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张融,字眉嵎。晋咸宁中,子妇产男,初不觉有异。至七岁,聪慧过人。融曾将看射,令人拾箭还,恒苦迟。融孙云:“自为公取也。”后射才发,便赴,遂与箭俱至棚;倏已捉矢而归。举坐怪愕。还经再宿,孙忽暴病而卒。呼诸沙门烧香。有一胡道人谓云:“君速敛此孙;是罗刹鬼也,当啖害人家。”既见取箭之事,即狼狈阖棺。须臾,闻棺中有扑摆声;咸辍悲骇愕,遽送葬埋。后数形见。融作八关斋,于是便去。 《广记》三百五十七

晋义熙中,京师长年寺道人惠祥与法向连堂。夜四更时,惠遥唤向暂来。往视,祥仰眠,手交于胸上,足挺 音鼎 直,云:“可解我手足绳。”曰:“上并无绳也。”祥因得转动,云:“向有人众,以我手足,鞭捶交下,问何故啮虱。”语详:“若更不止,当入两石间 音盍 之。”祥后惩戒于虱,余无精进。 《御览》九百五十一

安荀本姓路,吴郡人也。年十余,身婴重疾,良药必进,日增无损。时太玄台寺释法济语安荀曰:“恐此疾由业,非医所消。贫道案佛经云:‘若履危苦,能归依三宝,忏悔求愿者,皆获甄济。’君能 此下原有与女并三字 捐弃邪俗,洗涤尘秽,专心一向,当得痊愈。”安荀然之。即于宅内设观世音斋,澡心洁意,倾诚载仰;扶疾稽颡,专念相续。经七日**,忽见金像,高尺许,三摩其身,从首至足;即觉沉疴豁然消愈。既灵验在躬,遂求出家;求住太玄台寺。精勤匪懈。诵《法华经》。菜食长斋。三十七载,常翘心注想,愿生兜率。宋元嘉十六年,出都造经,不测所终。 《比丘尼传》二:玄藻本姓路,吴郡人也,安荀女也。注《宣验记》云:是即安荀也,今据改其名,以补斯记

元嘉元年,建安郡山贼百余人,掩破郡治,抄掠百姓资产子女;遂入佛图,搜掠财宝。先是,诸供养具,别封贮一室。贼破户,忽有蜜蜂数万头,从衣簏出,同时噬螫群贼;身首肿痛,眼皆盲合。先诸所掠,皆弃而走 已上《事类赋注》三十亦引 。蜂飞邀逐,噬击弥路,贼遂惶惧从便道而去。是时蜡日所缚子女,各还其家。 《御览》九百五十

宋元嘉中,吴兴郡内尝失火。烧数百家,**尽;惟有经堂草舍,俨然不烧。时以为神。 《广记》一百六十一《辩正论》八注引无宋字,郡作郭,末有也字

车母者,遭宋庐陵王青泥之难,为虏所得,在贼营中。其母先来奉佛,即然七灯于佛前,夜精心念 《辩正论》八注引,虏上有佛佛二字,中下有为奴二字,夜上有书字,念作哭 观世音,愿子得脱。如是经年,其子忽叛还。七日七夜,独行自南走。常值天阴,不知东西, 《论注》忽下有得字,独行二字到,天下有两字,东西二字到 遥见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终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觉到家,见其母犹在佛前伏地;又见七灯,因乃发悟。母子共谈,知是佛力。自后恳祷,专行慈悲。 《广记》一百一十。《论注》祷作到,慈悲作檀忍,《广记》误

吴郡人沈甲,被系处死。临刑市中,日诵观音 《辩正论》八注引作沈英,观音并作观世音 名号,心口不息。刀刃自断,因而被放。一云,吴人陆晖系狱,分死,乃令家人造观音像,冀得免死。临刑,三刀,其刀皆折。官问之故,答云:“恐是观音慈力。”及看像,项上乃有三刀痕现;因奏获免。 《广记》一百十一

荥阳高荀,年已五十。为杀人被收。顿 《论注》八引荀作苟,顿作项 地牢,分意必死。同牢人云:“努力共念观音。”荀云:“我罪至重,甘心受诬 《论注》念作诵,观下有世字,诬作死 ,何由可免。”同禁劝之,曰始发心,誓当舍恶行恶,专念观音,不离 《论注》曰作因,离作简 造次。若得免脱,愿起五层浮图,舍身作奴,供养众僧。旬日 《论注》浮作佛,日作月 用心,钳自解。监司惊惧。语荀云:“若 《论注》惧作怪,语下有高字,无若字 佛神怜汝,斩应不死。”临刑之日,举刀刃断 《论注》举刀句作举刀未下而折 。奏得原免。 同上

