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长弓逝去那一刻,天地间仿佛安静了一秒,紧接着便是这此起彼伏的哭声在这尚贤军内弥漫。

赵长林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后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阿青,萧堇玉也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聚焦到阿青身上。

阿青笑呵呵的摸着头,不合时宜的大笑道:

“莫不是你们都对我有兴趣,但这好男亦不侍二夫,何况你们三个膀大腰圆的,人家也招架不住呀”。

而后看向萧堇玉,“萧先生,莫非您也有这个嗜好”。

我拿你们当前辈,你们却想睡我,什么世道啊。

赵长林三人和这萧堇玉都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小子不会疯魔了吧,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我说三位将军,你们这是要干啥,难不成我天风军也要学别人,我天风军的刀砍天风人,怎么着都有点不合适吧,谢将军还在等你们嘞,你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这萧堇玉见阿青这般心里也不由赞叹,算我没救错人,此子甚妙。

这下反倒轮到这赵长林三人尴尬了起来,只是见这洛长弓这般,三人亦是感慨万千。

“宇文昂,有什么本事,咱真刀真枪堂堂正正的干上一场,尽是些龌龊勾当,亏你还是佑安大将军的徒弟,真是令人不齿,天风刀不杀天风人,我这落日枪倒是一枪一个,你若不信,大可来试试”。

说完,一枪扔出,往这尚贤军射去,电光火石之间便重重的插在了地上,仔细一看,上面足足串了十多个头盔。

这萧堇玉一惊,好家伙,至少黄色七段的水平。

当这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头盔已经被串起来插在了地上,尚贤军内的士兵的哭声戛然而至,洛长弓被杀和这赵长林的羞辱一下点燃了这尚贤军的怒火,这尚贤军内士兵见状纷纷拔刀出鞘。

“住手”

宇文昂面无表情的喊道,这尚贤军听令整齐划一的收起了攻势,尽管脸上充满了不甘和愤怒的神情。

赵长林再无心思纠缠,往人群中叫道:

“李大柱”

感觉这话都没说完,人群中便钻出一个精神抖擞的瘦高汉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八九的样子,一不留神便跑到了赵长林面前。

“你队人马护送这赤色军的士兵回家,待他无碍你们再来归队”。

“李大柱领命”这李大柱中气十足的回答道。

赵长林又看了看随军医家,说道“秦医师,还望你也随大柱同行”。

这人群中便走出一人,仔细一看,这个头偏矮,但这容貌当真是俊美,只可惜是个男儿身,要不是这张脸搁在女人身上,那当真是清奇秀丽,不拘一格。

“谨遵将军吩咐”这姓秦的医师略作思考后赶忙答道。

听这吩咐阿青正欲言语两句,那知正准备张嘴,段义明便瞪了他一眼,“这后军主帅莫非是安排不动你?”。

阿青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心里嘀咕着,哎,官大一级压死人咯。

安排妥当后,赵长林看向这萧堇玉。

“萧先生,您伤势过重,我兄弟三人,您挑一个送您回城”。

萧堇玉示意自己没事,让他松了手,抱拳道“我已服过这救心丸,已无大碍,前线战事要紧,几位将军切莫耽搁了行程,况且我既敢呆在这尚贤城,倒也有几分保命手段,几位将军莫多顾虑”。

赵长林见这阿青和萧堇玉神色都有明显好转,便不再婆妈,同这段义明和这程楚河说道:“我们走”。

这三人坐骑见到主人呼唤,依依不舍的告别疾风便飞奔过来,只见这三人上马,这赵长林一骑当先,取了这落日枪,抖落了一地的头盔,枪指这宇文昂。

“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否则这尚贤城再厚的城墙也护不住你宇文昂”。

语罢,这天风后军浩浩****如洪流一般便向东奔涌而起。

只愿这东行上吉,前方静待东风。

见天风军已撤走,这宇文昂吩咐道:

“送洛将军回城”

同时看向那黑衣人说道:

“夜大人,请便吧”

只见这黑衣人附将过去。贴耳说道:

“宇文昂,还望你好自为之,这天风军如此嚣张,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语毕,这黑衣人起身飞掠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此间事罢,尚贤军抬起这洛长弓,这宇文昂回城之际转头看了看阿青和萧堇玉,欲言又止,掉了头便往这尚贤城而去。

这阿青终究是放心不下这萧堇玉,这萧堇玉最终也拗不过这阿青,便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让这其中五人送萧堇玉回城。

