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的历史太过于浩瀚,诞生出的外神旧日太多,祂们有的如彗星般闪耀,有的似陨星般坠落,还有的至今依旧永恒不灭。
灯神坦言自己所知道的星空历史只是一角而已,在祂不曾抵达,不曾听闻过的星空角落里同样有着不亚于这里的精彩故事。
哈斯塔只是对几个比较有意思的外神旧日稍加留意,然后就让灯神开始使用当初曾赐予祂的那一次推荐名额。
“已经陨落的外神旧日同样也可以吗?”灯神依旧难以置信。
哈斯塔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看着祂。
“我相信群星的权柄。”灯神深深看了眼哈斯塔,就举荐了一位自己陨落不知道多少年的同伴,那是曾经并肩而战过的战友。
起源父神。
这个称呼跟灯神真是有缘啊,哈斯塔在心里面暗自腹诽一句。
一位起源父神,一位混沌之子,父与子,如果再加上堕落母神……真不好评说啊。
哈斯塔答应了灯神的推荐,并让灯神带着他前往当初那位起源父神的陨落之地,或是可能还残留祂意识的地方。
归位这个权柄,主要的能力是回归,而不是复活。
如果真的死得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存,那么归位权柄也无法强行让祂归来。
可要让一位强大的外神旧日彻底陨落得干干净净,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灯神在星空中引路,哈斯塔端坐在群星殿堂里面等待着,当灯神抵达昔日同伴的陨落之地,语气难得出现颤抖:“真的可以吗?”
“如果祂还没有彻底陨落的话。”哈斯塔回答一句,就从群星殿堂降下一道星光化身出现在灯神身边,开始施展归位权柄。
此刻的他如同一位颂唱着古老歌谣的大祭司,正在与整片星空沟通,魂魄归来兮。
归位权柄,确实与召魂这种能力类似,只是更加高级。
在一声声归来的权柄呼唤下,肉眼可见这片星空出现一圈圈半透明的波纹。
似乎真有什么东西正在跨越生死,跨越时空,从游离的星空各处聚拢而来。
可这样的波动仅是持续片刻,原本聚拢归来的些许意识,就被吸引而来的外神旧日给吞了。
这一日,恢复混沌之子实力的灯神再一次愤怒咆哮于星空。
那位阻挡归来权柄的外神旧日直接被灯神生撕活剥,碾碎成渣渣。
做完这一切的灯神,望着空空如也的星空,发出不甘的询问:“这样就结束了吗?”
“你还在期待奇迹吗?”哈斯塔故意缓缓开口。
“我相信群星。”灯神给了个满分的回答。
“归位。”
哈斯塔心中轻啧一声,再一次施展归位权柄。
这又不是只能使用一次的技能,被打断了,再施展一次就行。
如果归位权柄那么容易就被干扰,那群星,也未免太逊色了些。
“……”
见到这一幕的灯神心情复杂,祂感觉自己刚才好像被群星给耍了,还问祂相不相信奇迹,怎么就不问祂相不相信光呢?
但好在这依旧是件高兴的事情。
很快,从星空各处聚拢归来的意识,逐渐凝聚成一个绿豆大点,然后微微发着光亮,到后来光芒越来越强盛,转而汇聚成一道虚幻的光影。
灯神显得很激动,哈斯塔只是看了眼,就错愕移开视线,默默在心里面吐糟道:“为什么会叫做起源父神呢,这明明就是伟大的慈父啊。”
嗯,诞生于绝望的意志,夹带着毁灭的倾向,掌控一切病毒瘟疫的纳垢。
祂接纳所有的信徒,不论老丑,善恶,祂宽容包纳世人,如同慈祥的父辈引领着自己的爱子一路前行。
很经典的绿皮肤蟾蜍形象。
“哦,瞧呐,这不是我的好友混沌之子吗?你也下来陪我了吗?”
“没有伟大的慈父在你身边引领前行,你为这寂寥缥缈的星空感到厌倦了吧?”
