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新野庾绍之,小字道覆,晋湘东太守,与南阳宋协中表昆弟,情好绸缪。绍元兴末病卒,义熙中,忽见形诣协,形貌衣服,具如平生,而两脚著械。既至,脱械置地而坐。协问:“何由得顾?”答云:“暂蒙假归,与卿亲好,故相过也。”协问鬼神之事,绍辄漫略,不甚谐对。唯云:“宜勤精进,不可杀生;若不能都断,可勿宰牛,食肉之时,无啖物心。”协云:“五脏与肉,乃复异耶?”答曰:“心者,善神之宅也,其罪尤重。”具问亲戚,因谈世事,末复求酒。协时时饵茱萸酒,因为设之。酒至,对杯不饮,云有茱萸气。协曰:“为恶之耶?”答云:“下官皆畏之,非独我也。”绍为人语声高壮,此言论时不异恒日。有顷,协儿邃之来,绍闻屐声,极有惧色,谓协曰:“生气见陵,不复得住;与卿三年别耳!”因贯械而起,出户便灭。协后为正员郎,果三年而卒。 《珠林》九十四。《广记》三百二十四

晋沙门释法安者,庐山之僧远法师弟子也,义熙末,阳新县虎暴甚盛,县有大社树,下有筑神庙,左右民居以百数。遭虎死者,夕必一两。法安尝游其县,暮投此村,民以惧虎,早闭门闾,且不识法安,不肯受之。法安遥之树下,坐禅通夜,向晓,有虎负人而至,投树之北,见安,如喜如跳,伏安前,安为说法授戒,虎据地不动,有顷而去。至旦,村人追死者至树下,见安大惊,谓其神人,故虎不害。自兹以后,而虎患遂息。众益敬异,一县士庶,略皆奉法。后欲画像山壁,不能得空青,欲用铜青,而又无铜。夜梦人径其床前云:“此中有两铜钟,便可取之。”安明即掘得,遂以成像。后远法师铸像,安送一劝助;余一,武昌太守熊无患借观之,遂留不改。 《法苑珠林》十九

汉 案:当作晋,《珠林》误题 沙门竺昙盖,秦郡人也,真确有苦行,持钵振锡,取给四辈。居于蒋山,常行般舟,尤善神咒,多有应验。司马元显甚敬奉之,卫将军刘毅闻其精苦,招来姑孰,深相爱遇。义兴 案当作义熙 五年,大旱,陂湖竭涸,苗稼焦枯,祈祭山川,累旬无应;毅乃请僧设斋,盖亦在焉。斋毕,躬乘露桁,浮泛川溪,文武士庶,倾州悉行。盖于中流,焚香礼拜,至诚慷慨,乃读《海龙王经》;造卷发音,云气便起,转读将半,沛泽四合,才及释轴,洪雨滂注,畦湖毕满,其年以登。刘敬叔时为毅国郎中令,亲豫此集,自所睹见。 《珠林》六十三

晋向靖,字奉仁,河内人也,在吴兴郡,丧数岁女 四字《广记》引,作有一女数岁而亡 。女始病时,弄小刀子,母夺取不与,伤母手。丧后一年,母又产一女,女年四岁,谓母曰:“前时刀子何在?”母曰:“无也。”女曰:“昔争刀子,故伤母手,云何无耶?”母甚惊怪,具以告靖,靖曰:“先刀子犹在不?”母曰:“痛念前女,故不录之。”靖曰:“可更觅数个刀子,合置一处,令女自择。”女见大喜,即取先者曰:“此是儿许。”父母大小乃知前女审其先身。 《珠林》二十六《广记》三百八十七引至即取先者

赵石长和者,赵国高邑人也,年十九时,病一月余日亡。家贫,未能及时得殡敛,经四日而苏。说初死时,东南行,见二人治道,在和前五十步,和行有迟疾,二人治道亦随缓速,常五十步。而道之两边,棘刺森然,皆如鹰爪,见人甚众,群走棘中,身体伤裂,地皆流血。见和独行平道,俱叹息曰:“佛子独行大道中。”前至,见瓦屋采楼,可数千间,有屋其高,上有一人,形面壮大,著皂袍四缝,临窗而坐。和拜之 《广记》引作升之 ,阁上人曰:“石君来耶?一别二千余年。”长和尔时意中,便若忆此别时也。和相识有马牧孟丞夫妻,先死已积年岁,阁上人曰:“君识孟丞不?”长和曰:“识。”阁上人曰:“孟丞生时不能精进,今恒为我司扫除之役;孟丞妻精进,居处其乐。”举手指西南一房曰:“孟妻在此也。”孟妻开窗见和,厚相慰问,遍访其家中大小安不消息,曰:“石君还时,可更见过,当因附书也。”俄见孟丞执帚提箕,自阁西来,亦问家消息。阁上人曰:“闻鱼龙超精进为信,尔何所修行?长和曰:“不食鱼肉,酒不经口,恒转尊经,救诸疾痛。”阁上人曰:“所传不妄也。”语久之间,阁上人问都录主者:“审案石君名录,勿谬滥也。”主者案录云:“余三十年命在。”客上人曰:“君欲归不?”和对曰:“愿归。”乃敕主者,以车骑两吏送之。长和拜辞,上车而归。前所行道,更有传馆吏民饮食储跱之具。倏忽至家,恶其尸臭,不欲附之,于尸头立;见其家亡妹于后推之,踣尸面上,因得苏活。道人支法山时未出家,闻和所说,遂定入道之志。法山者,咸和时人也。 《珠林》七《广记》三百八十三

赵沙门单,或作善,字道开,不知何许人也。《别传》 《高僧传》在弗调之止舟 云,燉煌人,本姓孟,少出家,欲穷栖岩谷,故先断谷食。初进面,三年后,服练松脂,三十年后,唯时吞小石子,石子下,辄复断酒脯杂果。体畏风寒,唯噉椒姜,气力微弱,而肤色润泽,行步如飞。山神数试,未曾倾动,仙人恒来,意亦不耐,忽啮蒜以却之。端坐静念,昼夜不眠。久住枹罕,石虎建武二年,自西平迎来,至邺下,不乘舟车,日行七百余里。过南安,度一童子为沙弥,年十三四,行亦及开。既至,居于昭德佛图,服缕粗弊,背恒袒。于屋内作棚阁,高八九尺,上织菅为帐,禅于其中。绝谷七载,常御杂药,药有松脂伏苓之气。善能治目疾,常周行墟野,救疗百姓,王公远近,赠遗累积,皆受而施散,一毫无余。石虎之末,逆知其乱,乃与弟子南之许昌。升平三年,来至建业,复适番禺,住罗浮山,荫卧林薄,邈然自怡。以其年七月卒,遗言露尸林里,弟子从之。陈郡袁彦伯,兴宁元年,为南海太守,与弟颖叔登游此岳,致敬其骸,烧香作礼。 《珠林》二十七

秦徐义者,高陆人也,少奉法,为苻坚尚书。坚末,兵革蜂起,贼获义,将加戮害,乃埋其两足,编发于树。夜中专念观世音,有顷得眠,梦人谓之曰:“今事亟矣,何暇眠乎?”义便惊起,见守防之士,并疲而寝;乃试自奋动,手发既解,足亦得脱,因而遁去。百余步,隐小丛草,便闻追者交驰,火炬星陈,互绕此丛,而竟无见者。天明,贼散,归投邺寺,遂得免之。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秦毕览,东平人也,少奉法,随慕容垂北征,没虏,单马逃窜。虏追骑将及,览至心诵念观世音;既得免脱,因入深山,迷惑失道,又专心归念,中夜,见一道人,法服持锡,示以途径,遂得还路,安隐至家。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宋沙门法称,临终曰:“有松山人告我,江东刘将军应受天命。并以三十二璧一饼金为信。”宋祖闻之,命僧惠义往松山,七日七夜行道,梦有一长须翁指示;及觉,分明忆所在,掘而得之。 《广记》二百七十六

