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栾清颜从身后摸出一把匕首,她用刀尖挑起顾云思的下巴,“你说我什么意思?”

顾云思抬着下巴,身体在泛着冷光的刀尖下瑟瑟发抖,她吞咽了一口,“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栾清颜看着顾云思眼中的恐惧,吩咐让门口等着的医生进来。

“你,你先,放开我。”顾云思的声音颤抖着,但话语却在栾清颜冰冷的目光下变得支离破碎。

“你不是不怕死吗?”栾清颜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她手中的匕首轻轻一转,刀尖在顾云思的下巴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之前不是很勇敢吗?一个人在房间自杀的时候,也像现在似的这么害怕吗?”

“啊!”顾云思疼的尖叫一声,却不敢动作,她不知道栾清颜要对她做什么,她看到栾清颜的眼神很恐怖。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会怕自己的刀子。栾清颜收回的匕首,看了一眼她手腕处的伤,医生说过伤口不深,就算是他们再晚来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事。

“疼吗?”栾清颜问。

顾云思没有回答栾清颜,疼,怎么可能不疼。她手指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心想,不过还好,还好这一下伤到了下巴,没有刮伤她的脸。

顾云思知道栾清颜过来,一定会对她做些什么,这也是她为什么她会割腕的原因,她不想死,但她更不想死在栾清颜手里。

现在展平意离开了阳城,展氏虽然不至于倒闭,但明显的展平意没有在再国内发展的意思。

他在国外混的如鱼得水,可以拍拍屁股走了,自己的怎么办?现在没有人可以帮自己了。

顾云思想到这里慢慢的抬起头,这才看到了站在栾清颜身后的时风毅。她的目光在他腿上停留片刻,自己终究是留不住他。她眼帘微颤,哀怨的叫了一声,“风毅。”

当她对上时风毅冰冷的眼神时,又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肩膀,她知道时风毅恢复记忆后,一定会恨死自己。

“你大可放心。”栾清颜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顾云思往后靠了靠,她摇了摇头,她不相信栾清颜会放过她。

果然下一秒,栾清颜手里的匕首突然翻转,一个刀花落在顾云思的脚踝处,“但我也不会让你活的那么舒服。”

顾云思往后缩了缩脚,栾清颜眼角一记冷眼,手中刀光一闪,快准狠的在顾云思脚筋处挑上一刀。

“啊~”顾云思一声惨叫。

时风毅怕顾云思物极必反,让身边的保镖过去,按住顾云思。

顾云思分别被人抓住四肢,固定在**,原本就苍白的小脸,现在更加惨白了。

“这一刀,是替白玫还的。当年你挑断她的手脚筋,将她殴打成重伤,差点丧命,这一刀不过分吧。”栾清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她手中冰冷的刀刃。

说着栾清颜手起刀落,挑出顾云思另一根脚筋。在顾云思不断的惨叫中,栾清颜继续说,“这一刀也是替白玫还的,当年是在她体内注入的东西,让她痛不欲生,几次踏进鬼门关,这一刀不过分吧。”

“那是她活该!”顾云思咬牙说道。钻心的疼痛让顾云思额角浮出冷汗,她被人按住四肢动弹不得,只能承受着栾清颜的折磨。

栾清颜手里的刀还泛着寒光,她的刀速稳准狠,哪怕已经在顾云思身上落了两刀,刀身依旧光洁,不沾一丝血腥。

也许这句话触怒了栾清颜,只见她握着匕首来到顾云思的手腕处。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利索。

反而在顾云思那个原本的伤口处,加深了这个口子,一点一点的一寸一寸的挑断她的手筋,“这一刀,是替小石头还的。是你让我们母子分开五年,让我的孩子在最需要母亲陪伴的时刻,缺失了母爱。他年小无知,叫你一声“妈”,你不仅利用他争取你在时风毅面前的地位,还屡次虐待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这一刀不过分吧。”

栾清颜说着,将手里的匕首再次对准顾云思最后一只完好的手腕。手筋尽断,四肢已经彻底废了。最终刀尖上还是残留了血迹,栾清颜在顾云思衣服上擦拭着刀尖,“最后一刀,是为了我自己。你将我关进仓库,纵火想要烧死我。我曾与时风毅做过交易,只要你不再挑事,我就不会动你。可你一次次的挑战我的底线,最后联合展平意抢走我儿子,偷走我男人。这笔账算上一刀,也不过分吧?”

栾清颜抬手让那些保镖放开顾云思,让医生上前给顾云思止血,并且吩咐只止血,不接筋。

顾云思已经痛到全身**,她蜷缩在**,手脚腕以下传来的无力感,让她知道自己的手脚已经废掉。她想爬起来,尝试了多次都没有成功,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抬头看着时风毅,眼中带着不甘,“风毅,我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不能让她这么对我。”

时风毅看着她,眼中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你动了我最爱的人。”

一句话,仿佛把顾云思打入了冰窟。她先是心如死寂的看了一眼时风毅,接着就笑了出来,她的笑声几乎接近于癫狂。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曾经这个人对她温柔过,呵护过,给过她最干脆的温暖。可如今这个男人对她再也没有疼惜。

她在割自己手腕的时候,还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是否能够让这个男人,对她有那么一丝怜爱,结果她错了。大错,特错,这个男人的心硬的很。

干净的床面已经变得血迹斑斑,身上的伤口正在被一针针的缝补,栾清颜没有让医生给她打麻药。也许是痛到了麻木,也许是心里的苦更痛,顾云思没有感觉到很疼。

那些伤口缝补好了之后,只是连接了一些外皮,自己的手脚筋已经断在了里面,依旧是动弹不得。就像是自己心脏一样,虽然还在跳动,但里子已经被撕碎了。

顾云思笑着,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时风毅,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十年前分开的时候,是你说过会去找我的,结果你让我等了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