史隽有学识,奉道而慢佛。常语人云:“佛是小神,不足事也。” 《辩正论》八注引也作耳 每见尊像,恒轻诮之。后因病脚挛,种种祈福,都无效验。其友人赵文谓曰:“经道福中第一。可试造观音像。”隽以病急,如言铸像。像成,梦观音,果得差。 同上,《论注》福中下有佛福二字,果得差作遂差

吴唐,庐陵人也。少好驱媒猎射,发无不中;家以致富。后春日,将儿出射,正值鹿将麂。鹿母觉有人气,呼麂渐出。麂不知所畏,径前就媒。唐射麂,即死。鹿母惊怀,悲鸣不已 二字《赋注》引有 。唐乃自藏于草中,出麂致净地。鹿直来其地,俯仰顿伏,绝而复起。唐又射鹿母,应弦而倒。至前场,复逢一鹿,上弩将放,忽发箭反激,还中其子,唐掷弩抱儿,抚膺而哭。闻空中呼曰:“吴唐,鹿之爱子,与汝何异?”唐惊听,不知所在。 《御览》九百六。《事类赋注》二十三

程德度,武昌人。昔在浔阳,夜见屋里自明。先有燕窠,忽有小儿,长尺余,洁白,从窠中出,至床前曰:“却后三年,当得长生之道。”寻暗而灭。甚秘密之。 《御览》九百二十二

沛国周氏有三子,并喑不能言。一日 二字《赋注》引有 ,有人来乞饮,闻其儿声,问之;具以实对。客曰:“君有罪过 三字《赋注》引有 。可还内思之。”周异其言,知非常人。良久乃云:“都不忆有罪过。”客曰:“试更思幼时事。”入内,食顷,出曰:“记小儿时,当床有燕窠,中有三子,母还哺之,辄出取食。屋下举手得及;指内窠中,燕子亦出口承受,乃取三蒺藜,各与之吞,既皆死。母还,不见子,悲鸣而去。恒自悔责。”客变为道人之容曰:“君即自知悔,罪今除矣!”便闻其儿言语周正,即不见道人。 《御览》九百二十二。《事类赋注》十九

王导,河内人也。兄弟三人,并得时疾,其宅有鹊巢,旦夕翔鸣,忽甚喧噪。俱恶之。念云:差,当治此鸟。既差,果张取鹊,断舌而杀之。兄弟悉得喑疾。 《御览》七百四十引《灵验记》

天竺有僧,养二牛。日得三升乳,有一人乞乳,牛曰:“我前身为奴,偷法食;今生以乳馈之。所给有限,不可分外得也。” 《御览》九百

有鹦鹉飞集他山,山中禽兽辄相爱重。鹦鹉自念,虽乐,不可久也;便去,后数月,山中大火。鹦鹉遥见,便入水沾羽,飞而洒之。天神言:“汝虽有志意,何足云也!”对曰:“虽知不能救,然尝侨居是山,禽兽行善,皆为兄弟,不忍见耳。”天神嘉感,即为 《六帖》引作为雨 灭火。 《类聚》九十一。《初学记》三十。《六帖》九十四。《御览》九百二十四

野火焚山。林中有一雉,入水渍羽,飞故灭火,往来疲乏,不以为苦。 《御览》九百十七。《大唐西域记》六云拘尸那揭罗国大砖精舍侧不远有窣堵波,是如来修菩萨行时为群雉王救火之处。昔于此地有大茂林,毛群羽族,巢居穴处,惊风四起,猛焰飚逸。时有一雉,有怀伤愍,鼓濯清流,飞空奋洒,时天帝释俯而告曰:“汝何守愚?唐劳羽翮,大火方起,焚燎林野,岂汝微躯所能扑灭。”雉曰:“说者为谁?”曰:“我天帝释耳。”雉曰:“今天帝释有大福力,无欲不遂,救灾拯难若指诸掌,反诘无功,其咎安在,猛火方炽,无得多言。”寻复奋飞,往趣流水,天帝遂以掬水泛洒其林,火灭烟消,生类全命,故今谓之救火窣堵坡也

