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雷电在这周围炸裂开来,辛弃疾那赤色狂意形成的包围,在顷刻间被粉碎。

雷君已不再关心辛弃疾的死活,因为十方雷狱下,不可能有人幸存,因为这可是雷君最大的杀手锏,本来是为那个人准备的,可没有想到的是,这辛弃疾居然那么强。

只是,自此以后,自己的实力更是一落千丈,只盼自己此次的功劳,能换来天帝的照拂。

雷君向辛弃疾原来所在的地方看去,才发现这周围除了肆虐奔腾的雷电外,其它什么都没有了,想必这辛弃疾直接在这雷电下化为虚无。

可那雷电包裹中,竟然多了一把杀气凌然的剑,整个剑通体呈赤色,那剑的样式看起来十分古朴,但那剑尖上闪烁着的寒芒却格外明亮。

饶是这雷电银蛇不断缠绕,可这剑确实锋利无比,所过之处这雷电银蛇通通被斩断,那此起彼伏无处不在的爆炸,也未能让这剑的轨迹偏移半分,更遑论伤害到这把赤色长剑。

这剑一往无前,饶是这雷电之力群起而攻之,他却是泰然自若,仿佛未受到一丝影响,那剑之所指,正是那雷君所在的位置。

雷君似乎是感受到了异样,因为自那雷电之中他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杀意,直刺他的灵魂。

雷君当下便慌乱了起来,他已经无暇去思量在这十方雷狱下活下来是不可能的事,因为这个辛弃疾在他面前,已经创造了很多不可能。

雷君定睛往那雷电之中看起,便看到那赤色长剑泛着寒芒的剑尖已经挣脱雷电的束缚,冒出头来,那明晃晃的寒芒直指雷君,那杀气之盛,雷君瞧上一眼,便吓得情不自禁连退几步方才止住身形。

只见他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那脱困而出的赤色长剑,惊慌的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区区凡人怎么可以如此轻松跨过第七重橙色境的门槛,但看到那再清晰不过的赤色,他的心直接跌落在了谷底”。

雷君再顾不得去围杀这长剑,只得将这雷电之力凝聚到自己身边,只见雷君挣扎着站了起来,仿佛是用了最后的力气,轻声喊道:

“雷壁—天玄变”

那奔腾的雷电受到召唤便丢下那长剑,齐齐往雷君周围汇聚而去,不过一会儿便将雷君紧紧包裹在内,那雷电凝聚的形状正像是一幅龟壳,上面流转的雷电之力将这每一片龟壳勾勒的无比清晰,给人一种如山一般的厚重感,看上去结实极了。

是的,这剑正是辛弃疾所化,在这生死关头,他终于突破了这人间界第七重橙色境的禁锢。

他在这绝境中明悟的是他的规则便是打破规则,去NM的天人,去NM的束缚,去NM的禁锢,那一刻他的心纯粹自由极了,原来困住自己的不是外物,反而是自己。

那一刻,他眼中再没有这神,也再没有这人,若心有挂碍,那便一剑斩之,我即是剑,剑即是我。

看到那雷君使出的天玄变,辛弃疾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反而是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否则在那雷电束缚撤去那一刻,这场战斗便已经结束了。

而他就是要让这雷君用出这最强的防御,他要彻底的击溃这群天人的自以为是,目中无人。

你们天人引以为傲的东西,我辛弃疾皆可一剑破之。

辛弃疾看着龟缩在内的雷君,心中不无感慨,其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天人确实强大,究其根本原因,那是因为获取了更多的资源,这里那有什么公平可言,谁的拳头大,谁占有的资源就越多,强者的后代便在先天拥有了优渥的条件,然后是越来越强,这弱者便越来越弱,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固定的圈层,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一个弱者,想要打破这个圈层的难度,无异于凡人一步登天。

这对于弱者的后代,公平么?他们从出生便已经输给了别人,只能根据现有的条件尽现有的努力,可就算他们穷其一生,也达不到别人一出生时的高度,这便是现实!

就好比如今的六道,天人便高高在上,那确实他们有优越的资本,所以强者,便是要以奴役弱者为快乐,而不是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但是,今天我偏要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壁垒,终有一天会被打破。

为自由而战!

辛弃疾看向雷君,缓缓说道:

醉看人间

风光无限

举杯对天

无仙敢言

飘然而立

万法不加

我自狂哉

你奈我何

但问上天

此剑如何

尔等皆听好

此剑名斩仙

赤色长剑激烈的颤鸣着,随着那传来的一声怒喝:

“斩仙”

只见那赤色流光疾驰而去,那速度之快,是转瞬即至,还没待雷君反应过来,他就没有了反应的机会,那赤色流光在顷刻间便已将龟壳切割了无数次,辛弃疾慢慢现出身形,那龟壳看似毫无变化,可当辛弃疾一屁股坐在地上,那龟壳便轰然碎裂,化成无数的碎片飘散在空中,原来是这剑的速度太快,快到这龟壳碎裂的速度居然都跟不上。

五部最强天人,十珠神体雷君,陨落!