宋仇那跋摩者,此言功德 《高僧传》云此言功德铠,案:拔摩是铠记误也 ,种罽宾王子也。幼而出家,号三藏法师。宋初,来游中国,宣译至典甚众。律行精高,莫与为比。惠 《高僧传》惠作慧 观沙门钦其风德,要来京师,居于祗洹寺。当时来诣者,疑非凡人,而神味深密,莫能测焉。尝赴请于钟山定林寺,时诸道俗多采众华,布僧席下,验求真人;诸僧所坐,华同萎悴,而跋摩席华,鲜荣若初,于是京师歙然增加敬意。至元嘉八年九月十八日卒,都无疴患,但结跏趺坐,敛衽叉手,乃经信宿,容色不变。于时或谓深禅,既而得遗书于筵下,云获沙门二果,乃知其终。弟子侍侧,普闻磬烟。京师赴会二百余人,其夕转经,户外集听盈阶。将晓,而西南上有云气勃然,俄有一物,长将一匝,绕尸而去,同集咸睹云。跋未亡时,作三十偈,以付弟子曰:“可送示天竺僧也。” 《法苑珠林》四十二

宋陈安居者,襄阳县人也,伯父少事巫俗,鼓舞祭祀,神影庙宇,充满其宅;父独敬信释法,旦夕斋戒。后伯父亡,无子,父以安居绍焉。安居虽即伯舍,而理行精求,**飨之事,废不复设。于是遂得笃病,而发则为歌神之曲,迷闷惛僻,如此者弥岁,而执心愈固。常誓曰:“若我不杀之志,遂当亏夺者,必先自脔截四体,乃就其事。”家人并谏之,安居不听。经积二年,永初元年,病发,遂绝,但心下微暖,家人不敛;至七日夜,守视之者,觉尸足间如有风来飘衣动衾,于是而苏有声,家人初惧尸蹙,并走避之,既而稍能转动,末求饮浆,家人喜之,问从何来?安居乃具说所经见云:初有人若使者,将刀数十,呼将去。从者欲缚之,使者曰:“此人有福,未可缚也。”行三百许里,至一城府,楼宇甚整,使者将至数处,如局司所居,末有人授纸笔与安居曰:“可疏二十四通死名。”安居即如言疏名成数通,有一侍从内出,扬声大呼曰:“安居可入。”既入,称有教付刺奸狱。吏两人,一云:“与大械。”一云:“此人颇有福,可止三尺械。”疑论不判,乃共视文书,久之,遂与三尺械。有顷,见有贵人,翼从数十,形貌都雅,谓安居曰:“汝那得来?”安居具陈所由,贵人曰:“汝伯有罪,但宜录治,以先植小福,故暂得游散,乃敢告诉。吾与汝父,幼少有旧,见汝依然,可随我共游观也。”狱吏不肯释械,曰:“府君无教,不敢专辄。”贵人曰:“但付我,不使走逸也。”乃释之。贵人将安居遍至诸地狱,备观众苦,略与经文相符。游历未竟,有传教来云:“府君唤安居。”安居茫惧然,求救于贵人,贵人曰:“汝自无罪,但以实对,必无忧也。”安居至阁,见有钳梏者数百,一时俱进,安居在第三,既至阶下,一人服冠冕,立于囚前,读诸罪簿:其第一者云,昔娶妻之始,夫妇为誓,有子无子,终不相弃,而其人本是祭酒,妻亦奉道,共化异徒众,得士女弟子,因而奸之,遂弃本妻,妻常冤诉。府君曰:“汝夫妇违誓,大义不罪二终,罪一也;师资义著在三,而奸之,是父子相**,无以异也。付法局详刑!”次读第二女人辞牒,忘其姓名,云家在南阳冠军县黄水里,家安爨器于福灶口,而此妇眠重,婴儿于灶上匍匐走行,粪污爨器中,此妇寤,已即请谢神祇,盥洗精熟;而其舅乃骂詈此妇,言无有天道鬼神,置此女人,得行污秽,司令闻知此,录送之。府君曰:“眠重非过,小儿无知,又已请谢神明,是无罪也;舅骂詈言无道,诬谤幽灵,可录之来。”须臾而到,赤索捉至。安居,阶下人具读名牒,为伯所诉云云,府君曰:“此人事佛,大德人也。其伯杀害无辜,訾诳百姓,罪宜穷治;以昔有小福,故未加罪,伯今复谤诉无辜!”教催录取,未及至,而府君遣安居还,云:“若可还去,善成胜业,可寿九十三,努力勉之!忽复更来也。”安居出至阁,局司云:“君可拔却死名。”于是安居以次抽名既毕,而欲向游贵人所,贵人亦至,云:“知汝无他,得还甚善,努力修功德;吾身福微,不办生天受报,于此辅佐府君,亦优游富乐,神道之美。吾家在宛,姓某名某,还为吾致意:深尽奉法,勿犯佛禁,可具以所见示语之也。”乃以古代送安居出门,数步,有专使送符与安居,谓曰:“君可持此符,经过戍逻以示之。勿辄偷过,偷过有徒谪也。若有水碍,可以此符投水中,即得过也。”安居受符而归,行久之,阻大江,不得渡,安居依言投符,蒙然如眩,乃是其家屋前中方地也。正闻家中号恸哭泣,所送之人,劝还就身,安居云:“身已臭秽,吾不复能归。”此人乃强排之,踣于尸脚上。安居既愈,欲验黄水妇人,故往冠军县寻问;果有此妇,相见依然,如有曩旧,云己死得生,舅即以某日而亡,说所闻见,与安居悉同。受五戒师字僧昊,襄阳人也,末居长少,本与安居同里,闻其口说。安居之终,亦亲睹,果九十三焉。 《珠林》六十二

宋沙门僧规者,武当寺僧也,时京兆张瑜于此县,常请僧规在家供养。永初元年十二月五日,无疴忽暴死,二日而苏愈。自说云:五日夜五更中,闻门巷间哓哓有声,须臾,见有五人,炳炬火,执信旛,径来,入屋叱咀,僧规因顿卧恍然,五人便以赤绳缚将去。行至一山,都无草木,土色坚黑,有类石铁;山侧左右,白骨填积,山数十里,至三岐路,有一人,甚长壮,被铠执仗,问五人:“有几人来?”答曰:“政一人耳!”五人又将规入一道中,俄至一城外,有屋数十,筑壤为之,屋前有立木长十余丈,上有铁梁,形如桔槔,左右有匮,贮土,土有品数,或有十斛形,亦如五升大者。有一人,衣帻并赤,语规曰:“汝生世时,有何罪福?依实说之,勿妄言也。”规惶怖未答,赤衣人如局吏云:“可开簿检其罪福也。”有顷,吏至长木下,提一匮土,县铁梁上称之,如觉低昂,吏谓规曰:“此称量罪福之秤也。汝福少罪多,应先受罚。”俄有一人,衣冠长者,谓规曰:“汝沙门也,何不念佛?我闻悔过,可度八难。”规于是一心称佛,衣冠人谓吏曰:“可更为此人称之,既是佛弟子,幸可度脱。”吏乃复上匮称之,称乃正平。既而将规至监官前辩之,监执笔观簿,迟疑久之;又有一人,朱衣玄冠,佩印绶,执玉板,来,曰:“筭簿上未有此人名也。”监官愕然,命左右收录去,须臾,见反缚向五人来,监官曰:“杀鬼,何以滥将人来?”乃鞭之。少顷,有使者称:“天帝唤道人来。”既至帝宫,经见践历,略皆金宝,精光晃昱,不得凝视。帝左右朱衣宝冠,饰以华珍,帝曰:“汝是沙门,何不勤业,而为小鬼,横收捕也?”规稽首诸佛,祈恩请福,帝曰:“汝命未尽,今当还生;宜勤精进,勿屡游白衣家。杀鬼取人,亦多枉滥,如汝比也。”规曰:“横滥之厄,当以何方而济免之?”帝曰:“广设福业,最为善也;若不办,尔可作八关斋;生免横祸,死离地狱,亦其次也。”语毕,遣规去。行还未久,见一精舍,大有沙门,见武当寺主白法师,弟子慧进,皆在焉,居宇宏整,资待自然,规请欲居之,有一沙门曰:“此是福地,非君所得处也。”使者将规还,至瑜家而去。 《珠林》八十三

