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周时尹氏,贵盛,数代不绝,食口数千。常遭饥荒,罗鼎镬作糜;啜糜之声,闻数十里中。临食失三十人:入镬中垦取镬底糜,镬深大,故人不见也。 《御览》四百七十

齐人田乃已酿千日酒,过饮一斗,醉卧千日,乃醒也。 《书钞》一百四十八

汉武帝凿昆明池,悉是灰墨。问东方朔。曰:“非臣所知,可访西域胡人。” 《玉烛玉典》四引《杂鬼怪志》

弘农邓绍,尝八月旦入华山采药。见一童子,执五采囊,盛柏叶上露 已上依《续齐谐记》补 。囊似莲花,内有青鸟 《玉烛宝典》八引《志怪》 。露皆如珠,满囊。绍问曰:“用此何为?”答曰:“赤松先生取以明目。”言终,便失所在。 露皆如珠至此并见《续齐谐记》

会稽人吴详,见一女子溪边洗脚,呼详共宿。明旦别去,女赠详以紫巾,详答以白布手巾。 《御览》七百十六引《志怪》。案:《书钞》引《神怪录》亦载之

建康小吏曹著,为庐山府君所迎。见门有一大瓮,可受数百斛,但见风云出其中。 《御览》七百五十八引《志怪》。案:祖台之《志怪》亦记曹著见庐山君事

昔有人与奴俱得心腹病,治不能愈。奴死,乃刳腹视之,得一白鳖,赤眼,甚鲜净。以诸药内鳖口中,终不死。后有人乘白马来者,马溺溅鳖,缩头藏脚。乃试取马溺灌之,豁然消成水。病者顿饮一升,即愈。 《御览》九百三十二引《志怪》

顾邵为豫章,崇学校,禁**祀,风化大行。历毁诸庙,至庐山庙,一郡悉谏,不从。夜,忽闻有排大门声,怪之。忽有一人开阁径前,状若方相,自说是庐山君。邵独对之,要进上床。鬼即入坐。邵善《左传》,鬼遂与邵谈《春秋》,弥夜不能相屈。邵叹其精辩,谓曰:“《传》载晋景公所梦大厉者,古今同有是物也?”鬼笑曰:“今大则有之,厉则不然。”灯火尽,邵不命取,乃随烧《左传》以续之。鬼频请退,邵辄留之。鬼本欲凌邵,邵神气湛然,不可得乘。鬼反和逊求复庙,言旨恳至。邵笑而不答 已上略见《续谈助》四 。鬼发怒而退。顾谓邵曰:“今夕不能仇君。三年之内,君必衰矣。当因此时相报。”邵曰:“何事匆匆,且复留谈论。”鬼乃隐而不见。视门阁悉闭如故。如期,邵果笃疾,恒梦见此鬼来击之,并劝邵复庙。邵曰:“邪岂胜正。”终不听。后遂卒。 《广记》二百九十三引《志怪》

古今相传,夜以火照水底,悉见鬼神。温峤平苏峻之难,及于湓口,乃试照焉。果见官寺赫奕,人从甚盛。又见群小儿两两为偶,乘轺车,驾以黄羊,睢盱可恶。温即梦见神怒曰:“当令君知之。”乃得病也。 《广记》二百九十四引《志怪》

