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清颜听到了时文通的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盯着对面的父子俩,缓缓开口,“李经理提交的两次合同确实是我驳回的。但这非出于个人恩怨,而是基于对公司利益的考量。”

时家豪不甘示弱得跟栾清颜对峙,“我敢说我给出的价格,绝对是市场最低价,包括那批货也绝对有质检合格证,时氏,,,,”

“大公子得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栾清颜打断时家豪的话,冷着声说,“那批货有没有问题你自己清楚,你在外面犯了错,想让时氏给你擦屁股,绝对不可能。”

看到时家豪突然惊变的脸,栾清颜知道他肯定听出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她声音带着几分威严的说,“我还是那句话,大公子想在南方怎么蹦哒都行,但你想把手伸向时氏,就是不行,这是我对你的底线。”

时家豪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咬牙关,怒视着栾清颜,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但他自知理亏,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哼一声。

一场好好的宴会被栾清颜弄成了商业战场,她知道自己也不能再待下去了,于是对着上方的时老说道,“时老,刚才说的事情我会让人把文件送给您过目,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时老没有说话,但能看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从刚才栾清颜和时家豪得话语中,他大概也能猜的出来谁对谁错。

他把视线看向了那个不成器得儿子,最后点了点头,让栾清颜回去了。

走出时家老宅的门,栾清颜刚打开车门,白玫从后面追了过来,“老大,你没事吧。”

栾清颜扶着车门回头,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玫指了指站在门口的时景旋,“是少爷带我来的,刚才大厅的事,我都听到了。”

栾清颜跟着白玫的视线看到了时景旋,刚想嘲笑她两句,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她按了挂断键,对白玫道,“我还有点事处理,你在这里玩吧。”

大厅里发生那一幕的时候,白玫一直在外面看着,要不是时景旋拉住自己,自己早就上去给时家豪一拳了。

她知道现在栾清颜心情肯定不好,于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老大,你去哪儿?我送你。”

栾清颜说不用,白玫坚持要送。为了能逗栾清颜开心,还故意吹嘘自己车技又提升了。弄的栾清颜颇为无奈,指着那边的时景旋问,“你不要你家少年了?”

白玫转过头看了一眼时景旋,眼里有些不舍,小声说道,“老大这边要紧。”

“别昧良心了。”栾清颜直接上了驾驶座,落下车窗对白玫说,“有大事我肯定带着你。”

白玫站在车外想了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老大,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哈。”说完朝着时景旋跑了过去。

栾清颜看着她那捶在身后,一晃一晃的马尾,骂了句,“有良心,但不多。”

等白玫进了老宅大门看不到这么,栾清颜才升起车窗,额头搁在方向盘上,深吸了一口气。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栾清颜这次没有挂断,按了接听键。

里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接着是一个清晰的女声,“栾清颜,你快过来吧。孟先生刚才在医院割腕了,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

“把他看好了,我这就过去。”栾清颜打断对方的话,直接开车驶出了别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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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阳心理医院,在阳城的最东面,距离市区大约60公里。栾清颜从时家老宅开过去大概需要1个小时的时间。

栾清颜到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医院急诊处亮着灯,栾清颜走过去见到了等在门口的医生。医生看到栾清颜过来,立马给她汇报孟向海的情况,

“孟先生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绪仍然很不稳定,需要有人陪伴和安抚。他一直在问你的名字,似乎非常依赖你。”

“依赖我?”栾清颜停下脚步,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医生愣住,他不懂为何栾清颜脸上会出现这种讽刺的表情,但他还是尽责地解释道:“是的,孟先生割腕前反复提到你的名字,醒来后也一直询问你。我想,他可能是想见你了。”

栾清颜点了点头冷笑一声,推开病房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看到躺在**的孟向海。

孟向海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他双颊凹陷,脸色蜡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显得格外惹眼。

明明不到五十岁的人,此时瘦弱的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就是这样一个人,谁能想到二十五年前,还是一位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呢。

大概是刚失了血的缘故,孟向海的精神不是很好,栾清颜在房间站了很久,他都没有做出一点动静。

直到房间里的医生都走完了,孟向海才转过头看向栾清颜,眼中说不出的悲情,“你终于来看爸爸了。”

他的声音带着嘶哑,像是干枯的沙漠许久没有得到水源一般,那么难听。

栾清颜就这么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他,那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父亲,反而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般。

看着不为所动的栾清颜,孟向海挣扎着坐了起来,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让爸爸看看你。”

栾清颜攥紧了拳头,视线落在他枯瘦的手上,依旧是冷漠。

孟向海眼角划出一滴泪,向她发出哀求,“你还在怨爸爸对不对?”

栾清颜手掌攥紧了拳头,阴沉着脸停在孟向海两步远,犀利冷冽的眼神直射在孟向海那无光的脸上,“这次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孟向海向栾清颜伸出手,想让她在离得靠近一些,“颜颜,你带爸爸离开这里好不好,爸爸没有病,爸爸不要在这里待着。”

栾清颜垂下目光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玩味,“你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