蟒死于吴末。 梁释慧皎《高僧传》一。案:传略云:安清字世高,穷理尽性,自识缘业。初,高自称先身已经出家,有一同学多瞋分卫,高屡诃谏,终不悛改。如此二十余年,乃与同学词诀云:“我当往广州毕宿世之对,卿明经精勤不在吾后,而性多恚怒,命过当受恶形。我若得道,必当相度。”遂适广州。值寇贼大乱,行路逢一少年,唾手拔刀,曰:“真得汝矣。”高笑曰:“我宿命负卿,故远来相偿。”伸颈受刃,贼遂杀之。既而神识还为安息王太子,即今时世高身也。高游化中国,宣经事毕,值灵帝之末,关雒扰乱,乃振锡江南,云:“我当过庐山,度昔同学。”行达亭湖庙,此庙旧有威灵,高同旅三十余船奉牲请福,神乃降,祝曰:“舫有沙门,可便呼上。”客咸惊愕,请高入庙,神告高曰:“吾昔外国与子俱出家学道,好行布施而性多瞋怒,今为亭庙神,周回千里并吾所治,以布施故珍玩甚丰,以瞋恚故堕此神报,今见同学悲欣可言,寿尽旦夕而丑形长大,若于此舍命秽污江湖,当度山西泽中,此身灭后,恐堕地狱,吾有绢千匹并杂宝物,可为立法营塔,使生善处也。”高曰:“胡来相度,何不出形神。”曰:“形甚丑异,众人必惧。”高曰:“但出,众不怪也。”神从床后出头,乃是大蟒,不知尾之长短,至高膝边,高向之梵语数番,赞呗数契,蟒悲泪如雨,须臾还隐,高即取绢物辞别而去,舟侣飏帆,蟒复出,身登山而望众人,举手,然后乃灭,倏忽之顷,便达豫章,即以庙物为造东寺,高去后神即命过暮有一少年上船长跽高前受其咒愿然然不见高谓船人曰:“向之少年,即亭庙神,得离恶形矣,”后人于山西泽中见一死蟒头,尾数里,今浔阳郡蛇村是也,云云。后更引《宣验记》言以备异说,盖唯蟒死时代记传有殊,其余事迹并相仿弗耳

吴主孙皓,性甚暴虐,作事不近人情。与婇女看治园地,土下忽得一躯金像,形相丽严。皓令置像厕傍,使持屏筹。到四月八日,皓乃尿像头上,笑而言曰:“今是八日,为尔灌顶。”对诸婇女,以为戏乐。在后经时,阴囊忽肿。疼痛壮热,不可堪任。自夜达晨,苦痛求死。名医上药,治而转增。太史占曰:“犯大神所为。”敕令祈祷灵庙;一祷一剧。上下无计。中宫有一宫人,常敬信佛,兼承帝之爱,凡所说事,往往甚中,奏云:“陛下求佛图未?”皓问:“佛大神邪?”女曰:“天上天下,尊莫过佛。陛下前所得像,犹在厕傍;请收供养,肿必立差。”皓以痛急,即具香汤,手自洗像,置之殿上,叩头谢过,一心求哀。当夜痛止,肿即随消。即于康僧会受五戒,起大市寺,供养众僧也。 《辩正论》八注

孙皓时,有王正辩上事,言:“佛法宜灭,中国不利胡神。”皓便下诏集诸沙门,陈兵围守,欲行诛废之事。谓僧会法师曰:“佛若神也,宜崇之。若其无灵,黑衣一日同命。”僧或缢死,或逃于外。会乃请斋,期七日现神。以铜钵盛水,置庭中。中食毕,而曦光辉曜,忽闻庭钵然有声。忽见舍利,明照庭宇,浮于钵上。皓及大众前看,骇愕失措。离席改容而进。会曰:“陛下使孟贲之力,击以百钧之槌;金刚之质,终不毁破。”皓如言。请先经呗礼拜,散华烧香。歌唱曰:“诚运距慈氏,来津未绝,则法轮将转,彻于灵途;威神不少,宜现今日,不然则三宝永绝。”言毕,壮士运槌生风,观者颤栗。而气竭槌碎,舍利不损。光明挺出,辉采充盈。皓敬伏投诚,勤营斋讲。此塔在建康大市北。后犹光瑞。元嘉十九年秋,寺刹夜放光明,鲜红彩发,有大光从四层上,从西绕南。又见一物,如雉尾扇,随其进止不断。其夕观者,或值或不值。二十许日,都市中咸见刹上有大紫光也。 《辩正论》八注云出《吴录》及《宣验记》

孙祚,齐国沮阳人。位至太中大夫。少子稚,字法辉,小聪慧奉法。年十八,晋咸康元年,桂阳郡患亡。祚以任武昌,到三年四月八日,广置法场,请佛延僧,建斋行道。见稚在众中,翊从像后;往唤问之。稚跪拜,具说兴居,便随父母归家。父先有疾,稚云:“无祸崇,到五月当差。”言辞委悉,云作福可以拔魂免苦。其事不虚。 《辩正论》八注