何澹之,东海人,宋大司农,不信经法,多行残害。永初中,得病,见一鬼,形甚长壮,牛头人身,手执铁叉,昼夜守之。忧怖屏营,使道家作章符印录,备诸禳绝,而犹见如故。相识沙门慧义,闻其病往候;澹之为说所见,慧义曰:“此是牛头阿旁也,罪福不昧,唯人所招;君能转心向法,则此鬼自消。”澹之迷很不革,顷之遂死。 《珠林》八十三

宋沙门竺慧炽,新野人,住在江陵四层寺,永初二年,卒,弟子为设七日会。其日将夕,烧香竟,道贤沙门因往视炽弟子,至房前,忽暧暧若人形,详视,乃慧炽也,容貌衣服,不异生时。谓贤:“君旦食肉,美不?”贤曰:“美。”炽曰:“我坐食肉,今生饿狗地狱。”道贤惧詟,未及得答,炽复言:“汝若不信,试看我背后。”乃回背示贤,见三黄狗,形半似驴,眼甚赤,光照户内,状欲啮炽而复止。贤骇怖闷绝,良久乃苏。具说其事。 《珠林》九十四

晋王练,字玄明,琅琊人也,宋侍中。父珉,字季琰,晋中书令;相识有一梵沙门,每瞻珉风采,甚敬悦之,辄语同学云:“若我后生得为此人作子,于近愿亦足矣。”珉闻而戏之曰:“法师才行,正可为弟子子耳!”顷之,沙门病亡,亡后岁余,而练生焉。如能言,便解外国语及绝国之奇珍银器珠贝,生所不见,未闻其名,即而名之,识其产出;又自然亲爱诸梵,过于汉人。咸谓沙门审其先身,故珉字之曰阿练,遂为大名云云。 《珠林》二十六。《广记》三百八十七。《辩正论》八陈子良注引《冥祥记》支琅琊王珉,其妻无子,常祈观音乞儿,珉后行,路逢一胡僧,其意极甚悦之,其胡僧曰:“我死当为君子。”少时,道人果亡。三月间,珉妻有妊,及生,能语,即解西域十六国音。大聪明有器度,即晋尚书王渊明身也,故小名阿练,前生时事有验

宋 《珠林》引作晋今依《广记》 孙道德,益州人也,奉道祭酒,年过五十,未有子息。居近精舍,景平中,沙门谓德:“必愿有儿,当至心礼诵《观世音经》,此可翼也。”德遂罢不事道,单心投诚,归观世音;少日之中而有梦应,妇即有孕,遂以产男也。 《法苑珠林》十七。《太平广记》一百十

宋齐僧钦者,江陵人也,家门奉法,年十许岁时,善相占云:“年不过三六。”父母兄弟甚为忧惧,僧钦亦增加勤敬,斋戒精苦。至年十七,宋景平末,得病危笃,家斋祈弥励,亦**祀求福,疾终不愈。时有一女巫云:“此郎福力猛盛,魔魍所不能亲,自有善神护之;然病久不差,运命或将有限。世有探命之术,少事天神,颇晓其数,当为君试效之。”于野中设酒脯之馈,烧钱,经七日七夕,云:“始有感见,见诸善神方为此郎祈祷,蒙益两筭矣,病必得愈,无所忧也。”僧钦于是遂差,弥加精至,其后二十四年而终,如巫所言,则一筭十二年矣。 《珠林》六十二

宋魏世子者,梁郡人也。奉法精进,儿子遵修;唯妇迷闭,不信释教。元嘉初,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苏。云可安施高座,并《无量寿经》。世子即为具设经座,女先虽斋戒礼拜,而未尝看经,今 《广记》引有今字 即升座转读,声句清利,下启父言:“儿死便往无量寿国,见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有芙蓉大华,后当化生其中;唯母独无,不胜此苦乃心,故归启报。”语绝,夏绝,母于是乃敬信法教。 信字、教字据《广记》引补,《珠林》十五。《太平广记》一百十四

宋张兴者,新兴人也。颇信佛法,尝从沙门僧融、昙翼时受八戒。兴常为劫所引,夫得走逃,妻坐系狱,掠笞积日。时县失火,出囚路侧,会融翼同行,经过囚边,妻惊呼:“阇梨何以赐救?”融曰:“贫道力弱,无救如何?唯宜勤念观世音,庶获免耳。”妻便昼夜祈念,经十许日,于夜,梦一沙门,以脚蹈之 《广记》引作以足蹑之 曰:“咄,咄,可起!”妻即惊起,钳锁桎梏,忽然俱解。便走趣户,户时犹闭,警防殊严;既无由出,虑有觉者,乃复著械 《广记》引作乃却自械 。寻复得眠,又梦向沙门曰:“户已开矣!”妻觉而驰出,守备者并已惛睡,妻安步而去。时夜甚暗,行可数里,卒值一人;妻惧躃地,已而相讯,乃其夫也。相扶悲喜。夜投僧翼,翼藏匿之,遂得免。时元嘉初也。 《珠林》十七《广记》一百十

宋元嘉初,中有黄龙沙弥昙无竭者,诵《观世音经》,净修苦行。与诸徒属五十二人,往寻佛国,备经荒险,贞志弥坚。既达天竺舍卫,路逢山象一群,竭赍经诵念,称名归命,有师子从林中出,象惊奔走。后有野牛一群,鸣吼而来,将欲加害,竭又如初归命,有大鹫飞来,牛便惊散。遂得克免。 《法苑珠林》七十五

宋唐文伯,东海戆榆人也,弟好蒲博,家资都尽;村中有寺,经过人或以钱上佛,弟屡窃取。久后病癞,卜者云:“祟由盗佛钱。”父怒曰:“佛是何神,乃令我儿致此?吾当试更虏夺,若复能病,可也。”前县令何欣之妇上织成宝盖带四枚,乃盗取之,以为腰带。不盈百日,复得恶病,发疮之始,起腰带处。世时在元嘉年初尔。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沙门释道冏,扶风好畤人也,本姓马氏,学业淳粹,弱龄有声。元嘉二年九月,在洛阳为人作普贤斋,道俗四十许人,已经七日,正就中食,忽有一人,袴褶乘马,入至堂前,下马礼佛;冏谓常人,不加礼异,此人登马挥鞭,忽失所在,便见赤光,赫然竟天,良久而灭。后三年十二月,在白衣家复作普贤斋,将竟之日,有二沙门,容服如凡,直来礼佛;众中谓是庸僧,不甚尊仰,聊问何居?答曰:“住在前村。”时众白衣有张道,觉其有异,至心礼拜,沙门出门,行可数十步,忽有飞尘,直上冲天,追目此僧,不复知所。冏以七年与同学来游京师,时司空何尚之始构南涧精舍,冏寓居焉。夜中忽见四人乘一新车,从四人,传教来在屋内,呼与共载,道冏惊其夜至,疑而未言,因眼闭,不觉升车。俄而至郡后沈桥,见一贵人,著,被笺布单衣,坐床焘伞,形似华盖,卤簿从卫可数百人,悉服黄衣,见冏惊曰:“行般舟道人,精心远诣,旨欲知其处耳!何故将来?”即遣人引送冏还。至精舍门外,失所送人,门闭如故,扣唤久之,寺内诸僧咸惊相报告,开门内之。视所住房户,犹故关之。 《珠林》十七

宋李旦,字世则,广陵人也,以孝谨质素,著称乡里。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日,暴病,心下不冷,七日而苏,含以饮粥,宿昔复常。云有一人,持信幡来至床头,称府君教唤,旦便随去。直北向行,道甚平净。既至,城阁高丽,似今宫阙,遣传教慰劳,问呼:“旦可前。”至大厅事上,见有三十人,单衣青帻,列坐森然;一人东坐,披袍隐几,左右侍卫,可有百余,视旦而语坐人云:“当示以诸狱,令世知也。”旦闻言已,举头四视,都失向处,乃是地狱中。见群罪人,受诸苦报,呻吟号呼,不可忍视。寻有传教,称府君信君:“可还去,当更相迎。”因此而还。至六年正月复死,七日又活,述所见事,较略如先。或有罪囚寄语报家,道生时犯罪,使为作福,称说姓字,亲识乡伍,旦依言寻求,皆得之,又云:“甲申年当行疾疠,杀诸恶人,佛家弟子,作八关斋,心修善行,可得免也。”旦本作道家祭酒,即欲弃箓本法,道民谏制,故遂两事,而常劝化,作八关斋。 《法苑珠林》六

