨情仇。
我甚至还把他俩的名字打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靠谱的信息。
所以他和沈时倦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他为什么要接近我?
我刚才也搜到了他太太的照片,对比了一下,真的一点都不像我,所以我才放下心来。
他接近我应该跟他太太无关,那原因还是得回到沈时倦的身上。
这两个看上去完全没关系的两个人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爱恨情仇呢?
我想的脑袋都痛了,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心力交瘁,其实我这人是有一点点的认床的,可是刚刚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竟然靠在床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小荷敲门的时候,我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她站在门口轻言细语地请我下楼去吃饭。
我便去我妈的房间,她说她头有些痛,没什么胃口,让我跟 A先生说一声。
我妈这段时间的状态一直不是很好,但她吃不下,我总不能逼她吃,我让她先睡一下,就跟小荷下楼了。
A先生已经在餐厅里面等我了,就我一个人下楼正要解释,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下。
“刚才九婶说了顾夫人的身体不适,没关系,等她再休息一会儿,九婶已经在熬粥了,喝点粥人会舒服一些。
他这个人挺细心的。
那餐桌上就我们两个人吃饭,我问他:“平时你就一个人吗?”
“在这里就我一个人。”
“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不是挺孤独的?”
“我也有父母的,不过他们离婚了,各自成家。我既有继父也有继母,还有同父异母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一大堆,我怎么会孤独?”
我居然又遇到一个跟我的家世差不多乱七八糟的。
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立刻更正。
“不过我跟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那这样跟我就不一样了,我可真好笑,还以为别人都跟我一样惨。
今天我吃到了正宗的娘惹菜。
A先生告诉我,他的厨师都是从新加坡带过来的,在他们家里都做了很多年。
“因为吃惯了,刚回来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下次再过来的时候,就把厨师给一并带过来了。”
“那是,吃了几十年了肯定是吃惯了,就像当初我们刚去丹麦的时候,我做梦都想吃西红柿炒鸡蛋,那边的华人超市虽然有蔬菜,但是炒出来的味儿始终不一样。”
“你去丹麦是为了躲沈时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