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这是什么黑科技,人家是起点主角,不靠潜能也能开挂日天日地(。)

卡卡西端详着面前这位青袍战甲银发垂肩的年轻男性,他笑容可掬很有礼貌,只是笑容里隐隐有几分愁苦,酒盅里的酒斟满又饮空,饮空又斟满,时常看着远方常常看呆了,呆了一会又会笑着摇摇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只需稍做判断便可知道此人身份,在这种地方,这样的气质,这个人一定就是被那位叛族的宇智波藏起来的“寄”了吧。

“为什么要和宇智波结成[寄]?”卡卡西问“那一族固步自封,憎恨外族,感情激烈难以相处,不是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谁知道呢。”银长发青年摇了摇头“因为他是他,和他是哪一族倒关系不大了。”

看着卡卡西疑惑的样子银长发青年又饮了一杯,笑着说“唔,那家伙不是纯血宇智波,是宇智波家的男性和我们村子里一位女性生的孩子,那位宇智波不知道女性为他留下了后代,那人自小便一直生活在我们村子里,是我的邻居。”

“我们一直在一起……也许那时候便产生了情愫吧,他一根筋,又喜欢自作主张的扮演英雄的角色,打架明明是我比较厉害,每次打群架却冲到我前面跑去挨打……后来他长大了,被接回了宇智波一族里。我们很多年没有见面,我一直记挂着他拒绝了好几次说媒,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问我要不要成为他的[寄]。” 银长发的青年摇了摇头“当中那些个风花雪月便不说了,臊得荒,他带我去宇智波的神社,我们在那里缔结了[寄]的契约…至于后面的事情,你到这里来,想必多半已经知道了吧。”

“你后悔吗?”卡卡西问。

“后悔?”银发青年想了想“我曾担心他和我在一起不幸,但他说要是不和我在一起更不幸,所以也就那样了,既然我们都认为分开比较不幸,在一起的不幸就当幸福里的小小不幸,没什么后不后悔的。”

“门口那行字是你写的?”

“是啊,宇智波不相信他们口中的凡人也拥有永恒的爱,他们把那些为他们付出一切的人视为愚痴,累不爱的人笑称为爱无能,只不过是自傲罢了,凡人和宇智波,凡人和凡人之间为什么不能拥有永恒的爱?”

“我,深爱着那个人。”银长发的青年说“如果一世无法证明永恒,那便以我的执念,生生世世、万千劫数、去证明。”

宇智波的刀刃,被称作[刀刃],和带土手里的这件宝器“链刃”有着莫大关系。

在宇智波恶名昭彰,镇压其他势力的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带土曾经使着这件宝器杀人无数,把宇智波推上权力最顶峰,自从他从前线上退下来,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件宝器。正所谓打蚊子何必用高射炮,没有让他值得动手的人,链刃自是不必出鞘。

当然身边正好有那么一个可能会让他动用到链刃的人,可惜他俩一直没有机会撕破脸,动刀动枪显然不合适。

而今天,久违的,全力对战。

链刃腕间甩出,银黑色环环相扣的锁链一垂到地,双手手腕处手铐链接着链条最前端,仿佛罪人拖着长长的枷锁,“链刃”象征着禁忌与惩罚,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被刻上了罪人的印记,双手的枷锁一经锁定此生无法摘除,即使在历任宇智波能够获得宝器的族长及族长候补之中,这也是最不详、不会被人选择的一件宝器。

可是它很强。

注视着带土甩出一族禁忌宝器的那位宇智波青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带着修罗般的可怕杀气一步一步朝着带土走来。

“哎呀呀,这样我很怕的。”带土往后翻了两个跟斗,动作很漂亮,落地时却因为地面堆满尸骨,并不平整踩了个空。

“卧槽”带土骂了声娘一个踉跄栽进了骨堆里摔了屁股着地,哀叫着揉了揉自己的臀部,扶着老腰站了起来。

“打架都打不舒心。”带土撇撇嘴对着宇智波青年拇指对着地上晃了晃“兄弟,不介意我清个场吧?”

没等对方回答带土便挥起了手里链刃,链刃绕上双手,顺着手铐一圈一圈的缠了下来,竟成了两把长刀的形状。

长刀落地插入尸堆之中,明明是锁链缠绕而成的形状却锋利无比,从高耸的尸骨中一戳到底,石窟之中的空气以带土手中的双刃为撞击点震动起来,大地摇晃,地上的尸体如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水面,水纹向四周散开,尸骨碎裂为灰粉,血肉雾化为红烟,堆满尸体的石窟此时已空旷无比,红灰的层层烟幕这边站着不动如山的黑衣战甲青年,另一边则单膝跪着手持双刃插入地底的带土,失焦茫然的黑瞳对上杀戮兴奋的双目,杀意,一触即发。

带土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他其实对杀人兴趣不大,乐趣主要在打架,杀人只是顺便。只有没意思的人才没有活着的价值,有意思的人得留着好好意思意思,面前这个人就很有意思。

当然,得撇除他和自己的脸长得一样这点。

带土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缠绕成刀的锁链又懒洋洋的哗啦一声垂到了地上拖得老长,带土歪脑袋想了两秒,甩了两下手上的锁链,它重新自己绕上了带土的手,绕成了外轮带着火焰般钩子的圆盘。

往后反跳三步,带土朝着黑战甲青年丢出了手里的风火轮,风火轮带着锋利的尖钩越转越快,眼看着便要轻易割下青年的头颅,空中咔锵一声,不知是什么,竟将风火轮打了回来。

带土仔细一看,那青年手上那把利刃已经不见,而将带土丢过去的风火轮打回来的,是相互交叉的两条锁链。

黑色的,和他手上枷锁缠绕着的一模一样。

原来不止是脸一样啊。

连武器都一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带土问道,宇智波一族一脉单传的禁忌宝器链刃,它的使用者会成为黑暗中的独行者,嗜血杀戮的怪物,名字不会被载入任何一本族谱之中。

