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风般若刚接到阿青的传信,正准备去找风天养,可刚一转身便发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着急忙慌地走了出来。
“爷爷,怎么了”?
“雪天晴来了”。风天养略显慌张地回答道。
风般若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平日都是她父亲热衷于此道,此刻爷爷为何也要亲自相迎呢。
那风云河则是淡淡道:“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步蓝烟”。
风般若一愣,风天养抬起头,一言不发。
紧接着便听到奔腾的马嘶声响起,整个药王谷都为之而颤抖。
风般若知道,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护卫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还没开口,风云河便出言怒斥道: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我药王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那人正欲开口风云河便示意他退下去,等三人来到谷外,才发现铺天盖地的骑兵袭来。
风天养不免有些许生气,自己这药王谷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风天养迎着这千军万马走去,毫无惧色,可心里面还是不由得直打鼓,看这阵仗,竟是不下于两万人的骑兵。
雪天晴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也不敢托大,赶忙下马行礼:“天晴见过药王前辈”。
步蓝烟挥手止住兵马,也翻身下马:“蓝烟见过药王前辈”。
风云河和风般若快步跟了上来,风天养盯着雪天晴,缓缓开口:“三皇子这是何意”?
雪天晴赶忙拱手答道:“我奉父皇之命前来拜会药王谷,不曾想半路遇上了步将军,故而结伴前来,还望前辈莫要见怪”。
雪天晴嘴上客气,可心里此刻却得意极了。
九试之后,雪清河只是重重给了他一耳光:“一个男人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还算什么男人”。
雪天晴大气都不敢出,但他只觉得兴奋极了,因为这句话意味着风般若终究还是他的。
风天养也没有好脸色:“有话便说,有屁快放”。
雪天晴却是一脸笑意:“腊月十八,天晴前来迎娶风大小姐”。
那平淡的话语如一道惊雷,让三人一阵呆滞后不禁颤抖了起来,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雪天晴对风般若的志在必得。
风般若走了出来,焦急道:“雪天晴,九试大会上你技不如人,当着天下人的面败北,有何颜面如此言语?”
那雪天晴如今胜券在握,放声狂笑起来。
他偏看不惯这风般若一副清高的样子,我雪天晴是何等人物?当真是给你脸不要脸?那岳天青又如何与他相比?
得不到的永远在**,他就是要这一脸高傲的秦般若,臣服在他脚下。
风天养看着雪天晴一脸肆无忌惮的模样,便知道不妙,果真雪天晴脸色一变,怒喝道:“我有何颜面?一统北俱芦洲的天风帝国算不算颜面,我这两万五千长林骑兵算不算颜面”?
雪天晴语毕,步蓝烟带头,拔刀出鞘,朝天怒吼:“喝”!
声如洪钟齐鸣,肆无忌惮咆哮着他们的嚣张。
雪天晴再无言语只是淡淡看向三人,风云河原先一心与帝国交好是主动而为之,如今被别人如此逼迫,那个中感官自然不同。
风云河直看向风天养,风天养却是往前迈出一步:
“怎么,我药王谷若是不从,你们还想动粗不成”?
那雪天晴眉毛一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药王谷有何资格谈从与不从,我雪天晴动粗,你又能如何?嗯哼,药王前辈?哈哈哈”。
雪天晴一脸桀骜,冲风天养肆无忌惮的大笑着。
风天养气得浑身直哆嗦,反倒是向前走了起来:
“好,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风天养迎着千军万马主动走了过去,眼看便到了近前,那步蓝烟竟是下令士兵后移,显然十分忌惮风天养的身份。
也由不得她不忌惮,那可是九州四大神级医师,名重人间的药王风天养。
更何况人间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医者为上,更何况这还是医者的神。
饶是她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虽然此刻的天下马上便要乱套了。
雪天晴不由得来了火气,拍了拍手,天空中现出五人,一人张弓搭箭,不由分说一箭闪着寒芒便向风天养射去。
雪天晴一阵冷笑,自顾自嘀咕道:
“老东西,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别人不敢弄你,我雪天晴敢”。
风天养感受到那寒芒袭来,便知道这雪天晴早就拿定了注意。
这一刻什么医者为上,什么德高望重通通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风般若和风云河怎么都没想到,这雪天晴竟然真的敢公然动手,连忙焦急朝风天养跑去:“爷爷,不要”。
可他们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过箭矢,眼看那风天养便要殒命于箭下。
只听到一阵着急的啼叫声响起,天空中一道红光闪过,再看向风天养时,他却安然无恙。
众人这才看清一只火红色大鸟将箭矢含在嘴中,恶狠狠地看向雪天晴。
雪天晴被他一瞪,竟不觉有些犯怵,那大鸟眼中燃烧着愤怒的怒火,张嘴还真是一道火焰,竟直向雪天晴袭来。
幸得周边四人齐齐冲出,将雪天晴护在身后。
可那大鸟竟是像疯了一般,竟是丝毫不顾众人的攻击,硬是紧盯着雪天晴不放。
在五人的包夹下,仍是伸出利爪,在雪天晴脸上抓出三道血痕。
要不是他反应快,说不定小命便没了。
雪天晴不由得怒火大升,冲步蓝烟吼道:“步蓝烟,你是干什么吃的,还有你们五个,全是废物”。
骂完之后雪天晴不由得往后退去,这大鸟真TM是个怪物。
步蓝烟见到这种情况,哪还敢作壁上观,立马加入战局,可大鸟竟是以一敌六丝毫不落下风,只是再难抽出身对付雪天晴便是了。
雪天晴摸着脸上的血痕,不由一阵后怕:“什么玩意,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怪鸟便能轻易取了自己的性命?雪天晴不由得暗暗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潜伏在周围,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雪天晴见众人围攻不下,也来了火气:
“弓弩准备”
“给我射”
三人看向大鸟都是一惊,这不是红缨又是谁?
