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来到这个世上的小生命,感受到了爸爸的悲伤,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家伙很有劲,哭的时候声腔很亮,在走廊里回**。

何佳佳把孩子交给时风毅,教给他怎么抱。孩子到了时风毅怀里,立马停止了哭声。

时风毅低头看着这个软软的小家伙,眼睛再次红了起来,“我会把他好好的养大,告诉他,他的妈妈有多么的爱他,我也会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的妈妈。哪怕他妈妈不在了,我也会一直爱着她。”

何佳佳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时风毅,终究还是心软了,“谁告诉你,他妈妈不在了?”

时风毅猛然抬起头,像是听到什么不可置信得的事情,他嘴唇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你说什么?”

“清颜只是被下了迷药,现在还在昏睡,谁说她不在了。”何佳佳一脸无辜,她确实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栾清颜死了。

时风毅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他紧紧抱住孩子,声音哽咽,“真的吗?她在哪里?”

何佳佳报了一个病房号,轻轻拍了拍时风毅的肩膀,安慰道:“去吧,栾清颜在等你呢。”

时风毅几乎是在听到的瞬间就冲了过来,脚步匆忙却坚定。他心中充满了得而复失得喜悦,走廊上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照亮了他通往病房的道路。

当他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躺在**的栾清颜,她的面容平静,呼吸均匀。时风毅的心跳加速,他轻轻地走到床边,把孩子放在栾清颜的身边,然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真好,你还活着,真好。”时风毅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真的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因为迷药得缘故,栾清颜还在睡着。时风毅就这样趴在床头,静静的望着栾清颜,就好像要在这辈子的都在此时看个够一样。

何佳佳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默默的退了出去。如果说她之前还在对时风毅抱有怀疑的话,那现在算是彻底的相信时风毅是真的爱上了栾清颜。

试问除了栾清颜,谁还能让堂堂时氏的老总,跪在手术室门口哭的像个孩子。

栾清颜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听到了叫喊声,听到了哭声,还听到了祈祷声。

她听见了那个她至死都忘不了的人,说愿意用他的命换自己的。

她听见了他说,他要栾清颜活着,他要保大人。

栾清颜在梦里拼命的摇头,“不,不要。救救我的孩子。”

栾清颜无助的呐喊,“救救孩子,先救救孩子,时风毅,求你了。”

可是没有人理会她,栾清颜只能再梦里四处寻找,她在找时风毅,她要告诉他,一定要救孩子。

后来栾清颜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迷茫又无助的寻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不!不要。”

栾清颜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得是一片白漆的天花板。栾清颜喘着粗气,知道自己是做梦了。

她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自己的肚子,摸着平坦无比。她睁大了双眼,猛的坐了起来,却因为动作太猛,牵扯到了小腹得伤口。

栾清颜倒吸一口冷气,抬起头才知道这里是医院。

时风毅刚把孩子送去喂奶,推开门看到栾清颜已经醒了,顿时脸上充满了惊喜,“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着时风毅按响了呼叫器,让护士叫何佳佳过来。

栾清颜抬起头看着时风毅,眼中有些发红的问,“我的孩子呢?”

时风毅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栾清颜为何脸色这么难看,解释道“清颜,我们得孩子很健康,是个男孩儿,现在月嫂正在喂奶,等会儿就回来了。”

听到孩子很健康,栾清颜这才收回发狠得目光,但是不见到孩子,栾清颜心里不会稳妥,哪怕躺在**心也静不下来。

时风毅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隔壁把孩子抱了过来。但是他没有放在栾清颜怀里,因为栾清颜的胳膊还受着伤,便把孩子放在她的身边。

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家伙,躺在栾清颜身边睡的正香。时风毅看着栾清颜盯着小家伙看的样子,觉得她应该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第一次当父母,又紧张又陌生的感觉。

栾清颜看了没有多久,就让时风毅把孩子抱走了。她身上有伤,血腥味比较重,知道孩子是平安的,她就放心了。

时风毅把孩子送走后,打开了床头的保温桶,里面是张伯给她熬的小米粥,都说坐月子头几天,要吃些清淡的。

他把床摇起来,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热粥。他盛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到栾清颜嘴边。

栾清颜垂眸看着嘴边的食物,还有时风毅一脸殷勤的样子,没有开口。

时风毅颇有耐心的哄着栾清颜,“乖~不吃东西怎么才能快点恢复?你不想早点抱一抱咱们得儿子吗?”

“我自己的来。”说着栾清颜就伸手想接过来碗,结果被时风毅躲开了,“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说着又把粥凑到了栾清颜嘴边,这次栾清颜倒是没有在坚持。这个时候了,她觉得自己就没有必要再矫情了。

时风毅确实是太了解她了,知道她在乎什么,打蛇打七寸,这个时候用孩子来压制她,确实好使。

刚喝完粥,白玫就来了。她本来就在这个医院疗养,听到栾清颜醒了,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栾清颜了,所以刚进来的时候,差点哭出来,“老大,你终于醒了。”

栾清颜已经习惯了每次醒来白玫都出现的这个样子,看着白玫脸色比之前好了太多的

样子,栾清颜问道,“最近怎么样?”

“我已经好久没有犯病了,何医生说还有一个月,我就可以出院了。”白玫拉着板凳坐在栾清颜身边,看着栾清颜可怜兮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