阿青看向萧堇玉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萧先生,说什么报答您的话好像也比较虚,我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只能说阿青永世不忘先生大德”。

萧堇玉笑道:“你倒是个实诚人,那就江湖再会”。

萧堇玉本意邀请这阿青回城休养,奈何这阿青打死不愿意,便在五人的护送下往尚贤城而去。

不一会儿,这五人便返了回来,经过这一番医治,这疾风也已能站立起来,这一站起,便着急忙慌略显吃力的走了过来。

阿青紧紧抱着疾风的脖子,在这李大柱的打断下才松开。

“往前十里有一个村落,你既不愿去这尚贤城,那我们就去那里稍作休整”。

阿青看这李大柱严肃的样子,也只能一本正经的说道:“但凭将军吩咐”。

走,上马吧,你我同乘一骑,这李大柱看疾风受伤便对阿青说道。

这阿青心里可是一万个不愿意,你凶巴巴的,我才不要同你一起。

眼珠子转了一圈便看向那秦医师说道:“我要同这秦医师一骑”

“啊”

这下轮到这个秦医师惊讶了,还不待这个秦医师拒绝,这李大柱便说道“行,那就依你”。

说完便上马准备出发。

阿青见这秦医师这般惊讶便故意说道“秦医师要是不方便,那我走路也行”。

这秦医师看这一人一马,也甚是不忍心,都道是医者父母心。

这秦医师有了片刻计较后便不再犹豫,扶了这阿青上马,自己坐在这阿青后面,提缰策马,考虑到疾风的伤势,一行人慢悠悠的向西而去。

这一路上倒是没再生波折,只是阿青见这秦医师扭扭捏捏的样子,倒是起了几分戏弄之心。

阿青趁这颠簸之际,便往前搂住这秦医师的腰,要说这行伍之人,这般行径倒也是家常便饭,可那知这秦医师确实如临大敌。

“你…你…你

把你的脏手拿下去”

这秦医师言语间着急中亦透出一股娇嗔的味道。

阿青见这般也觉得有趣万分,愣是没松手。

“秦医师,大家都是同袍兄弟,咋搂个腰你那么大反应呢,该说不说,你这腰,可真是比翠红楼阿红姐姐的腰还细”。

阿青煞有介事的说道,实际上这小子也是嘴上叫得凶,所有的经验全来自第五营老兵油子们的传授,他也就是喝个茶看着的命。

这秦医师倒也不知这翠红楼是何处,这阿红又是何许人也,只是这听起来仿佛是在夸她,转眼间红霞映上脸颊,白里透红,倒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这周遭的士兵见阿青言语,纷纷附和道:

“小伙子,眼光不错啊,这阿红不光是腰细,那双腿一并,饶你是勇猛无双,也叫你下不了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这士兵言语,周遭的士兵都附和着大笑了起来,仿佛是感同身受一般。

这阿青见状也是不甘示弱,只得硬撑着头皮接道:

“哈哈哈,这位大哥说得对,看来小弟上次一个回合下来便缴械投降也不算丢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这秦医师听完才知这群人意之所指,当下脸就黑了,扯了缰绳,停了马,怒道:“看你年纪轻轻,怎学得一身浪**之气”。

越说越来气,这手一用力一拽,这阿青那想有这出,一个没注意便摔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后便传来阿青的哀嚎。

“哎呦,哎呦”

这秦医师见状也是后悔万分,都怪自己一下子情绪上头,赶忙下了马去查看这阿青的伤势。

秦医师着急忙慌的问道“摔到了何处”。

这阿青就当听不见一般自顾自的哀嚎道:

“哎呦 疼死我了 全身都要散架了”

这后面的疾风见这阿青这般表情,便已了然于胸,心想这小子,满肚子的小心思,真是的,便径直冲了上去,马蹄作势便要往这阿青脸上踩去。

这阿青也不明所以,只见马蹄袭来,本能的便往前一翻滚后站立了起来,这动作之连贯,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阿青看了看秦医师,便知道糟了了,满眼幽怨的看向疾风说道:

“疾风你个狗东西”。

疾风颇为得意的摇了摇尾巴,直接就往前奔去。

这秦医师也知道被戏弄了,便冷着个脸,再没说一句话,翻身上马,便往前而去,前面的士兵见状竟也没停下脚步。

只留下这阿青在后面吃了一肚子灰,那身影不免显得有些许落寞,孤独的矗立着。

嗨,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幸运的是前面已看到了村口,隐隐约约传来稚童的朗读声: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呵。

稚童声声起

句句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