“来吧,投入我的怀抱,让慈父的关怀抚慰你备受折磨苦难的灵魂。”
还没等灯神开口,祂的好同伴好朋友就张开那一张满是一颗颗牙齿的大嘴,发出一系列好大儿的呼喊。
“咳,老家伙你现在还没有死透呢,是我借助群星的权柄,将你的一丁点意识从绝望的深渊中呼唤归来。”一脸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灯神难得感到窘迫与尴尬。
“哦,我听到了,听到一阵陌生的呼唤声,祂在引领我穿越万古的黑暗与寒冷。”
“那是属于群星的力量。”
“群星?这片星空越来越多姿多彩了。”
这句话刚说完,这位灯神口中的起源父神的虚影就渐渐黯淡下去,只剩下一丁点微末的光亮,随时可能熄灭。
灯神诧异的目光看向群星,希望祂可以为自己解答疑惑。
“祂需要自己完成这最后一步。”哈斯塔压下自己此刻想要吐糟的念头。
明明他已经施展归位权柄,让这位起源父神的一丁点微末意识归来,可祂似乎还没有认清楚现状,将本就微末的力量用来跟灯神打嘴炮了。
现在这一点力量已经耗尽,起码也得休息很久才能缓过劲来。
但对于他而言,这就已经算是完成唤醒死寂的星星,目的已经达成。
“祂只是陨落太久,才导致神智有些糊涂。”灯神帮自己的战友解释一句,然后低声开口:“谢谢。”
瞧,到了最后祂还是得谢谢自己吧?
哈斯塔只是点点头,这一具群星化身就在灯神眼前消散。
至于这位起源父神的后续,就看祂自己的意志了。
群星殿堂之内,哈斯塔收回自己注视灯神的目光,想到刚才那位起源父神的形象,他还是难以绷住了,“伟大的慈父与祂的好大儿。”
“自己确实不应该相信灯神会有一个十分正常的朋友。”
“自己确实是对灯神抱有本不该有的期待。”
吐糟一顿后,哈斯塔心情好了许多。
就在刚刚让这位起源父神从死寂中归来,他确实感应到群星殿堂的些许波动。
这确实是晋升序列1的晋升仪式,唤醒三颗死寂的星星,如果算上唤醒上帝意识以及格蕾嘉莉、夜皇,怎么样也凑够了三颗星星。
看来,是时候晋升序列1星之歌者了。
哈斯塔在群星殿堂里面静坐两天,确认自己的状态恢复到最佳,才服用序列1星之歌者的魔药。
……
对于浩瀚星空而言,群星闪耀的光芒,尽管明亮,可也很快跟这片星空一样,回归深邃的黑暗与寂静。
现在大部分苏醒过来的外神旧日,都趴在最初屏障之外,流着垂涎欲滴的口水,想要将自己的触手伸进去,然后大快朵颐一番。
可惜,最初屏障依旧是祂们难以逾越的壁垒。
堕落母神在这期间表现得很活跃,有不少外神旧日选择加入祂的阵营,站在群星的对立面。
祂们选择立场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群星归位,混沌涌起,最初苏醒的古老预言。
这一则古老预言在群星还没有开始崭露头角之前就已经传遍星空。
群星的出现,刚好验证了这则古老预言的可信度。
对于已经站在这个宇宙顶点的外神旧日,祂们自然不希望最初造物主的意识苏醒。
同时也害怕群星唤醒最初造物主。
当最初造物主苏醒之后,宇宙重启,身为宇宙之外的来者,群星可以活下去,而祂们都要成为新宇宙的养料。
就算没有堕落母神这一杆旗帜,明白群星来历的外神旧日也会自发选择站在群星的对立面。
一个是本身宇宙的支柱之一,另一个则是宇宙之外的来客。
灯神没有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祂正专心守护着那绿豆大小的光点,防止这缕苏醒过来的意识被那些饿得饥肠辘辘的外神旧日吃掉。
连欲望母树、超星主宰想找祂商量事情,都被祂隔绝在外。
终于,这一丁点意识光点再度凝聚出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