倒地的辛弃疾似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再次喷出,他自己也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风中残烛。

他看向猎神村的方向,仿佛是感受到了那六个孩子的呼唤一般,这一生狂傲的辛幼安,竟不觉流下两行眼泪,他看向东方,嘴上呢喃道:

“孩子们,是辛爷爷失言了,而后,毅然而然的转身,化作一道赤色流光,向东疾驰而去”。

辛弃疾离去不久,宇文昂领着众人便来到了此处,看到这寸草不生,荒凉异常的场景,他悬着的心也不由得再紧张了几分,看来定是爆发了一场大战,宇文昂搜寻一番一无所获后,领着众人也往东再次奔袭而去。

白灵玉那边出了城,也知道此去是送死,只是他认为此番不能不去。

这人可以死,但这七杀的军魂不能丢。

快到正午,在那烈日下,白灵玉便看到西边,那浩浩****的云水第一军团已经杀来。

此番既是来送死,那又怎会有半分畏惧,白灵玉领着众人没有半分退缩,一往无前而去。

顾楠山看到那袭来的3000余人,心想这白灵玉竟如此容易便被激怒,倒是省去了自己许多功夫。

走到近前,没有过多的话语,那阵阵马嘶声响起,这云水第一军团显得趾高气昂。

尽管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他们的前辈,原云水第一军团七杀军主将白灵玉。

两边不约而同极有默契的都停下了脚步,白灵玉在黑旋风的陪伴下,策马而出,白灵玉看着那熟悉的云水军旗,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第一军团,内心也是一阵苦笑。

顾楠山看向白灵玉,一眼便认出了他,当日他要不是装死,又怎会有活命的机会,他眼睁睁看着这白灵玉将自己的父亲捅死而无能为力,可今天,这局势就大不相同了。

那云水第一军团的士兵见到这白灵玉也不由得有些许害怕,因为这白灵玉凶名太盛,又正是这原云水第一军团的主将,白灵玉的事迹他们自然是清楚的很。

顾楠山故作不识白灵玉,也是策马而出,看向那白灵玉,假模假样的问道:

“这位将军,白衣翩翩,风采无双,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白衣人屠白灵玉白将军吧”。

白灵玉看向军水军旗旁边云飞龙被大卸八块的尸体,心里面难受极了,想当年云飞龙正是在这面军旗下浴血奋战,建立卓越功勋,如今竟被绑在这军旗边受辱,当真是嘲讽极了。

白灵玉已是怒不可遏,但表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同样抱拳答道:

“这位将军好生面生,想我白灵玉戎马半生,英雄一世,如今虎落平阳,竟对上无名之将,当真是有损体面”。

顾楠山见这白灵玉有意嘲讽他,根本没有当一回事,而是笑答道:

“将军,眼高于天,我这山野粗鄙之人又怎能入的了将军法眼,只是不知将军身上的功夫可还如言语这般犀利,要不还请将军指点一二”。

没待白灵玉答话,黑旋风便率先嚷嚷道:

“你个无名小卒,也配和咱家将军动手,你想活动活动筋骨,就让大爷陪你过上几招”。

顾楠山看向黑旋风,若有所思,他又怎会不知这厮是谁。

白灵玉的贴身护卫,勇猛无双,人送外号黑旋风,前番也正是他从夏江手中救下白灵玉,巅峰的时候的战斗力怕是比白灵玉都要强上几分,只是如今嘛,好像也就一般,但顾楠山深知这黑旋风有压箱底的手段,既然胜券在握,又怎么会以身犯险呢。

顾楠山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两万余铁骑在此,不出片刻便可将尔等杀个片甲不留,我这个人怕麻烦,更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白灵玉示意黑旋风退后,看向趾高气扬的顾楠山说道: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高低起落,我看将军得势便嚣张成这样,怕是命数也不长,又如此羞辱帝国功勋,当真是毫无人性,猪狗不如”。

听到白灵玉一副说教的样子,顾楠山就感觉十分不爽,怒笑道:

“你白灵玉有何颜面说这种话,你手上的无辜性命不止几何,如今怎么反而悲天悯人起来了,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费那么多话干什么,我今天就是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尤其是你,白灵玉”。顾楠上说道最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白灵玉看到周围的金戈铁马,再看看自己身后的士兵,还真是应了那句:

龙游浅滩遭虾戏,

虎落平阳被犬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