宋尚书仆射荥阳郑鲜之,元嘉四年,从大驾巡京至都,夕暴亡,乃灵语著人曰:“吾寿命久尽,早应过世,赖比岁来敬信佛法,放生布施,以此功德,延驰数年耳。夫幽显报应,有若影响,宜放落俗务,崇心大教。”于时胜贵多皆闻云。 《珠林》六

宋周宗者,广陵肥如人也,元嘉七年,随刘彦之北伐,王师失利,与同邑六人逃窜间行,于彭城北遇一空寺,无有僧徒,中有形像,以水精为相,因共窃取,出村贸食。其一人羸病,等辈轻之,独不得分。既各还家,三四年中,宗等五人,相继病癞而死;不得分者,独获全免。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 案:当作晋,《广记》引无 顺阳郭诠,字仲衡,晋益州刺史,义熙初,以党附桓玄被诛 二句依《广记》引补 。亡后三十余载,元嘉八年,忽见形诣女婿南阳刘凝之家,车卫甚盛。谓凝之曰:“仆有谪事,可见为作四十僧会,当得免也。”言终不见。刘谓是魍魉,不以在意。复夕,诠又与女梦言:“吾有谪罚,已告汝婿,令为设会;何以至今 四字《广记》引有 不能见矜耶?”女晨起,见诠从户过,怒言:“竟不能相救?今便就罪。”女号踊留之,问:“当何处设斋?”答云:“可归吾舍。”倏然复没。凝之即狼狈供办,会毕,有人称诠信,与凝之相闻,言:“感君厚惠,事始获宥。”言已失去,于是而绝。 《珠林》九十一。《广记》三百二十四

宋司马文宣,河内人也,颇信佛法。元嘉九年,丁母难,弟丧,月望旦,忽见其弟身形于灵座上,不异平日,回遑叹嗟,讽求饮食。文乃试与言曰:“汝平生时,修行十善,若如经言,应得生天,若在人道,何故乃生此鬼中耶?”沉吟俯仰,默然无对。文即夕梦见其弟云:“生所修善,蒙报生天;旦灵床之鬼,是魔魅耳,非其身也。恐兄疑怪,故诣以白兄。”文宣明旦请僧转《首楞严经》,令人扑系之,鬼乃逃入床下,又走户外,形稍丑恶。举家骇惧,叱詈遣之,鬼云:“饿乞食耳!”积日乃去。顷之,母灵床头有一鬼,肤体赤色,身甚长壮,文宣长息孝祖与言,往反答对周悉;初虽恐惧,末稍安习之,鬼亦转相附狎,居处出入,殆同家人。于时京师传相报告,往来观者门巷叠迹。时南林寺有僧与灵味寺僧含沙门,与鬼言论,亦甚款曲。鬼云:“昔世尝为尊贵,以犯众恶,受报未竟,果此鬼身。去寅年有四百部鬼,大行疾疠,所应钟灾者,不忤道人耳;而犯横极众,多滥福善,故使我来监察之也。”僧以食与之,鬼曰:“我自有粮,不得进此食也。”含曰:“鬼多知我生何来?何因作道人?”答曰:“人中来,出家因缘,本誓愿也。”问诸存亡生死所趣,略皆答对,具有灵验;条次繁多,故不曲载。含曰:“人鬼道殊,汝既不求食,何为久留?”鬼曰:“此间有一女子,应在收捕,而奉戒精勤,故难可得,比日稽留,用此故也。藉乱主人,有愧不少。”自此已后,不甚见形,后往视者,但闻语耳。时元嘉十年也。至三月二十八日,语文宣云:“暂来寄住,而汝倾家营福,见畏如此,那得久留。”孝祖云:“听汝寄住,何故据人先亡灵筵耶?”答曰:“汝家亡者,各有所属;此座空设,故权寄耳。”于是辞去。 《珠林》六

宋沙门 二字《广记》引作何 昙远,庐江人也,父万寿,御史中丞。远奉法精至,持菩萨戒。年十八,元嘉九年,丁父艰,哀毁致招疾,殆将灭性,号踊之外,便归心净土,庶祈感应。远时请僧,常有数人,师僧含亦在焉。远常向含悔忏宿业,恐有烦缘,终无感彻;僧含每奖厉,劝以莫怠。至十年二月十六日夜,转经竟,众僧已眠,四更中,忽自唱言歌诵,僧含惊而问之,远曰:“见佛身黄金色,形状大小,如今行像,金光周身,浮焰丈余,幡华翼从,充牣虚空,瑰妙丽极,事绝言称。”远时住西厢中,云:佛自西来,转身西向,当宁而立,呼其速去。昙远常日羸喘,示有气息,此夕壮厉,悦乐动容,便起净手。含布香手中,并取园华,遥以散佛。母谓远曰:“汝今若去,不念吾耶?”远无所言,俄而顿卧;家既宿信,闻此灵异,既皆欣肃,不甚悲惧。远至五更,忽然而终,中宅芬馨,数日乃歇。 《珠林》十五。《广记》一百十四

宋尼释智通,京师简静尼也,年貌姝少,信道不笃。元嘉九年,师死罢道,嫁为魏郡梁群甫妻;生一男,年大七岁,家甚贫,无以为衣。通为尼时,有数卷素《无量寿》《法华》等经,悉练捣之,以衣其儿。居一年,而得病,恍忽惊悸,竟体剥烂,状若火疮,有细白虫,日去升余,燥痛烦毒,昼夜号叫。常闻空中语云:“坏经为衣,得此剧报。”旬余而死。 《珠林》十八。《广记》一百十六

宋仑氏二女,东官曾城人也,是时祖姊妹。元嘉九年 一引作元年 姊年十岁,妹年九岁,里越愚蒙,未知经法。忽以二月八日并失所在,三日而归,粗说见佛。九月十五又失,一旬还,作外国语,诵经及梵书,见西域沙门,便相开解。明年正月十五日,忽复失之,田间作人云:见其从风径飘上天。父母号惧,祀神求福 一引作父母哀哭,求祷神鬼 。既而经月乃返,剃头为尼,被服法衣,持发而归。自说;见佛及比丘尼,曰:“汝宿世因缘,应为我弟子。”举手摩头,发因堕落,与其法名:大曰法缘,小曰法彩。临遣还,曰:“可作精舍,当与汝经法也。”女既归家,即毁除鬼座,缮立精庐,夜齐诵经,夕中,每有五色光明,流泛峰岭,若灯烛。二女自此后,容止华雅,音制诠正,上京风调,不能过也。刺史韦朗,孔默等 三字一引作就里 并迎供养,闻其谈说,甚敬异焉。于是溪里皆知奉法。 《珠林》五又二十二

宋玉球,字叔达,太原人也,为涪陵太守,以元嘉九年于郡失守,系在刑狱,著一重锁,钉坚固。球先精进,既在囹圄,用心尤至。狱中百余人,并多饥饿,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斋,至心念观世音。夜梦升高座,见一沙门,以一卷经与之,题云《光明安行品并诸菩萨名》,球得而披读,忘第一菩萨名,第二观世音,第三大势至,又见一车轮沙门曰:“此五道轮也。”既觉,锁皆断脱,球心知神力,弥增专到,因自钉治其锁,经三日而被原宥。 《珠林》二十三

