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灵廷,双殛之丘下的巨大森林中。

美人夜一多处负伤,为了防止同一处伤口再次被攻击到,她转身往森林的深处跑去。

正如碎蜂说的一样,因为只要出现【蜂纹华】的部位再次被击中的话,那就必死无疑!

在夜一身后穷追不舍的碎蜂还不断的嘲讽。

夜一也许是急了,一个转身向着身后抛出几枚飞刀,向着碎蜂呼啸而去。

“真是可笑!”看着破空而来的飞刀,后面的碎蜂却露出一副不屑之色,用手指上带着的斩魄刀刀刃轻松将那些飞刀挡了下来。

碎蜂趁势又踱步上前,又与其以拳脚对击了几个回合之后,夜一的速度似乎慢了一些,锋利的【雀蜂】将夜一漂亮的左脸颊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滴落在地面上。

她的左脸上,又多出一个【蜂纹华】的标志来。

如果辰奇在此的话,一定会为此感到心疼。

看着夜一更加狼狈的样子,碎蜂又道:“你清楚了吗?我已经超越你了!要是清楚的话,就乖乖的把命交出来吧!”

夜一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因为这个时候,碎蜂身上的灵压滚滚而动,甚至将周围的尘土砂石都掀了起来,尤其在她的双肩和背部,似乎还覆盖了一层能量铠甲。

碎蜂笑着看看她:“怎么样,很吃惊吗?头一次见到吧?这是融合了白打和鬼道的战斗术,是我独创的。我想你自己应该为此感到自豪才对,这招我刚练成没几天,这还是第一次运用到实战中呢,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取呢。”

夜一却说道:“不,它已经有名字了。”

“什么?”碎蜂满脸疑惑。

夜一认真道:“它的名字叫做【瞬哄】。”

碎蜂更是不敢相信:“你刚才说什么?”

夜一对她解释道:“为什么刑战装束在肩部和背部没有布料,你知道吗?那是因为就算有也没有用,这招完成时,会有高浓度压缩的鬼道汇聚于使用者的背部与双肩,借由将其炸裂,让鬼道注入自己的手脚中来战斗,换句话说,在发动这招时,背部和双肩上的布料都会被弹开!”

夜一这样说着,身上的灵压也涌动起来,骤然间,就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她背部和双肩的布料骤然撕裂开来,身上涌动的灵压甚至如同雷电般击碎了旁边的岩石!

她的背部与双肩,强大的灵压像是雷电一样闪动着,此时的夜一矗立在那里,宛若一个威武又美丽的女雷神一般。

你那下九流的招式,我在百年前就已经弃之不用了!

这时候形式似乎出现了反转,看着如同神祇般的夜一,碎蜂完全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

夜一语气淡然:“说实话,我原本并没有用这招来对付你的,你可要小心啊,碎蜂!”

“瞬哄,雷光掌!”

夜一轻喝着,一掌骤然横推而出,一道强烈灵压雷光向前横推过去,前面的地面骤然被轰出一道深深的沟壑来!

但是向前推进的雷光掌好像是故意避开了碎蜂,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不过看着那道沟壑,碎蜂心中无比的震惊。

此时,夜一对她道:“为什么我到现在仍不肯对你使出那招,你知道吗?那是因为,这招实在是太危险了啊。”

“不可能,这不可能!”碎蜂不甘心地高喊着,冲过去就要对夜一使用大招。

“住手!”夜一说着,与她相向冲上去,一下子就抓住她的两只手,“你要使用这招的话还为时尚早。”

如此近的距离之下,碎蜂看到,原本她用自己的斩魄刀【雀蜂】将夜一刺伤的地方,那【蜂纹华】的标志变淡了。

碎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夜一所用的是【反鬼术】,用高于对手质量的灵压将其鬼道抵消。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我明明比你强啊!”碎蜂不甘心的大喊着,再次冲了上去,一边向着夜一拳脚相向,一边道,“我明明已经超越了你,上百年的隔绝应该让你功力大减,而我的实力可是不断在增强啊!回答我!夜一!”

这时候,碎蜂也明白了,即便她苦修百年,但仍不是夜一的对手。

时间回到百年多以前。

那时候的夜一还十分的年轻,她还是【天赐兵装番】四枫院家的公主。

而那时候的碎蜂还是一个可爱稚嫩的小萝莉,看着四枫院家族庞大的仪仗路过的时候,碎蜂的父亲摸着她的脑袋道:“那个便是四枫院夜一,她迟早都会成为【刑军】的统领,你以后要成为她的部下,为她卖命,知道吗?梢绫?”

蜂梢绫,是碎蜂小时候的名字。

当时小碎蜂看到四枫院夜一的感觉就仿佛看到神祇一般。碎蜂所在的蜂家族为下级贵族,历代都以行刑、暗杀为职业。所有的族人都要加入刑军贡献出自己的一生,他们的价值就在于他们那不凡的身手,凡是加入不了刑军的,都会被族人放逐。

蜂梢绫身为第九代族人,是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自然加入了刑军,并且舍弃了蜂梢绫这个名字,改为碎蜂。

刑军是隐秘机动第一分队,也是隐秘机动五个分队中地位最高的,负责处决或者暗杀有违法度的同胞,还负责侦查虚的工作。

碎蜂的哥哥姐姐也都是刑军,可是都在执行不同的任务中牺牲了。碎蜂虽然很伤心,但是更加为他们的无能感到羞耻。而四枫院夜一以超凡的天分统领了刑军。

在碎蜂的心中,夜一高贵、华丽、实力强大。碎蜂对夜一可以说是崇拜,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军团长阁下,碎蜂前来报到!”

“呦,你来了啊!他们都跟你说了吧?”

“是的,碎蜂愿以毕生精力效命于军团长阁下!”

“不要叫‘阁下’,实在是太见外了,换一个随意一些的称呼吧,比如夜一大人什么的。”

“哎?那这么可以呢?怎么可以这样称呼呢...那、那好吧,那我就称呼您夜一大人,真的可以吗?”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些死脑筋呢!”

这是碎蜂见到夜一时的第一次对话,碎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心目中宛如神祇般的人物竟然是如此的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