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脸色瞬间难看了。
其他人沉默不语。
慕承喜起身去拿酒,老爷子重重地放下筷子,命令道:“就拿状元酒。”
慕承喜愣住。
其他人也不由得看向老爷子。
老夫人抬起眸子瞥了一眼慕承喜,“你爹想喝个酒,还得求着你们?把你们养那么大,这点酒都舍不得了?”
“爹、娘,你们都误会了,承喜是觉得妙妙大老远从京城带回来的酒珍贵着呢,想等到家中有喜了,再拿出来喝……”
黄氏打圆场,老爷子不领,“盖新房不是慕家大喜事儿?”
黄氏语塞。
“拿就拿。”慕承喜这才去那棚子里将酒水拿出来放在老爷子面前。
“脾气倒是大,喝点酒还不乐意了,以后妙妙把咱们慕家都带起来了,想喝多少都有!”老爷子一边倒酒一边凶他,“就你这点格局,能成什么大器?”
慕承喜也不还嘴,自顾自的大口吃饭。
苏妙妙轻笑,“爷爷,三叔也是舍不得这么好的酒,您就别骂三叔了。三叔,爷说的也没错,以后咱家富有了,少不了三叔的好酒。”
慕承喜就是要等苏妙妙表态,有她这句话,他心安。
“呐,这可是你说的,三叔没其他爱好,唯独就喜欢酒,但也不是嗜酒成性之人。”慕承喜脸色这才有了笑容。
苏妙妙应道:“那是自然。”
慕昭凌起身拿起酒坛给慕承喜满上,又给慕钰和慕宴满上。
苏妙妙扭头看了身后的慕昭雪和慕音,询问道:“你们要不要来点?”
“嫂嫂我们不会喝酒。”慕音摆手。
慕昭雪跃跃欲试,“我想尝尝。”
“女儿家喝什么酒?妙妙,你别惯着她。”赵氏打开了慕昭雪伸着的空酒杯。
“来一口不碍事。”苏妙妙本来就觉得让两个妹妹站着吃饭不好,妹妹想喝酒就给一口浅尝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若不是会赚钱,今日这餐桌怕是也上不了。
至于王氏为何能上桌,还不是占了慕家长孙媳妇的身份。
“还别说,状元酒味道就是比一般的酒水好。”老爷子三杯酒水下肚,脸颊微微翻红,笑呵呵的称赞。
慕承喜等人也跟着点头。
老夫人轻笑,“我怕你们尝了好酒,一般酒水便看不上了,就像……”
老夫人话到嘴边便咽下去了,其他人不解地看着她,为何不继续说下去了。
苏妙妙也有点纳闷,就像什么?
难道说就像男人偷腥后,家里的女人就变味儿了?
不是她敏感,是这个现象古往今来都存在。
那镇上但凡有头有脸的,家里都会有几房妾室,乡下汉子只是没有那个条件罢了纳妾罢了。
苏妙妙突然想到以后慕家壮大了,家里几位男子,会不会纳妾?
不过这事儿她也管不着。
饭后,慕昭雪和慕音帮着老夫人收拾碗筷,许氏和黄氏便收拾老宅,把值钱、有用之物都拿到了棚子里。
苏妙妙回去后仍旧顾着订单,慕昭雪和慕音紧跟她的脚步,还有会做衣服的绣娘,按照苏妙妙给的样图开始单独制作,动作虽然慢一点,只要做工精细,也能在规定时日内完成。
苏妙妙抽空去了一趟空间,林嘉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农庄门外那竹排上面晒的都是茶叶,便知道他闲来无事便去采茶去了。
“小五哥。”苏妙妙在茶树地里看到他背着竹篓采茶。
林嘉羽瞥了她一眼,并未减慢采茶速度,“你这农庄是个好地方,居然还有这么好喝的茶叶。有没有兴趣发展一下茶业?”
苏妙妙走了过去,“想过,但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又不能放人进来,于是便搁置了。”
“暴殄天物哇,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地方为何只有你一人可以进来?”他这才停下来,拿出帕子擦了一把汗水望着她。
苏妙妙长叹一声,便将自己的身世跟他说了。
他听后挺惊讶的,又好奇地问了好些,苏妙妙大概解释了一下,“我看你在这里挺适应的,不着急出去了?”
“暂且不出去了,估计我的画像都贴满了大街小巷,出去便会暴露,还是不给你惹麻烦了。”林嘉羽笑着起身继续采茶。
“行,那你暂且住在这里,反正你会煮饭,这里什么都有,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闲来还能帮我采茶,等昭凌得空我就让他进来跟你习武。”苏妙妙挑眉一笑。
林嘉羽应了一声。
苏妙妙本想出去的,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又问:“那位孟老夫子跟你爹是什么关系?”
“你为这个作何?”林嘉羽有些惊讶,她一个乡下女娘,怎么会知道孟老夫子和自己爹的事儿?
苏妙妙一听还真有点关系,又折回去,“我在京城时向商夫人打探过,她说孟老夫子和前首辅大人是师生关系,只是不知道因何在五年前分崩离析,孟老便回乡了。”
林嘉羽想到自己父亲惨死,连个收尸之人都没有,他心里难过。
苏妙妙见他一言不发,低着头只管采茶,便道:“抱歉,提及你的伤心事儿了。”
“没关系。”他道。
苏妙妙知道他为家人难受,这几日她不主动提及,就是想让他自己想开,但她看得出他失去家人的痛苦。
“那我先出去了。”
“嗯。”
苏妙妙走后,林嘉羽才蹲下来抱头痛哭,他没法给家人建衣冠冢,逢年过节连祭拜之地都没有。
京城,他是一定要回去的。
仇,也一定要报!
苏妙妙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只能隐姓埋名,韬光养晦,等待时机到来。
翌日。
建筑师傅带着自己的兄弟团们一早便来慕家寨,苏妙妙早早让慕昭凌准备了猪头、酒水、蜡烛、水果摆放在老宅正门前。
慕家一共十四口人跟着族长去祭祖,回来后掐着吉时开始向周围的生灵奠基,告知他们慕家将于此地动工,请他们知悉并谅解,该走的走,该避的避。
奠基仪式举行完毕,噼里啪啦的鞭炮震耳欲聋,老夫人抓了一把糖果撒给了周围的村民,大家欢喜地抢着、道贺着。
“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