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先选中的人。”
“去你ma的是我才对。”
“谁跟我抢,我就杀了谁。”
“你以为你在这里可以杀了谁。”
吴乔道:“今天你们也要好好照顾病人,除了最基础的不要收到差评以外,你们的实操也要抓紧练习,免得在考试中失利,差强人意的结果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解散。”
叮!主线任务!急诊室有了新来的病人,尽快让他脱离生命危险。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护士已经把病人推了出来。一个有半米长的钢筋插进病人的胸口,钢筋拔出来的时候,就是死神降临的时候。
吴乔道:“今天这场手术就交给你们两个了,不要让我失望。”
话音还没落一把电锯就被扔到了怀里。
“祝你们好运。”
叶知秋催促道:“快点。”
手术室内两个不是医生的医生,手术**躺着奄奄一息的“人”,当叶知秋掏出香烟,并要在这绝对禁烟的环境中点燃时,秦止才把目光转投在叶知秋的身上,并迅速挪开,拉开了手中的电锯。
病人放声尖叫:“不要。”
秦止道:“放心很快的,痛苦马上就结束了。”
病人快要哭了:“不打麻药吗?”
秦止道:“你看有麻醉师给死人打麻药的吗?”
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在电锯声下,从尖叫到呻吟其实并不需要太久。
叶知秋蹲在角落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电锯声结束,他才慢悠悠的站起身,嘴里叼着不知道第几根的香烟,握住染血的钢管,可以清楚的听到带铁锈的钢管在肉里摩擦的声音,钢管拔出来的同时,螺旋纹上连带着撕扯着细碎的人肉。几乎没有形状的肉,很是让人作呕……
秦止皱眉道:“弄了我一脸血。”
爆裂开来的血管,四溅出鲜血,地上,还有秦止的脸上,铁锈味蔓延在整个屋子里。叶知秋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面对**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他显然是兴奋的。
**刚刚还奄奄一息的病人,现在已经完全断气了。死亡之后就会迎来新的重生,这就是亡灵医院历来的传统。让病人死在医生手里这才是这所医院的医生应该做的事情。
叶知秋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规则的。”
秦止道:“昨天晚上。”
“看来你也经历了穿越时空这种事。”
“不过是亡灵的把戏罢了。”
所谓真实和幻觉只有一念之差。
中午,秦止端着四份营养餐进了病房。
晴子道:“为什么是四份。”
秦止平静却不容置疑道:“就应该是四份。”
晴子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道:“让我猜猜今天的午饭是什么。”
秦止道:“青椒炒大头钉。”
晴子打开午餐的塑料盖用筷子拨弄上面的青椒,露出很夸张的失望神色:“秦医生,说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的演技很精湛。”
“谢谢夸奖。”
秦止端起剩下的两盒饭进入里面的屋子,刘伟依旧是那半死不活的表情,估计也是被他老婆折磨得够呛。尹凤霞倒是和昨天没什么变化,脸上看不出情绪。
“那孩子还活着。”
秦止沉默了半晌后轻轻说道:“我知道。”
等秦止出来后宋渺**的午餐只剩下空空的盒子,亡灵永存。
实验室里,培养皿中的尸块在不断地变大,在半透明的营养液中茁壮地成长着,小小的肉块重新长出新的脑袋,还有小小的手臂,一切都是一副从新开始的模样。
陈生狂热地盯着培养皿里面的东西。
“这次会成功的吧。”
这句话似乎在问自己,也在问身边人。
“只要有更多的实验体,成功是早晚的事。”
陈生喃喃自语:“人造人。”
意识的不断转移总有一天会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重生,实验室里有无数正在培育着的器官,它们的长势要比想象中还要好太多。其中一颗心脏上贴着白色的标签,上面是提供者的名字,除了秦止以外,还有秦止一号,秦止二号,放眼望去整整一排,数都数不过来。
“宋渺?”
肉块轻轻回答着:“嗯?”
“她迟早会发现的。”
陈生道:“本来就是要让她发现的,所有人都一样没什么不同……我有点期待她崩溃的表情了,这一点上还是有区别的,你难道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的理由。”
“最好是这样。”后悔的代价是他承担不起的。
窗外的风,疯狂地敲打着玻璃,声音撞进人的耳膜,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秦止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她的身体在害怕,大脑依旧可以正常运转思考着,但是身体为什么会害怕呢,心脏从离开自己的身体后就开始变得不同。那种怪异感根本无法形容,似乎不止一颗心脏在跳动……
什么东西已经烂了。
白天跟晚上一样,每一间的手术室都在不断地闪着红灯,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面孔,似乎那些人自己都认识,秦止忍不住地去揉眼睛,那些面孔又开始变得陌生。
“秦止。”
幻觉,又是幻觉。叫自己的那个人是秦璐,是好久不见的姐姐,但是她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就和上次一样是虚幻的泡沫,只要去靠近就会被蛊惑,它们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不断地闭眼再睁眼,却还是相同的结果。
她依然站在那里,向自己招手。
“秦止,过来。”
秦止用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脚步依然在不断地向前,冰冷的门把手刺激着秦止的神经。
咔嚓!门开了!姐姐的体温是温暖的,血液是鲜红的,相依为命生活的这些年也是无比的真实。
“辛苦了,不过,都结束了,我回来了。我们将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眼泪无法控制地溢出眼眶。她回来了吗?这次可以永远在一起吗?面对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能够用来祭奠的只有眼泪。
可惜。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