永嘉中,黄门将张禹曾行经大泽中。天阴晦,忽见一宅门大开。禹遂前至厅事;有一婢出问之,禹曰:“行次遇雨,欲寄宿耳。”婢入报之。寻出呼禹前。见一女子,年三十许,坐帐中。有侍婢二人。余人衣服皆灿丽。问禹所欲。禹曰:“自有饭,唯须饮耳。”女敕取铛与之。因然火作汤,虽闻沸声,探之尚冷。女曰:“我亡人也。冢墓之间,无以相共,惭愧而已。”因歔欷告禹白:“我是任城县孙家女。父为中山太守。出适顿丘李氏,有一男一女:男年十一,女年七岁。亡后,幸我旧使婢承贵者。今我儿每被捶楚,不避头面,常痛极心髓。欲杀此婢,然亡人气弱,须有所凭。托君助济此事,当厚报君。”禹曰:“虽念夫人言,缘杀人事大,不敢承命!”妇人曰:“何缘令君手刃!唯欲因君为我语李氏家,说我告君事状。李氏念昔,承贵必禳除。君当语之,自言能为厌断之法。李氏闻此,必令承贵莅事,我因伺便杀之。”禹许诺。及明而出,遂语李氏,具以其言告之。李氏惊愕,以语承贵,大惧,遂求救于禹。既而禹见孙氏自外来,侍婢二十余人,悉持刀刺承贵;应手仆地而死。未几,禹复经过泽中,此人遣婢送五十匹杂采以报禹。 《广记》三百十八引《志怪》

沙门竺僧瑶,得神咒,尤能治邪。广陵王家女病邪,召瑶治之。瑶入门,便瞋目大骂云:“老魅不念守道,而干犯人。”女乃在内大哭 《御览》引作唤 ,云:“人杀我夫。”魅在其侧曰:“吾命尽于今,可为痛心!” 四字《御览》引有 因歔欷悲啼。又曰:“此神也,不可与争。”傍人悉闻 四字《御览》引有 ,于是化为老鼉,走出庭中。瑶令扑杀之也。 《广记》四百六十八引《志怪》《御览》九百三十二引《许氏志怪》

会稽王国吏谢宗,赴假。经吴皋桥,同船人至市,宗独在船。有一女子,姿性婉娩,来诣船,因相为戏。女即留宿欢宴,乃求寄载。宗许之。自尔船人夕夕闻言笑。后逾年,往为弥数。同房密伺,不见有人,知是邪魅,遂共掩被,良久得一物,大如枕。须臾,又获二物,并立如拳,视之,乃是三龟。宗悲思数日方悟,向说如是。云此女子一岁生二男:大者名道愍,小者名道兴。宗又云,此女子及二儿初被索之时,大怖,形并缩小,谓宗曰:“可取我枕投之。”时叔道明为郎中令,笼三龟示之。 《广记》四百六十八引《志怪》。案:亦见《孔氏志怪》

石季伦母丧,洛下豪俊赴殡者倾都。王戎亦入临殡,便见鬼攘臂打捶凿,甚惶惶。有一人当棺立,此鬼披胸陷之。此人即应凿而倒。人便去,得病半日死。故世间相传,不宜当棺,由戎所见。 《御览》三百七十一引《志怪集》

陶侃 《书钞》引作太尉 微时,遭大丧葬。家贫,亲自营砖。有斑特牛,专以载致,忽然失去。便自寻觅。道中逢一老公,便举手指云:“向于冈上见一牛,眠山洿中 《书钞》引作眠在墟中 ,必是君牛,眠处便好,可作墓安坟,则致极贵 已上亦见《书钞》九十四引《志怪集》 。小位极人臣,世为方岳。”侃指一山;云:“此好,但不如下,当世有刺史。”言讫便不复见。太尉之葬如其言。侃指别山与周访家,则并世刺史矣。 《御览》五百五十九引《志怪集》。案:亦见《孔氏志怪》无末二句