“……我是谁?”男青年不解的看着带土,仿佛更想从对方那里获得答案“…心,已经没有了。”

“我是谁?”男青年挥着重新化为长刀的链刃朝带土挥了过来“我在守护什么东西……?不知道、想不起来。但是,不守护不行。”

看似这么挥过来的只是普通的一刀而已,速度不快,带土却极尽艰难的躲开了很远,链刃的威力他这个使用者怎么会不知道,只见那轻轻挥过来的一刀真到了带土面前的时候已经带起无数尖利的风刃,这些刀意随便沾上了一丝那就是碎尸万段,被带土躲闪过的链刃挥到石壁之上,轰的一声在石壁上开出了一个仿佛被炮弹炸过的凹槽。

你看看你,杀人一时爽,报应接着来吧?带土心想,他要是在这里被链刃搞死了,老祖宗知道了可能要大笑一个月,然后把这事编进《宇智波笑话一百则》里,流传千年,供族人娱乐。

如果此时来了一个不明真相的路人,可能还以为是TOP级潜能和TOP级潜能在拉格瓦那里的巅峰对决,实际上这和潜能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也就是宇智波的打架而已,知道真相的路人可能会晕过去吧,怪物不在普通人的认知范围内。

带土此时真的非常苦恼,他这辈子不知干掉多少精英和杂鱼,他从未想过会有人拿着自己的兵器揍自己,匪夷所思,战术和套路全都不管用了。

青年的进攻一波比一波狠,用的还是带土自己经常会用的杀招,如果不是这家伙怎么看都坏得差不多了实在和自己差太远,带土还以为这是什么镜像的试炼呢。

没办法了,大家抱着一起死吧,靠着锁链在石壁上挂来挂去躲避攻击,简直觉得自己犹如人猿的带土心一横,伸手收起了手上的链刃。

两条链刃相互缠在一起,被带土握住其中一端,另一端化成一把开山斧,握住开山斧往脚下一劈,石碎岩裂,山崩地陷,顶上的巨石一块块砸了下来,淹没了整个石窟。

还没完。他跳到砸落下来的石块顶部,双刃插地,像处理刚刚的尸体一般把下面一切,无论活物死物,全部化为灰烬。

连卡卡西都注意到了银长发青年一直注视着的那个方向传来山崩地裂一般的响声,他想前去看看,银发青年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他让我在这里等他。”银发青年对卡卡西说“这座山谷百花常开、不分昼夜、唯有这棵樱树会花开花谢、知春知秋,我问他是不是这棵樱树花开尽了他才会回来,他说肯定不会,他会回来跟我一起赏樱,谁爽约谁罚酒。”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去了很远的地方。”银发青年望着响声的那个地方“后来等了很久我发现他其实一直在那里守着我,作为最后一道关卡,把所有想要闯进来的人斩杀在那座石门之外。”

“我一直在等他,也不知等了多久,那人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那扇门回来见我。”

“…我是谁?”黑色战甲青年站在石窟的废墟之中,朝着远处那座山谷眺望。

“你守护的人,是你的[寄]。”带土看着黑色战甲青年逐渐化为粉末的身体说道“你已经在几百年前被宇智波一族的追兵共同斩杀在了那座石门前,他们越过你的尸体冲进了那座山谷,翻遍了整个山谷,都没找到你的[寄]。”

“……这样啊。”青年闭上了眼睛“我对自己发过誓,只要有一个敌人还活着,就不会进去见他。”

“已经,再也见不到了啊。”青年笑着说“看来,他只能自己罚自己的酒了。”

黑色战甲的青年化为一缕尘埃飘向山谷的方向,带土收起了链刃,跨过那道已经粉碎的石门旧址,朝着山谷的那边缓步走去。

“这里是拉格瓦那的世界,保留着外部世界的记忆独立存在,你们的时代距离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几百年。”卡卡西对银发青年说道。

“这样啊。”银发青年转了转手上的酒杯“看来我直到最后,还是没能等到他。”

“唉,约好了罚他酒,还是得我喝。”银发青年无奈的笑着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上当了,真是狡猾啊。”

“已经过去了几百年,人间多少世了呢。”银发青年上下打量着卡卡西“要不然,你替我等等吧?”

银发青年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胸口,白色的光球逐渐没入他的身体,卡卡西从白光之中睁开眼睛,面前已经没有人,只有一个酒壶两盏空酒杯放在石桌之上,面前樱花盛放,花瓣随风刮了个漫天。

樱花之中的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在缓步走来,卡卡西看清了来人,不知为何眼泪竟然无法自制的从眼角滑了下来,自打父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哭过,此时也并不感到悲伤或者感动,只是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把不知道谁的记忆留在了里面,让他失去了控制。

“卡卡西,你怎么了?”带土是真的吓到了,旗木所长这种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感情从不外露的狡猾之人也竟然会哭,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不舒服?”也不管什么个理由了,带土捧起卡卡西的脸吻了起来,仿佛在卡卡西身上接吻能治百病,这动作反而让对方反应更夸张了,温热咸咸的味道贴在脸上,渗进了嘴唇里,有点苦。

“没有不舒服。”引以为豪的吻技早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卡卡西僵硬的从带土的吻里出来,吸了口气努力使尴尬的局面能恢复一些,他想了想,终于想到了此时此刻要说的最重要的事情。

“抱歉,带土,这个试炼,好像是我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