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两个月一次的群星聚会。
为了防止阿蒙突然来到贝克兰德捣乱,哈斯塔特意让丽萨夫人留在家里面守着,一有动静就摇人。
群星殿堂上,化作外神旧日形象的哈斯塔,因为侵蚀了月亮权柄,衣袍内的无尽星空多了几分浓郁的绯红光芒,汇聚于双眼处,平添几分威严。
时间将至,哈斯塔先后引来灯神、欲望母树、超星主宰、高维俯视者、原初饥饿。
“又到了群星聚会的日子,真是怀念……”灯神的话还没有说完,看向端坐首位的群星,目光充满几分意外,连要说的话都暂时停了下来。
欲望母树几位也察觉今夜的群星,身上的气息出现些许改变,更为厚重,更加让人敬畏。
群星,又进一步苏醒了。
这是祂们心中共同的想法,却没有谁当面说出来。
灯神咽下原先要说的话,转而看向原初饥饿道:“你最近在大海上闹出不少事情,你就不能管管你那张嘴吗?什么都想吃,连风暴圣堂的顶部都被你咬缺了一口。”
“那是被高维俯视者怂恿的,祂告诉我那东西好吃。”原初饥饿将锅甩给高维俯视者。
“不刺激吗?”
“确实还不错,就是嘴巴有点麻。”原初饥饿撇撇嘴。
高维俯视者淡淡开口:“麻,也是味觉之一。”
“你跟那位阿蒙的捉迷藏游戏还没有结束吗?”灯神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打扰到群星的游戏。”
见高维俯视者将焦点转给自己,哈斯塔并未言语,也未曾看高维俯视者一眼,只是静默着,带着超然姿态,审视着祂们。
灯神见状呵呵一笑,将目标转到超星主宰身上,幸灾乐祸,就差吹着口哨道:“永恒烈阳那块骨头没有那么容易啃吧?”
“……”超星主宰微黑着脸颊没有搭理灯神的挑衅。
“你现在是进退维谷,那具分身基本要待到末日降临才有机会离开永恒烈阳神国,啧,这样一来,相比于我们,你可是失了先手啊。”
灯神身子微微后仰,习惯性又将双腿翘起来,见群星没有开口,祂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用一具分身换取永恒烈阳的陨落,我并不亏。”
“听起来是不亏,可惜,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这样等价互换。”
灯神说着又笑了起来,超星主宰原以为可以吃定永恒烈阳,所以设计进入永恒烈阳的神国,没想到神国一关,祂的那具分身也就被关在里面,无法外出行动。
尽管永恒烈阳最后的结局是陨落,可超星主宰也就此失去干预现实世界的先手。
想跨越最初屏障侵染一位真神,并没有那么容易,瞧瞧堕落母神就清楚了,门先生与罗塞尔至今可还保留着属于自己的清醒神智。
嘲讽完超星主宰,灯神扫了眼欲望母树,“沉浸大半年的光阴,依旧没有什么动静,看来玫瑰学派的纵欲一脉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
“贝尔纳黛想要无中生有建造一个国度,必须倚仗你的帮忙,难怪你最近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高维俯视者看不惯灯神那得意的嘴脸。
“起码我想做的事情正在走向正轨,而你们一个个,嘿嘿,真是失败啊。”
“这句话从囚禁于许愿神灯里面的你说出,真是有够讽刺的。”
高维俯视者与灯神互怼几句,场面又陷入沉默,最近除了绯红之月有所异动之外,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到了祂们这一层次,能真正影响到祂们的事情极少。
只有诡秘之主复生、上帝归来这类大事情才能让祂们真正认真起来。
而现在,两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
“在阿蒙这件事上,群星希望我如何处理?”
高维俯视者主动服软,算是为之前借阿蒙测试群星的行为赔罪。
“这是你的游戏。”哈斯塔只是平静开口。
高维俯视者明白这话的意思,你的游戏,应该由你自己来决定什么时候结束游戏。
想继续试探,还是帮群星解决阿蒙,需要有一个答案了。
眼见群星即将结束今日这场群星聚会,超星主宰思考许久,还是提出一个请求:“群星,我想请你帮我轰开永恒烈阳的神国。”
“你能付出什么?”