宋刘龄者,不知何许人也,居晋陵东路城村,颇奉法,于宅中立精舍一间,时设斋集。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病亡。巫祝并云:“家当更有三人丧亡。”邻家有道士祭酒,姓魏名叵,常为章符,诳化村里,语龄曰:“君家衰祸未已,由奉胡神故也。若事大道,必蒙福佑,不改意者,将来灭门。”龄遂揭延祭酒,罢不奉法。叵云:“宜焚去经像,灾乃当除耳。”遂闭精舍户,放火焚烧,炎炽移日,而所烧者,唯屋而已,经像幡,俨然如故,像于中夜,又放光赫然。时诸祭酒有二十许人,亦有惧畏灵验,密委去者。叵等师徒,犹盛意不止;被发偊步,执持刀索,云斥佛还胡国,不得留中夏,为民害也。龄于其夕,如有人欧打之者,顿仆于地,家人扶起,示余气息,遂委挛辟不能行动,道士魏叵,其时体内发疽,日出二升,不过一月,受苦便死。自外同伴,并皆著癞。其邻人东安太守水丘和传于东阳无疑,时亦多有见者。 《珠林》六十二

宋马虔伯,巴西阆中人也,少信佛法,尝作宣汉县宰。以元嘉十二年七月夜,于县得梦:见天际有三人,长二丈余,姿容严丽,临云下观,诸天妓乐盈仞空中,告曰:“汝厄在荆楚,戊寅之年,八月四日,若处山泽,其祸克消;人中斋戒,亦可获免。若过此期,当悟道也。”时俯见相识杨暹等八人,并著锁械,又见道士胡辽,半身土中。天中天际神人皆记八人命尽年月,唯语辽曰:“若能修立功德,犹可延长也。”暹等皆如期终亡,辽益惧,奉法山居,勤励弥至。虔伯后为梁州西曹掾 《广记》引有掾字 州将萧思话也。萧转南蛮,复命为行参军。虔伯耳荆楚之言,心甚惧然,求萧解职,将适衡山,萧苦不许。十五年即戊寅岁也,六月末,得病,至八月四日,危笃守命。其日黄昏后,忽朗然彻视,遥见西面有三人,形长可二丈,前一人衣垂鬓,顶头圆明,后二人姿质金曜,仪相端备,列于空中,去地数仞。虔伯委悉详视,犹是前所梦者也。顷之不见,余芳移时方歇,同居小大,皆闻香气,因而流汗,病即小瘥。虔伯所居宇卑陋,于时自觉处在殿堂,廊壁环曜,皆是珍宝。于是所患悉以平复。 《珠林》三十二。《广记》一百十三

宋沙门竺惠庆,广陵人也,经行修明。元嘉十二年,荆扬大水,川陵如一。惠庆将入庐山,船至小,而暴风忽起,同旅已得依浦,唯惠庆船未及得泊;飘飏中江,风疾浪涌,静待沦覆。庆正心端念,诵《观世音经》,洲际之人,望见其船迎飚截流,如有数十人牵挽之者,径到上岸,一舫全济。 《珠林》六十五

宋葛济之,句容人,稚川后也。妻同郡纪氏,体貌闲雅,甚有妇德。济之世事仙学,纪氏亦同,而心乐佛法,常存诚不替。元嘉十三年,方在机织,忽觉云日开朗,空中清明,因投释筐梭,仰望四表;见西方有如来真形,及宝盖旛幢,蔽映天汉。心独喜曰:“经说无量寿佛,即此者耶?”便头面作礼。济之敬其如此,仍起就之,纪授济手,指示佛所,济亦登见半身及诸旛盖,俄而隐没。于是云日鲜彩,五色烛耀,乡比亲族,颇亦睹见。两三食顷,方稍除歇。自是村闾多归法者。 《珠林》十五。《广记》一百十四

宋尼慧木者,姓傅氏。十一出家,受持小戒,居梁郡筑弋村寺,始读大品,日诵两卷。师慧超,尝建经堂,木往礼拜,辄见屋内东北隅有一沙门,金色黑衣,足不履地。木又于夜中卧而诵习,梦到西方,见一浴池,有芙蓉花,诸化生人,列坐其中;有一大花,独空无人,木欲登花,攀牵用力,不觉诵经,音响高大,木母谓其魇,惊起唤之。木母笃老,口无复齿,木恒嚼哺饴母,为以过中,不得净漱,故年将立,不受大戒。母终亡后,木自除草开坛,请师受戒。忽于坛所,见天地晃然,悉黄金色,仰望西南,见一天人,著衣,衣色赤黄,去木或近或远,寻没不见。凡见灵异,秘不语人。木兄出家,闻而欲知,乃诳诱之曰:“汝为道积年,竟无所招,比可养发,当访出门。”木闻甚惧,谓当实然,乃粗言所见。唯静称尼闻其道德,称往为狎,方便请问,乃为具说。木后与同等共礼无量寿佛,因伏地不起,咸谓得眠,蹴而问之,木竟不答,静称复独苦求问,木云:“当伏地之时,梦往安养国见佛,为说小品,已得四卷,因被蹴即觉,甚追恨之。”木元嘉十四年时,已六十九。 《珠林》十五

宋释僧瑜,吴兴余杭人。本姓周氏,弱冠出家,号为神理,精修苦业,始终不渝。元嘉十五年,游憩庐山,同侣有昙温,慧光等,皆厉操贞洁,俱尚幽栖。乃共筑架其山之阳,今招隐精舍是也。瑜常以为:结溺三途,情形故也,情将尽矣,形亦宜损;药王之,独何云远?于是屡发言誓,始契烧身,四十有四,孝建二年六月三日,将就本志,道俗赴观,车骑填接。瑜率众行道,训授典戒。尔日密云将雨,瑜乃慨然发誓曰:“若我所志克明,天当清朗;如期诚无感,便宜滂澍。使此四辈知神应之无昧也。”言已,顷之,云景明霁。及焚交至,合掌端一,有紫气腾空,别表烟外,移晷乃歇。后旬有四日,瑜所住房里,双桐生焉,根枝丰茂,巨细如一,贯榱直竦,遂成鸿树。理识者以为娑罗宝树,克炳泥洹,瑜之庶几,故见斯证。因号曰“双桐沙门”。吴郡张辩,时为平南长史,亲睹其事,具为传赞云。 《珠林》六十三

宋阮稚宗者,河东人也。元嘉十六年,随钟离太守阮愔在郡。愔便与稚宗行至远村,郡吏盖,边定随焉。行达民家,恍忽如眠,便不复寤;民以为死,举出门外,方营殡具,经夕能言。说初有一百许人,缚稚宗去,行数十里,至一佛图,僧众供养,不异于世。有一僧曰:“汝好渔猎,今应受报。”便取稚宗,皮剥脔截,具如治诸牲兽之法。复纳于深水,钩口出之,剖破解切,若为脍状,又镬煮炉炙,初悉糜烂,随以还复,痛恼苦毒,至三乃止。问:“欲活不?”稚宗便叩头请命。道人令其蹲地,以水灌之,云:“一灌除罪五百。”稚宗苦求多灌,沙门曰:“唯三足矣。”见有蚁数头,道人指曰:“此虽微物,亦不可杀,无论复巨此者也。鱼肉自死,此可啖耳。斋会之日,悉著新衣,无新,可浣也。”稚宗因问:“我行旅有三,而独婴苦,何也?”道人曰:“彼二人自知罪福,知而故犯;唯尔愚蒙,不识缘报,故以相诫。”因尔便苏,数日能起。由是遂断渔猎耳。 《珠林》六十四

宋邢怀明,河间人。宋大将军参军,尝随南郡太守朱修之北伐,俱见陷没。于是伺侯间巢,俱得遁归,夜行昼伏,已经三日;犹惧追捕,乃遣人前觇虏侯,即数日不还。一夕,将雨阴暗,所遣人将晓忽至。至乃惊曰:“向遥见火光甚明,故来投之,那得至而反暗?”修等怪愕。怀明先奉法,自征后,头上恒载《观世音经》,转读不废;尔夕亦暗诵,咸疑是经神力。于是常共祈心,遂以得免,居于京师。元嘉十七年,有沙门诣怀明云:“贫道见此巷中及君家,殊有血气,宜移避之。”语毕便去。怀明追而目之,出门便没,意甚恶之。经二旬,邻人张景秀伤父,及杀父妾,怀明以为血气之征,庶得无事。时与刘斌,刘景文比门连接,同在一巷;其年,并以刘湛之党,同被诛夷云。 《珠林》二十三