荥阳人毛德祖,初投江南,偷道而遁。逢虏骑所追,伏在道侧蓬蒿之内。草短蒿疏,半身犹露,分意受死。合家默然念观世音,俄然云起雨注,遂得免难也。 同上

队主李儒,后镇虎牢,为魏虏所围。危急欲降。夜逾城出,见贼纵横并卧。儒乃一心念观世音,便过贼处。趣一烧泽,贼即随来。儒便入草,未及藏伏。群马向草,儒大惊恐,一心专念观音;贼马忽然自惊走,因此得脱也。 同上

晋义熙十一年,太原郡郭宣与蜀郡文处茂先与梁州刺史杨收敬为友。收敬以害人被幽。宣与处茂同被桎梏。念观世音十日已后,夜三更,梦一菩萨慰喻之,告以大命无忧。亦觉而锁械自脱,及晓还著。如是数偏。此二人相庆发愿,若得免罪,各出钱十万,与上明寺作功德。共立重誓。少日,俱免。宣依愿送钱向寺。处茂违誓不送。卢循起兵,茂在戎,于查浦为流矢所中。未死之间曰:“我有大罪。”语讫而死也。 同上

宋吴兴太守琅琊王袭之,有学问,爱老庄,而不信佛,唯事宰杀为志。初为晋西省郎中,至好宾客。于内省所,养一双鹅,甚爱玩之,以为得性。夜忽梦鹅口衔一卷书,可十许纸,取看,皆说罪福之事。明旦果见,乃是佛经。因遂不杀。笃信过人。后更富贵也。 同上

益州刺史郭铨,亡已二十余年。以元嘉八年,乘舆导从如平生,见形于女婿刘凝之家,曰:“仆谪事未了,努力为作四十九僧会法集斋,乃可得免。”言讫忽然不见。 同上

俞文载盐于南海,值黑风,默念观音,风停浪静,于是获安。 同上

程道慧,字文和,武昌人。旧不信佛,世奉道法。沙门乞者,辄诘难之。论云:“若穷理尽性,无过老庄。”后因疾死,见阎罗王,始知佛法可崇,遂即奉佛。 同上

元嘉八年,河东蒲坂城大失火,不可救。唯精舍大小俨然,及白衣家经像,皆不损坠。百姓惊异,倍共发心。 同上

陈玄范妻张氏,精心奉佛。恒愿自作一金像,终身供养。有愿皆从。专心日久,忽有观音金像,连光五尺,见高座上。 《辩正论》八注云出《宣验》《冥祥》等记

张导母王氏,素笃信。四月八日,斋食,感得舍利,流光出口,辉映食盘。 《辩正论》八注

郑鲜,字道子,善相法。自知命短,念无可以延。梦见沙门问之:“须延命也,可六斋日放生念善,持斋奉戒,可以延龄得福也。”因尔奉法,遂获长年。 同上

彭城刘式之,常供养一像,无故失去,不知所在。式之夙夜思自责,至念冥通。经百日后,其像忽然自现本座,神光照室。合家惊喜,倍复倾心。 同上

刘遗民,彭城人。少为儒生,丧亲,至孝以闻。家贫,卜室庐山西林中。体常多病,不以妻子为心,绝迹往来。精思禅业。半年之中,见眉间相,渐见佛一眼,及发际二色。又见全身。谓是图画。见一道人奉明珠,因遂病差。 同上

佛佛虏破冀州,境内道俗,咸被歼戮。凶虐暴乱。残杀无厌,爰及关中,死者过半,妇女婴稚,积骸成山。纵其害心,以为快乐。仍自言曰:“佛佛是人中之佛,堪受礼拜。”便画作佛像,背上佩之,当殿而坐。令国内沙门:“向背礼像,即为拜我。”后因出游,风雨暴至,四面暗塞,不知所归,雷电震吼,霹雳而死。既葬之后,就冢霹雳其棺,引尸出外,题背为“凶虐无道”等字。国人庆快,嫌其死晚。少时,为索头主涉圭所吞,妻子被刑戮。 《辩正论》八注引《宣验记》又云见萧子显《齐书》

相州邺城中,有丈六铜立像一躯。贼丁零者,志性凶悖 亦见《辩正论》八注引铜作真金贼丁零者作逢丁零单于,悖作勃 ,无有信心。乃弯弓射像面,血下交流。虽加莹饰,血痕犹在。又选五百力士,令挽仆地,消铸为铜,拟充器用。乃口发大声,响烈雷震。力士亡魂丧胆,人皆仆地。迷闷宛转,怖不能起。由是贼侣惭惶,归信者众。丁零后时著疾,被诛乃死。 《广记》一百十六《论注》引零作覂,乃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