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芙茫然又惊骇,不知道这玉佩怎么出现在这里。
当初云儒被发配边疆,为了和他断绝关系,她把这玉佩已经还给他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它为何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人诬陷我。”沈清芙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姜月姒慢条斯理道:“这里就我和你还有皇上三人,纯贵妃说是被人诬陷的,莫非是在说我?”
云椋自然不会去信沈清芙的说辞,姜月姒怎么可能会有云儒送给她的定情玉佩。
沈清芙也想把矛头指向姜月姒,但根本找不到理由。
“贵妃娘娘为何不说话了?是因为无话可说了?”姜月姒道,“既然贵妃娘娘直呼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让宫人搜下身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在,贵妃娘娘今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一说到搜身,沈清芙开始慌张了。
云椋对她的信任也土崩瓦解,让两个嬷嬷搜查她的身子,最后找到了“云儒”给她写的那封书信。
云椋怒得脸皮抖动,被心爱之人背叛的怒火烧得他眼睛通红。
任由沈清芙怎么解释,云椋都听不进去,最后让人把沈清芙带回去关在宫殿里。
即便是生气,云椋对沈清芙的感情还在,也没舍得动她半分,但有了怀疑之后,他对沈清芙的猜忌只会越来越重。
没过两日,他在沈清芙宫殿里发现了许多“云儒”给她写的书信,信里爱意缠绵,对沈清芙吐露相思之苦。
最让云椋忍受不了的,是看信上还看到了“云儒”指使沈清芙给他下绝子药的事情。
云椋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对着沈清芙拳打脚踢。
原来他心爱的女人一直在算计着自己。
沈清芙心里一直没忘云儒,他们两人还合计要夺走他的皇位。
沈清芙失势后,连着她不能生育用假孕陷害姜月姒的事情也浮出水面,前不久还联合王御医想陷害姜月姒的孩子。
这孩子是云椋最后一个“子嗣,”他岂能原谅这两人。
最后王御医被斩首,沈清芙被打入冷宫。
姜月姒得知沈清芙的下场后嘲讽笑道:“原来她在云椋心里也不过如此。”
在沈清芙身上姜月姒也看清了云椋的为人。
云椋其实也并没有多爱沈清芙,他更爱的还是自己,爱权利和身下的龙椅。
沈清芙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年少时爱而不得的执念。
晚上,云椋又醉醺醺的来找姜月姒,抱着她诉苦。
“月姒,朕只剩你一个人了,你不会离开更不会背叛朕的对不对?”
他从没想过,在他身边陪他最久的女人会是姜月姒。
从王府到皇宫,被他伤的最深的也是姜月姒。
云椋突然痛哭起来,不知是不是现在才反应过来对姜月姒的那些亏欠。
“对不起月姒,以前都是朕不好,朕知道错了,日后朕都会弥补,你别怪朕好不好,更不要离开朕。”
姜月姒嘴角泛着淡淡笑意,眼里只有一片冷清,轻拍着趴在腿上的云椋,像哄孩子似的:“臣妾那么爱皇上,怎么舍得去怪罪您,臣妾更不会离开您,除了待在这皇宫,陪在您身边,臣妾还能去哪儿,哪里还能有臣妾的容身之处。”
云椋听完她的话,心里宽慰极了,在她腿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次日,姜月姒被封为贵妃,从沈清芙手里接下六宫掌权。
沈清芙被打入冷宫后,苒儿便没人照顾了,姜月姒怀着孩子也没精力再去照顾一个,便把锦溪找过来,让苒儿过继到她膝下。
锦溪却显得惶恐局促:“你....你真的要把公主交给我抚养吗?你就不怕我对她不好,甚至是虐待她。”
她和苒儿的生母姜姝颜可是有着深仇大恨。
这些姜月姒都是知道的。
“我能把苒儿交给你,自然是信的过你。”
锦溪再怎么恨姜姝颜,也不会把怨气发在孩子身上。
她是一个失去两个孩子的人,会比任何人都知道怎么去疼爱孩子,而不是虐待孩子。
姜月姒让墨香把苒儿抱过来,对锦溪道:“姜姝颜欠你的那些,苒儿都来弥补了,姜姝颜害你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苒儿便是给你的补偿。”
墨香把苒儿抱到锦溪面前,锦溪犹豫着不敢去接,平复了一会儿才慢慢朝苒儿伸出手。
苒儿挥动着两只小手,也朝她要抱抱。
锦溪突然心底一软,把她抱了过来,苒儿朝她吐着舌头,像是在笑。
抱着她柔软的小身子,锦溪心底的伤痕被一点点抚平,看着苒儿对着她笑,她也笑了,心里那点彷徨和不安也立即消散。
她对姜月姒道:“谢谢你,我会好好抚养苒儿,把她视如己出。”
或许如姜月姒所说,姜姝颜对她最好的弥补,就是苒儿。
过了年关,坤宇宫传出消息,太后病倒了。
御医也查不出来什么症状,只说是上了年纪,身子便越来越不行了。
姜月姒看着手里的香露,带上一瓶,去找云椋,把这香露放在他的寝宫里,只说有助睡眠。
云椋这段时间确实睡眠不好,加上太后生病,和朝中诸多事宜,让他忙得心力交瘁。
到了开春,太后到底没熬过来,还是去了。
丧礼上,云筱没掉几滴眼泪,表现的很冷漠。
到了初夏,云椋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御医们只当是积劳成疾,也查不出其他病症。
七月十六,姜月姒的肚子开始发动。
云椋即便身子不适,也要守在外面等姜月姒生产。
次日清晨,姜月姒诞下一个皇子。
云椋大喜,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云椋给小皇子取名‘云慕礼’,姜月姒却道:“还是‘词’字用意比较好,叫‘云慕词’吧。”
云椋觉得‘词’字也不错,便依了姜月姒。
云慕词百日宴这天,云椋下旨封他为太子,姜月姒为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