“一次全力帮助。”
哈斯塔平静拒绝超星主宰的请求,“任何一次选择,都应该自己承担后果,我不会随意破坏平衡。”
哈斯塔又给超星主宰祂们强调一下群星的定位,以免祂们一个个总想着乱来。
“还有什么事吗?”哈斯塔的目光从容扫了一圈。
一向多话的灯神,此刻也保持沉默。
“那今日的群星聚会就到此为止吧。”
哈斯塔宣布结束今日的群星聚会,将各怀心思的欲望母树等存在送走。
随着实力的精进,哈斯塔如今更能以一种轻松的姿态来面对祂们,不会像一开始那样,对于祂们的每一句话都心生忐忑。
自己说的话,也都是几经思索,争取不会留下什么破绽。
现在,他不需要去揣度祂们的心理活动,轮到祂们要来揣度自己的想法。
这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自己也不需要太瞻前顾后,没有话说就可以直接结束这场群星聚会。
自己的意志,终将凌驾一切之上,到了这一步,应该就是真正的群星吧。
哈斯塔没有马上离开群星殿堂,而是通过群星殿堂,借助群星容器的视角,将自己的目光看向第四纪的历史。
查拉图依旧躲起来,帕列斯则显得很从容,祂行走于第四纪的历史片段中,时而出言嘲讽几句查拉图,时而追忆往昔岁月。
尽管祂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事情,但用来怀旧还是不错。
“查拉图……”
哈斯塔注视一会儿第四纪历史,就点落几道星光,垂打在查拉图可能躲藏的隐秘历史片段。
“咦,好像是在这个位置吧。”
哈斯塔察觉其中一段隐秘历史似是有所异常,又接连点落几缕星光。
这一夜,第四纪的历史天空星光如雨落下。
每一道星光都如同一颗陨石坠落,密集轰炸下,查拉图所躲的那段隐秘历史就被砸出一角裂缝。
哈斯塔笑了笑,没有继续下去。
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借助群星殿堂直接重创查拉图,所以点出祂的位置就行。
第四纪历史,当群星如雨的现象消失后,帕列斯就如同闻着腥味的猫追到那个地方。
尽管祂在历史洪流的造诣比不上查拉图,可还是找到查拉图藏身的地方。
仇人见面,那是分外眼红。
“小查拉图,你个小东西竟然敢拿我做饵帮你吸引阿蒙的注意力,这笔账,你打算怎么了结?”
查拉图从那段隐秘历史中退了出来,不安抬头看了眼星空,神情逐渐冷冽,“帕列斯,你如果非要跟我算账,我就只能再次告诉阿蒙,你就藏在这里。”
帕列斯呵呵冷笑道:“你信不信阿蒙到来之前,我可以借助群星的力量拼死你?”
查拉图沉默着没有说话,许久,祂才说道:“你想怎样?”
“你想跟阿蒙做交意,还是跟我做交易?”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查拉图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却也没有想着激怒帕列斯,只能认可祂的话。
祂们算是难兄难弟,阿蒙是祂们共同的敌人,如果齐心一起躲在第四纪历史的话,确实可以瞒过阿蒙很长一段时间。
毕竟阿蒙不喜欢过去的历史,祂很少到这里来。
……
贝克兰德又重新恢复以往的平静,除了街头巷尾,时不时会出现一个骑着自行车,戴着单片眼镜卖报纸的年轻人。
由于黄衣修道士最近忙于立教,深夜街头的黄衣现象也告一段落,其他隐秘组织似是了解到最近的贝克兰德有阿蒙在附近徘徊,也尽皆偃旗息鼓下来。
这让藏身在圣塞缪尔教堂的伦纳德,倍感轻松,红手套小队最近的压力大减,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躲在教堂里面。
哈斯塔的日子过得也很充实,除了深夜进行失乡人扮演,白天的时候,他会从丽萨夫人口中得知黄衣修道士立教的进展,偶尔提出一点建议。
耐不住008的恳求与讨好,哈斯塔最终还是给黄衣之王的形象,增添了一本漂浮在身前,大概位于胸口往下点的书籍。
那本书名为《预言之书》,毕竟《星之子》是传道用的,不适合漂浮在黄衣之王身前。
翻动《预言之书》,谱写众生的一生命运沉浮。
听起来,还算是有格调。
008强烈要求丽萨夫人在编写相关传记的时候,记得将它的名字也加入其中,尽管这个时候它还没有跟《预言之书》融合在一起。
夜里七点多,黄衣修道士组织送来配置好的欢愉魔女魔药。
艾萨拉苦着脸,满眼嫌弃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份魔药。
它从来都不是害怕自己会因为欢愉而迷失自己,从而沉沦堕落。
它害怕的是,服食完这份欢愉魔女魔药后,自己会不会当着主人的面直接变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