宋程德度,武昌人,父道惠,广州刺史,度为卫军临川王行参军。时在寻阳,屋有燕窠,夜见屋里,忽然自明,有一小儿,从窠而出,长可尺余,洁净分明,至度床前曰:“君却后二年,当得长生之道。”倏然而灭。德度甚秘异之。元嘉十七年,随王镇广陵,遇禅师释道恭,因就学禅,甚有解分。到十九年春,其家武昌空斋,忽有殊香芬馥,达衢卫路。阖境往观,三日乃歇。 《珠林》二十八

宋刘琛之,沛郡人也,曾在广陵逢一沙门,谓琛之曰:“君有病气,然当不死,可作一二百钱食,饭饴众僧,则免斯患。”琛之素不信法,心起忿慢,沙门曰:“当加祗信,勿用为怒。”相去二十步,忽不复见。琛之经七日,便病时气,危顿殆死;至九日,方昼,如梦非梦,见有五层佛图在其心上,有二十许僧绕塔作礼,因此而寤,即得大利,病乃稍愈。后在京师住,忽有沙门,先不相识,直来入户,曰:“君有法缘,何不精进?”琛之因说先所逢遇,答曰:“此宾头卢也。”语已,便去,不知所向。琛之以元嘉十七年夏,于广陵遥见惠汪精舍前,旛盖甚众,而无形像;驰往观之,比及到门,奄然都灭。 《珠林》三十六

宋伏万寿,平昌人也。元嘉十九年,在广陵为卫府行参军,假讫返舟,四更初过江。初济之时,长波安流,中江而风起如箭,时又极暗,莫知所向。万寿先奉法勤至,唯一心归命观世音,念无间息。俄尔与船中数人同睹北岸有光,状如村火,相与喜曰:“此必是欧阳火也。”回舳趣之,未旦而至。问彼人,皆云:“昨夜无然火者。”方悟神力,至设斋会。 《珠林》二十七

宋顾迈,吴郡人也,奉法甚谨,为卫府行参军。元嘉十九年,亦自都还广陵,发石头城,便逆湖,朔风至,横决,风势未弭,而舟人务进,既至中江,波浪方壮,迈单船孤征,忧危无计,诵《观世音经》,得十许遍,风势渐歇,浪亦稍小。既而中流屡闻奇香芬馥不歇,迈心独嘉,故归诵不辍,遂以安济。 《珠林》二十七

秦沙门释道冏,乡里氏族,已载前记,秦姚弘始十八年,师道懿遣至河南霍山采钟乳,与同学道朗等四人共行。持炬探穴,入且三里,遇一深流,横木而过。冏最先济,后辈坠木而死,时火又灭,冥然昏暗。冏生念已尽,恸哭而已。犹故一心呼观世音,誓愿若蒙出路,供百人会,表报威神。经一宿而见小光炯然,状若荧火,倏忽之间,穴中尽明。于是见路,得出岩下。由此信悟弥深,屡睹灵异。元嘉十九年,临川康王作镇广陵,请冏供养。其年九月,于西斋中作十日观世音斋,已得九日,夜四更尽,众僧皆眠,冏起礼拜,还欲坐禅,忽见四壁有无数沙门,悉半身出见,一佛,螺髻分明了了;有一长人,著平上帻,笺布袴褶,手把长刀,貌极雄异,捻香授道冏,道冏时不肯受,壁中沙门语云:“冏公可为受香,以覆护主人。”俄而霍然,无所复见。当尔之时,都不见众会诸僧,唯睹所置释迦文行像而已。 《珠林》六十五

宋尼释昙辉,蜀郡成都人也,本姓青阳,名白玉。年七岁,便乐坐禅。每坐,辄得境界,竟未自了,亦谓是梦耳。曾与姊共寝,夜中入定,姊于屏风角得之,身如木石,亦无气息;姊大惊怪,唤告家人,互共抱扶,至晓不觉。奔问巫觋,皆言鬼神所凭。至年十一,有外国禅师畺良耶舍者来入蜀,辉请咨所见,耶舍者以辉禅既有分,欲劝化令出家。时辉将嫁,已有定日,法育未展,闻说其家潜迎还寺。家既知,将逼嫁之;辉遂不肯行,深立言誓:“若我道心不果,遂被限逼者,便当投火饲虎,弃除秽形,愿十方诸佛证见至心。”刺史甄法崇,信尚正法,闻辉志业,迎与相见。并召纲佐及有怀沙门,互加难问,辉敷演无屈,坐者叹之。崇乃许离夫家,听其入道。元嘉十九年,临川康王延致广陵。 《珠林》二十二

时宋淮南赵习,元嘉二十年为卫军府佐,疾病经时,忧必不济,恒至心归佛。夜梦一人,形貌秀异,若神人者,自屋梁上,以小裹物及剃刀授习,云:“服此药,用此刀病必即愈。”习既惊觉,果得刀药焉。登即服药,疾除出家,名僧秀,年逾八十乃亡。 《珠林》二十二

宋沙门释慧全,凉州禅师也,开训教授,门徒五百。有一弟子,性颇粗暴,全常不齿。后忽自云得三道果,全以其无行,永不信许。全后有疾,此弟子夜来问讯时,户犹闭如故,全颇惊异,欲复验之。乃语明夕更来。因密塞窗户。加以重关。弟子中宵而至,径到床前,谓全曰:“阇黎可见信来。”因曰:“阇黎过世,当生婆罗门家。”全曰:“我坐禅积业,岂方生彼?”弟子云:“阇黎信道不笃,兼外学未绝,虽有福业,不能超诣;若作一胜会,得饭一圣人,可成道果耳。”全于是设会。弟子又曰:“可以僧伽黎布施,若有须者,勿择长幼。”及会讫施衣,有一沙弥,就全求衣,全谓是其弟子,全云:“吾欲拟奉圣僧,那得与汝?”回忆前言不得择人,便以欢施。他日见此沙弥,问云:“先与汝衣,著不大耶?”沙弥曰:“非徒不得衣,亦有缘事,愧不预会。”全方悟先沙弥者,圣所化也。弟子久乃过世,过世之时,无复余异,唯冢四边,时有白光。全元嘉二十年犹存,居在酒泉。 《珠林》十九

宋王胡者,长安人也。叔死数载,元嘉二十三年,忽见形还家,责胡以修谨有阙,家事不理,罚胡五杖。傍人及邻里,并闻其语及杖声,又见杖瘢迹,而不睹其形;唯胡犹得亲接。叔谓胡曰:“吾不应死,神道须吾筭诸鬼录,今大从吏兵,恐惊损墟里,故不将进耳。”胡亦大见众鬼纷闹若村外。俄然叔辞去,曰:“吾来年七月七日,当复暂还,欲将汝行,游历幽途,使知罪福之报也。不须费设,若意不已,止可茶来耳。”至期果还,语胡家人云:“吾今将胡游观,毕,当使还,不足忧也。”胡即顿卧**,泯然如尽。叔于是将胡遍观群山,备睹鬼怪,末至嵩高山。诸鬼遇胡,并有馔设,余族味不异世中,唯姜甚脆美。胡欲怀将还,左右人笑胡云:“止可此食,不得将还也。”胡末见一处,屋宇华旷,帐筵精整,有二少僧居焉。胡造之,二僧为设杂果槟榔等。胡游历久之,备见罪福苦乐之报,乃辞归。叔谓胡曰:“汝既已知善之可修,何宜在家?白足阿练,戒行精高,可师事也。”长安道人足白,故时人谓为白足阿练也,甚为魏虏所敬,虏主主事为师。胡既奉此谏,于是寺中,遂见嵩山上年少僧者,游学众中。胡大惊,与叙乖阔,问何时来?二僧答云:“贫道本住此寺,往日不忆,与君相识。”胡复说嵩高之遇,此僧云:“君谬耳,岂有此耶?”至明日,二僧无何而去。胡乃具告诸沙门,叙说往日嵩山所见;众咸惊怪,即追求二僧,不知所在,乃悟其神人焉。元嘉末,有长安僧释昙爽来游江南,具说如此也。 《珠林》六

