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时风毅心里开始隐隐不安，他挂了刘菲的电话，又向公司的其他同事问了一遍，得到统一的回复，栾清颜这两天请假了。
时风毅盯着手机静坐了一会儿，把张志远喊了过来，“栾清颜这两天有没有找过你？”
张志远一愣，“没有”
时风毅低着头看着手机，脸色有些难看，他一遍遍的拨打栾清颜的电话，都是不在服务区。
他皱着眉头看着张志远，“她这两天请假，你去查查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好。”张志远点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张志远刚走，时风毅的手机就响了。他以为是栾清颜，急忙拿起来一看，眼神瞬间淡了下去，上面显示是顾云思。
自从上次和顾云思在游乐场一别，紧接着就是白玫出事。时风毅知道白玫的事情是顾云思干的，心里已经隐隐对她觉得不满。
在他的印象里，顾云思一直都是那种温柔善良的存在，不应该是那种特别阴暗狠厉的人，特别是她每次遇到事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时风毅想象不出来，这样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手机响了好久时风毅才接通，他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说话，顾云思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阵，还是顾云思沉不住气，先开口了，“风毅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时风毅抿了抿嘴，说出的话声音有点冷，“我现在不在国内，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我知道你出差了，所以才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的。”顾云思压低了声音，听着有点像哭了，“我知道，白玫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是我爷爷死在了她的手里。”
时风毅没有说话，这也是他这些天面对白玫的事，无法责怪顾云思的原因。
“我本来是想着对白玫就做做样子，然后就放了她的。你知道的，她要是落在了别人手里，下场肯定会更惨。”顾云思自责道，“是下面的人下手没有轻重，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云思说的这点，时风毅是信的。如果白玫落在了顾家其他人手里，下场肯定会比这更惨，甚至连人死后可能连渣都不剩了。
白玫对外公布已经死了，但时风毅是知道的，她只是被栾清颜藏了起来。
所以听到顾云思这么说，时风毅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他心里依然对顾云思存在芥蒂，“这事等我回去再说。”
“那你是答应见我了吗？”顾云思声音有些激动，“你不怪我了，对不对。”
时风毅皱了皱眉头，突然问道，“你打算一直留在国内了吗？”
顾云思在那边沉默了一下，她不知道时风毅为什么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但还是老实回答，“暂时不打算回去了，你知道的，我们这个家族的女人，到了年龄总归是要嫁人的，我想争取一下嫁给我爱的人。”
时风毅眉头皱的更深了，顾云思在国内，他和栾清颜就永远会存在隔阂。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心思再和顾云思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被放在一边，时风毅在心里盘算着顾云思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张志远回来了。
看着张志远脸色有些慌张，时风毅心脏一突，他以为栾清颜出了什么事，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张志远。
“栾清颜走了。”张志远说。
时风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张志远继续说“她前两天去了心理医院，给孟向海需要终生的医疗费，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还有......白玫也失踪了。”
张志远最开始是给刘菲打的电话，得到的消息和时风毅一样，栾清颜请假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觉得不对劲，往常时风毅不在公司的时候，全靠她来坐镇，她从不无故不来公司，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然后他往国内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知道栾清颜去了哪里。
最后她直接联系了何佳佳那边，何佳佳大概是早就看不惯时风毅的行为，直接告诉张志远，让时风毅别找了，栾清颜带着白玫已经走了，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张志远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告诉时风毅。
“订机票，我要回国。”时风毅拿起手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遍遍的拨打栾清颜的号码。
“可...可是，这边的项目。”
“我说！我要回国。”时风毅抬起头，脸上像是结了一层寒霜。
张志远愣了一下，点头回道，“好。”
听到时风毅马上回来的消息，刘菲脸上露出一丝紧张。那边张志远告诉她，栾清颜的事情，时风毅已经知道了，让她不必瞒着了。
刘菲听到以后，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好，好的。”
时风毅回来之后直接来了公司，他先推开栾清颜的办公室。看到里面空空的桌面，心底的情绪沉了又沉。
接着他让张志远把刘菲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直到栾清颜走的消息，时风毅一晚上没有睡，回来的时候在飞机上睡不着。就这么折腾了两天，时风毅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他松了松领带，低头按了按眉心，让自己醒醒神。
听到门口的敲门声，时风毅在里面应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局促的刘菲。
不等刘菲开口，时风毅就盯着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刘菲站在时风毅面前，明明这人没有用很大的声音，却让她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她稳了稳心神，向前一步，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时风毅桌子上，“时总，这是栾助理走之前让我给您的。”
时风毅拿过文件开始翻看，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眼神越阴沉。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眉眼间尽是沉重与冷冽之气。
刘菲知道上面都写了什么东西，所以她感受到时风毅身上散发的阴戾时，大气都不敢出。
栾清颜跟了时风毅五年，这五年公司经她手的东西太多了。当然不光是公司的东西，还有他们两人的共同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