他们虽然知道红缨异于常鸟,但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雪天晴冷笑一声,竟是下令众人弓弩直向风般若三人射去。
三人内心一寒,那雪天晴却是一阵冷笑:“我就不信你不救他们”。
果然不出雪天晴所料,那红色大鸟看万箭向风般若三人袭去,竟是不顾六人的攻击,发出一声悲鸣便向地面冲去。
大鸟遭受六人攻击,连连悲鸣,那声音之凄厉,令人断肠。
可仍是赶在了箭雨之前,张开双翼,将三人护得严严实实。
那四溅的鲜血溅将大鸟浑身再染上一层鲜艳的红,她甚至都来不及痛苦,因为那一箭又一箭竟是她整个身躯都照顾到了,不留一丝余地。
直到她再坚持不住,悲鸣着倒下,雪天晴才下令众人住手。
可他们仍心悸于这怪鸟的恐怖,并无一人上前查看。
只剩下那三人,看着浑身插满箭矢倒在血泊中的红缨,眼泪如注,无休止奔腾直下。
风般若更是颤颤巍巍跑过去,抱着红缨的脑袋,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呼喊着她的名字:“红缨,红缨,我的好红缨”。
那意识弥留之际的红缨本已飘散而去,可她再听到了她的呼喊。
每当她要诓她干什么的时候,她总会在自己的面前加一个好字。
风般若一直拼命地喊着,直到嗓子都哑了,方才放下红缨的脑袋。
捡起一根箭矢便像是疯了一般朝雪天晴而去,雪天晴示意左右闪开,颇为玩味看着这个疯子一般的风般若。
心里面想的居然是:“这样的疯婆娘,我喜欢”。
那风般若到了近前,毫无修为的她又怎是雪天晴的对手,雪天晴反倒是轻松拽住风般若的手,将她一拉,便抱在怀中。
嘴上更是淡淡道:“哟,这还没过门,便如此心急么,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风天养见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受了欺负,哪里还受得了,疯了似的向雪天晴冲去。
“你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放下般若”。
风天养用力死拽,却怎么也拽不雪天晴的手。
可哪妨雪天晴竟是主动放开风般若,另一只手握住风般若拿有箭矢的手,狠狠向风天养刺去。
“不要”,风般若痛苦地呼喊着。
可那鲜血还是溅了她一脸,那新鲜的血液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的心跌落谷底,是极致的寒冷和极致的痛苦。
他拼命喊着他的名字,可传来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若儿,希望你不要怪为父,为父既为一谷之主,又怎能只为自己一人考虑,为父也不希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话音一落,那风云河便断了气,原来是那风云河冲了过来,挡在了风天养的面前。
风天养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风云河,整个人只想是失了神一般,张着嘴便向雪天晴咬去,却被雪天晴一脚又一脚的踹开。
药王谷护卫们,早在风般若冲上去之前便冲了出来,可还没到了近前,两百个护卫便被乱箭射死。
至于那谷中弟子,皆是些手无缚鸡之辈,只能躲得远远的,看着这样的惨剧,泣不成声。
风般若听到那久违的称呼,再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候的父亲可不是什么严厉的谷主,而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而那时候的她也是风云河眼中最可爱的小公主。
“父亲,若儿没有怪过你,若儿没有怪过你”。
可那边的风云河再也无法应答,风般若缓缓爬了过去,拦住了风天养,看向雪天晴:“我答应你”。
雪天晴仰天大笑,领兵而返,只剩下那悲痛欲绝的二人相拥而泣。
红缨在梦里看到了风般若,看到了那个悲痛欲绝的风般若,她只觉得心好痛,那滚烫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下,竟将她浑身的鲜血点燃。
不过一会红缨整个身躯都燃烧起热烈的火焰,那火焰愈演愈烈,红缨的意识也越来越清晰。
到了最后,她终于睁开了眼,自火中飞出,浴火而生。
一声惊天的啼鸣响彻天地,新生的红缨自天空中飞下,张开翅膀,轻轻抱住那悲伤的二人。
声声悲鸣起,那漫无边际的悲伤和她热烈如火的羽翼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似乎在暗示中黑暗和悲伤中终将孕育出新生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