宋居士 二字《广记》引有 卞悦之,济阴人也。作朝请,居在潮沟。行年五十,未有子息,妇为娶妾,复积载不孕。将祈求继嗣,千偏转《观世音经》 《广记》引作发愿诵《观世音经》千遍 ;其数垂竟,妾便有娠,遂生一男。时 《广记》引有时字 元嘉二十八年 原夺二字,今补 己丑岁也。云云 《珠林》五十二。《广记》一百十一

宋沙门释昙典,白衣时,年三十,忽暴疾而亡,经七日方活。说初亡时,见二人驱将去,使辇米。伴辇可有数千人,昼夜无休息。见二道人云:“我是汝五戒本师。”来慰问之。师将往诣官主,云:“是贫道弟子,且无大罪,历筭未穷。”即见放遣。二道人送典至家,住其屋上,具约示典:可作沙门,勤修道业。言讫下屋,道人推典著尸腋下,于是而苏。后出家,经二十年,以元嘉十四年亡。 《珠林》九十

宋王淮之字元曾,琅琊人也,世以儒专,不信佛法。常谓:“身神俱灭,宁有三世?”元嘉中,为丹阳令,十年,得病气绝,少时还复暂苏。时建康令贺道力省疾,下床会,准之语力曰:“始知释教不虚,人死神存,信有征矣。”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论不尔,今何见而乃异之耶?” 上二字及乃字并依《广记》引补 淮之敛眉答云:“神实不尽,佛教不得不信。”语卒而终。 《珠林》七十九。《广记》九十九

宋沙门慧和者,京师众造寺僧也。宋义嘉难,和犹为白衣,隶刘胡部下。胡尝遣将士数十人,值谍东下,和亦预行。行至雀渚而值台军西上,谍众离散,各逃草泽,和得窜下,至新林外,会见野老衣服缕弊,和乃以完整袴褶易其衣,提篮负担,若类田人。时诸游军捕此散谍,视和形色,疑而问之;和答对谬略,因被笞掠,登将见斩。和自散走,但恒诵念《观世音经》,至将斩时,祈恳弥至。既而军人挥刃屡跌,三举三折,并惊而释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业。 《珠林》二十七

宋慧远沙门者,江陵长沙寺僧也,师慧印,善禅法,号曰禅师。远本印苍头,名黄迁,年二十时,印每入定,辄见迁先世乃是其师,故遂度为弟子。常寄江陵市西杨道产家,行般舟勤苦,岁余,因尔遂颇有感变;或一日之中,赴十余处斋,虽复终日竟夜,行道转经,而家家悉见黄迁在焉。众稍敬异之,以为得道。孝建二年一日,自言死期,谓道产曰:“明夕,吾当君家过世。”至日,道产设八关,然灯通夕。**中夜,迁犹豫众行道,休然不异;四更之后,乃称疲而卧,颜色稍变,有顷而尽。阖境为设三七斋,起塔,塔今犹存。死后久之,现形多宝寺,谓昙珣道人云:“明年二月二十三日,当与诸天共相迎也。”言已而去。昙珣即于长沙禅房设斋九十日,舍身布施,至其日,苦乏气,自知必终,大延道俗,盛设法会。三更中,呼问众僧:“有闻见不?”众自不觉异也,珣曰:“空中有奏乐声,馨烟甚异,黄迁之契,今其至矣。”众僧始还堂就席,而珣已尽。 《珠林》九十七又十九

宋路昭太后,大明四年,造普贤菩萨乘宝舆白象,安于中兴禅房,因设讲于寺。其年十月八日,斋毕解座,会僧二百人。于时寺宇始构,帝甚留心,辇跸临幸,旬必数四,僧徒勤整,禁卫严肃。尔日僧名有定,就席久之,忽有一僧,预于座次,风貌秀举,阖堂惊瞩,斋主与语,往还百余言,忽不复见。列筵同睹,识其神人矣。 《珠林》十七

宋大明年中,有寺统法师名道温,居在秣陵县。既见皇太后睿鉴冲明,圣符幽洽,涤思净场,研襟至境;固以声藻震中,事灵梵表,乃创思熔斫,抽写神华,模造普贤彩仪盛像,宝倾宙珍,妙尽天饰。所设讲斋,迄今月八日,会有限,名簿索定,引次就席,数无盈减。转经将半,景及昆吾,忽睹异僧,预于座内,容止端严,气貌秀发,举僧瞩目,莫有识者。斋主问曰:“上人何名?”答曰:“名慧明。”问:“住何寺?”答云:“来自天安。”言对之间,倏然不见。阖堂惊魂,遍筵肃虑,以为明祥所贲,幽应攸阐,紫山可睹,华台不远。盖闻至诚所感,还景移纬,澄心所殉,发石开泉;况帝德涵运,皇功懋洽,仁洞乾遐,理畅冥外,故上王盛士,克表大明之朝,劝发妙身,躬见龙飞之室。意若曰:陛下慧烛海县,明华日月,故以慧明为人名;继天兴祚,式垂无疆,故以天安为寺称。神基弥远,道政方凝,九服识泰,万寓齐悦。谨列言属县,以诠天休。 《珠林》十七

宋蒋小德,江陵人也,为兵州。刺史朱循时为听事监师,少而信向,勤谨过人,循大喜之,每有法事,辄令典知其务。大明末年,得病而死,夜三更,将殓便苏活。言有使者,称王命召之,小德随去。既至,王曰:“君精勤小心,虔奉大法,帝敕精旨,以君专至,宜速生善地;而君筭犹长,故令吾特相召也。君今日将受天中快乐欣然。”小德嘉诺。王曰:“君可且还家,所欲属寄及作功德,可速之,七日复来也。”小德受言而归。路由一处,有小屋殊陋弊,逢新寺难公于此屋前。既素识,具相问讯,难云:“贫道自出家来,未尝饮酒,且就兰公,兰公苦见劝逼,饮一升许,被王召,用此故也。贫道若不坐此,当得生天,今乃居此弊宇,三年之后,方得上耳。”小德至家,欲验其言,即夕,遽遣人参讯难公,果以此日于兰公处睡卧,至夕而亡。小德既愈,七日内大设福供,至其奄然而卒。朱循即免家兵户。兰难二僧并居新寺,难道行大精,不同余僧。 《珠林》九十四

宋吴兴沈僧覆,大明末,本土饥荒,逐食至山阳;昼入村野乞食,夜还寄寓寺舍左右。时山阳诸寺,小形铜像甚众,僧覆与其乡里数人,积渐窃取,遂囊箧数四悉满焉。因将还家,共铸为钱。事既发觉,执送出都,入船便云:见人以火烧之。昼夜叫呼,自称楚毒不可堪忍,未及刑坐而死;举体皆炘裂,状如火烧。吴郡朱亨亲识僧覆,具见其事。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尼释慧玉,长安人也,行业勤修,经戒通备。尝于长安薛尚书寺见红白光,十余日中,至四月八日,六重寺沙门来游此寺,于光处得弥勒金像,高一尺余。慧玉后南渡樊郢,住江陵灵收寺。元嘉十四年十月夜,见寺东树有紫光烂起,晖映一林,以告同学妙光等,而悉弗之见也。二十余日,玉常见焉。后寺主释法弘将于树下营筑禅基,仰首条间,得金坐像,亦高尺许也。 《珠林》十六

宋费崇先者,吴兴人也,少颇信法,至三十际,精勤弥至。泰始三年,受菩萨戒,寄斋于谢惠远家,二十四日,昼夜不懈。每听经,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 《初学记》二十五引云:费崇先少信佛,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 。初斋三夕,见一人容服不凡,径来举炉将去;崇先视膝前,炉犹在其处,更详视此人,见提去甚分明,崇先方悟是神异。自惟衣裳新濯,了无不净,唯坐侧有唾壶;既使去壶,即复见此人还炉坐前,未至席顷,犹见两炉,既即合为一;然则此神人所提者,盖炉影乎。崇先又尝闻人说:福远寺有僧钦尼精勤得道,欣然愿见,未及得往,属意甚至。尝斋于他家,夜三更中,忽见一尼,容仪端严,著赭布袈裟,正立斋席之前,食顷而灭。及崇先后觐此尼,色貌被服,即窗前所睹者也。 《珠林》二十四