杂国桓韩子诸盛十诗,群小儿共在后屋作粥。立成,盛以长盘十椀。群儿还,忽有妇人出其间。 《书钞》一百四十四引《志怪集》。案:首句有伪夺字,亦不全

夏侯弘 《御览》引作孙弘,今依《广记》 常自云见鬼神,与其言语委曲。众未之信。镇西将军谢尚,常所乘马忽暴死。会弘诣尚。尚忧恼甚至 《御览》引作常爱惜至甚,今依《广记》 。谓尚曰:“我为活马何如?”尚常不信弘,答曰:“卿若能令此马更生者,卿真实通神矣。” 《广记》引作卿真为见鬼也 弘于是便下床去,良久还,语尚曰:“庙神爱乐君马,故取之耳。向我诣神请之,初殊不许,后乃见听,马即耳便活。”尚对死马坐,意甚不信,怪其所言。须臾,其马忽从门外走还,众咸见之,莫不惊惋。既至马尸间,便灭 三字《广记》引有 。应时能动。有顷,奋迅呼鸣。尚于是叹息 《御览》八百九十七引《志怪集》。《广记》三百二十二引《志怪录》文甚简略 。谢曰:“我无嗣,是我一身之罚。”弘经时无所告,曰:“顷所见小鬼耳,必不能辨此源由。”后忽逢一鬼,乘新车,从十许人,著青丝布袍。弘前捉牛鼻。车中人谓弘曰:“何以见阻?”弘曰:“欲有所问。镇西将军谢尚无儿。此君风流令望,不可使之绝祀。”车中人动容曰:“君所道正是仆儿。年少时与家中婢通,誓约不再婚,而违约。今此婢死,在天诉之,是故无儿。”弘具以告。尚曰:“少时诚有此事。”弘于江陵见一大鬼,提矛戟,有小鬼随从数人;弘畏惧,下路避之。大鬼过后,捉得一小鬼,问:“此何物。”曰:“广州大杀。”弘曰:“以此矛戟何为?” 十三字依《御览》引补 曰:“杀人以此矛戟,若中心腹者,无不辄死。中余处,不至于死。” 七字依《御览》引补 弘曰:“治此病有方否?”鬼曰:“以乌鸡薄之 《御览》引作薄心 即差。”弘又曰:“今欲何行也?”鬼曰:“当至荆扬二州。”尔时比日行心腹病,无有不死者。弘乃教人杀乌鸡以薄之,十不失八九。今有中恶,辄用乌鸡薄之,弘之由也。 《广记》三百二十引《志怪录》《御览》八百八十四引弘于江陵已下

晋陈国袁无忌,寓居东平。永嘉初,得疫疠,家百余口,死亡垂尽。徙避大宅,权住田舍。有一小屋,兄弟共寝板床,荐席数重,夜眠失晓,床出在户外,宿昔如此。兄弟怪怖,皆不得眠。后见一妇人来在户前,知忌等不眠,前却户外。时未曙明,月朗,见之,彩衣白妆,头上有范 《广记》引作花插,下同 及银钗象牙梳。忌等便逐之。初绕屋走,四倒,头发及范之属皆堕。忌悉拾之。仍复出门南走。临道有井,遂入井中。忌还眠。天晓,视范及钗牙梳并是真物。掘坏井,得一楸棺,三分井水所渍 《广记》引作俱已朽坏 。忌便易棺器衣服,还其物,于高燥处葬之,遂断。 《珠林》九十五。《广记》三百二十二引《志怪录》

会稽郡常有大鬼,长数丈,腰大数十围,高冠玄服。郡将吉凶,跂于雷门,示忧喜之兆。谢氏一族,忧喜必告。谢弘道未遭母艰数月,鬼晨夕来临。及后将转吏部尚书,拊掌三节舞,自大门至中庭;寻而迁问至 已上亦见《御览》八百八十四引《志怪》 。谢道欣遭重艰,至离塘行墓地往,向夜,见离塘有双烜,须臾火急入水中,仍舒长数十丈,色白如练,稍稍渐还赤,散成数百炬,追逐车从而行。悉见火中有鬼,甚长大,头如五石箩,其状如大醉者。左右小鬼,共扶之。是年,孙恩作乱,会稽大小莫不翼戴。时以为欣之所见,乱之征也,禹会诸侯会稽,防风之鬼也。 《广记》三百二十三引《志怪录》

魏刘赤斧 《广记》引作赤父,下同 者,梦蒋侯召为主簿。期日促。乃往庙陈情:“母老子弱,情事果切,乞蒙放恕。会稽魏边 《广记》引作过,下同 ,多才艺,善事神,请举边自代。”因叩头流血。庙祝曰:“特愿相屈,魏边何人,而拟斯举。”赤斧固请,终不许。寻而赤斧死。 《珠林》六十七引《志怪传》。《广记》二百九十三引《志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