东海何敬叔,少而奉佛,至泰始中,随湘州刺史刘韬 《珠林》十四作刘韫 监营浦县。敬叔时遇有旃檀,制以为像,像将就而未有光材;敬叔意愿甚勤,而营索无处,凭几微睡,见一沙门,纳衣杖锡来, 上五字依《广记》引补 ,语敬叔云:“县后何家有一桐盾,甚堪像光,其人极惜之,苦求可得也。”敬叔寤,问县后,果有何家。因求买盾,何氏云:“实有此盾,甚爱惜之,明府何以得知?”敬叔具说所梦,何氏惊嘉,奉以制光。 《御览》三百五十七。《广记》二百七十六。《珠林》十四云:后为相府直省中夜梦像,云鼠啮吾足,清旦疾归,视像,果然矣

宋袁炳,字叔焕,陈郡人也。泰始末为临湘令。亡后积年,友人司马逊于将晓间,如梦,见炳来,陈叙阔别,讯问安否,既而谓逊曰:“吾等平生立意置论,常言生为驰役,死为休息,今日始知 《广记》引有知字 ,定不然矣。恒患在世有人,务驰求金币,共相赠遗,幽途此事,亦复如之。”逊问:“罪福应报,定实如何?”炳曰:“如我旧见,与经教所说,不尽符同,将是圣人抑引之谈耳!如今所见,善恶大科,略不异也。然杀生故最为重禁,慎不可犯也。”逊曰:“卿此征相示,良不可言,当以语白尚书也。”炳曰:“甚善,亦请卿敬情尚书。”时司空简穆王公 《广记》引作时司空王僧虔 为吏部尚书,炳,逊并其游宾,故及之。往返可数百语,辞去,逊曰:“阔别之久,恒思叙集,相值甚难,何不小住?”炳曰:“止暂来耳!不可得久留。且此辈语亦不容得委悉。”于是而去。初炳来暗夜,逊亦了不觉所以,而明得睹见,炳既去,逊下床送之,始蹑屐而还暗,见炳脚间有光可尺许,示得照其两足,余地犹皆暗云。 《珠林》二十一。《广记》三百二十六

宋沙门道志者,北多宝僧也,尝为众僧 为众二字依《广记》引补 ,令知殿塔,自窃帐盖等宝饰,所取甚众。后遂偷像眉间珠相,既而开穿垣壁,若外盗者,故僧众不能觉也。积旬余而得病,便见异人以戈矛刺之,时来时去,来辄惊噭,应声流血。初犹日中一两如此,其后疾甚,刺者稍数,伤痍偏体,呻呼不能绝声。同寺僧众,颇疑其有罪,欲为忏谢,始问犹讳而不言,将尽二三日,乃具自陈列,泣涕请救,曰:“吾愚悖不通,谓无幽途,失意作罪,招此殃酷。生受楚拷,死萦刀镬,已糜之身,唯垂哀恕。今无复余物,唯衣被毡履,或足充一会,并烦请愿具为忏悔。昔偷像相珠有二枚,一枚已属妪人,不可复得,一以质钱,在陈照家,今可赎取。”道志既死,诸僧合集赎得相珠,并设斋忏。初,工人复相珠时,展转迥趣,终不安合,众僧复为礼拜烧香,乃得著焉。年余而同学等于昏夜间,闻空中有语,详听即道志声也。自说云:自死以来,备萦痛毒,方累年劫,未有出期;赖蒙众僧,哀怜救护,赎像相珠,故于苦酷之中,时有间息。感恩罔己,故暂来称谢,言此而已。闻其语时,腥腐臭气,苦痛难过,言终久久,臭乃稍歇。此事在泰始末年,其寺好事者,已具条记。 《珠林》七十九。《广记》一百十六

宋陈秀远者,颍川人也。尝为湘州西曹,客居临湘县。少信奉三宝,年过耳顺,笃业不衰。宋元徽二年七月中,于昏夕间,闲卧未寝,叹念万品死生,流转无定,自惟已身,将从何来,一心祈念,冀通感梦。时夕结阴,室无灯烛;有顷,见枕边如萤火者,冏然明照,流飞而去。俄而一室尽明,爰至空中,有如朝昼。秀远遽起坐,合掌端念。顷,见中宁四五丈上,有一桥阁焉,又阑槛朱彩,立于空中。秀远了不觉,升动之时,而已自见平坐桥侧。见桥上士女,往返填衢,衣服妆束,不异世人。末有一妪,年可三十许,上著青袄,下服白布裳,行至秀远左边而立;有顷,复有一妇人,通体衣白布,为偏环髻,手持花香,当前而立。语秀远曰:“汝欲睹前身,即我是也,以此花供养佛故,故得转身作汝。”回指白妪曰:“此即复是我先身也。”言毕而去,去后桥亦渐隐。秀远忽然不觉还下之时,光亦寻灭也。 《珠林》三十二。《广记》一百十四

宋沙门智达者,益州索寺僧也。行颇流俗,而善经呗。年二十三,宋元徽三年六月病死,身暖不殓,遂经二日,稍还,至三日旦,而能言视,自说言:始困之时,见两人皆著黄布袴褶,一人立于户外,一人径造床前,曰:“上人应去,可下地也。”达曰:“贫道体羸,不堪涉道。”此人复曰:“可乘舆也。”言卒而舆至,达既升之,意识恍然,不复见家人屋及所乘舆。四望极目,但睹荒野,途径艰危,示道登蹑之,不得休息。至于朱门,墙闼甚华,达入至堂下。堂上有一贵人,朱衣冠帻,据床傲坐,姿貌严远,甚有威容,左右兵卫百许人,皆朱拄刀,列直森然。贵人见达,乃敛颜正色谓曰:“出家之人,何宜多过?”达曰:“有识以来,不忆作罪。”问曰:“诵戒废不?”达曰:“初受具足之时,实常习诵,比逐斋讲,恒事转经,故于诵戒,时有亏废。”复曰:“沙门时不诵戒,此非罪何为?可且诵经!”达即诵《法华》,三契而止。贵人敕所录达使人曰:“可送置恶地,勿令太苦。”二人引达将去,行数十里,稍闻轰,闹声沸火,而前路转暗。次至一门,高数十丈,色甚坚黑,盖铁门也,墙亦如之。达心自念:经说地狱,此其是矣。乃大恐怖。悔在世时,不修业行。及大门里,闹声转壮,久之靖听,方知是人叫呼之响,门里转暗,无所复见。时火光乍灭乍扬,见有数人,反缚前行,后有数人,执叉叉之,血流如泉;其一人乃达从伯母,彼此相见,意欲共语,有人曳之殊疾,不遑得言。入门二百许步,见有一物,形如米囤,可高丈余,二人执达,掷置囤上,囤里有火,焰烧达身,半体皆烂,痛不可忍,自囤坠地,闷绝良久。二人复将达去。见有铁镬十余,皆煮罪人,人在镬中,随沸出没,镬侧有人,以叉刺之,或有攀镬出者,两目沸凸,舌出尺余,肉尽炘烂,而犹不死。诸镬皆满,唯有一镬尚空,二人谓达曰:“上人即时应入此中。”达闻其言,肝胆涂地,乃请之曰:“君听贫道,一得礼佛,便至心稽首,愿免此苦。”伏地食顷,祈悔特至。既而四望,无所复见,唯睹平原茂树,风景清明。而二人犹导达行,至一楼下,楼形高小,上有人裁得容坐,谓达曰:“沙门现受轻报,殊可欣也。”达于楼下,忽然不觉还就身时。达今犹存在索寺也,斋戒愈坚,禅诵弥固。 《珠林》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