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脑袋像浆糊,摇一摇说不定就完全固化了。
这是哈斯塔此刻最为直观的感受,手臂撑着书桌站起,一路扶着墙壁走出大门,摇摇晃晃回到自己的卧室。
“早知道就不急着抽灯神那一鞭子了。”
哈斯塔苦笑一声,瘫倒在软乎乎的被子上。
之前以星灵体的状态通过仪式进入群星殿堂,就已经浪费不少的灵性力量,加上制定一条新规则所引起的变化,基本就耗去七七八八。
他还非得再抽一下灯神,导致灵性力量超负荷,脑袋重如汞铅,疼得难受。
可不抽那一鞭子,他又会觉得不太完满。
啧,该抽还是得抽。
哈斯塔七想八想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浸染了一头金发,差点晃瞎哈斯塔的眼睛。
他用右手捂着眼睛,遮挡下耀眼阳光,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三分。
这算是他起得最晚的一个清晨。
“又是新的一天,该起床努力了!”
喃语一声后,他翻过身子,将脑袋埋进被子里面,又休息十来分钟才慢悠悠起床。
盥洗完毕,来到一大块等身镜前,解下自己的上衣,露出光滑的后背。
余光打量着镜中呈现出来的画面,从后脑勺顺着脊柱一点点往下,最后停在尾椎骨处。
他并未发现自己的脊柱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瞧不见秩序之链的半点痕迹。
“难道需要开启灵视,才能看到不一样的变化?”
念头一动,哈斯塔伸出右手中指与大拇指轻轻摩挲三次。
灵视开启,镜子的表面仿佛**漾出一圈波纹,隐约间光滑的后背上,脊柱微微散发着一条让人难以窥清的淡蓝色纹路,好似真有一条与脊柱完美融合的秩序之链。
“还真有一条秩序之链!”
哈斯塔虽然有所预料,可还是被惊到了。
群星殿堂所制定的规则,真的能够影响现实!
就是不知道这样一条秩序之链能够提供给自己什么样的能力,是专门用来捆绑敌人的吗?
咳,应该说是专门限制敌人的行动力。
等以后遇到合适的敌人,再来试试它有什么能力。
欣赏一会儿,哈斯塔就皱起眉头,脊柱的异常在开启灵视后这么明显,那不是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有问题?
只要不是傻子,看见脊柱会发光,就知道不对劲。
而开启灵视打量别人,这可是许多非凡者与人接触时的下意识行为,很常见。
能不能将秩序之链的痕迹给隐藏起来?
哈斯塔这个想法刚刚出现,脊柱上淡蓝色的秩序之链纹路就完全融入脊柱之中,再没有任何一点异常。
“这才差不多。”
哈斯塔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重新穿上上衣,整理好仪容仪表,才关上门窗出门。
至于吃早饭?
都已经十点半了,当然是要等到中午一起吃啊。
摄取那一点能量和不用做饭洗碗,他只会选择后者。
来到贝克兰德大学,时间已经十一点左右,哈斯塔托人跟韦恩教授问一句,询问他下午是否有空授课,没有时间的话,他就要去逛逛贝克兰德的皇后区,然后再掐准时间抵达法院大门。
贝克兰德大学的午餐,一如既往的物美价廉。
饭后散步消消食,然后等来了韦恩教授下午没有时间上私教的回复。
皇后区。
汇聚着整个贝克兰德最有权势的一小撮群体,国王大道穿行而过,距离圣塞缪尔教堂很近,是真正的政治性中心。
坎贝尔家族原本也是生活在皇后区,并且在这里拥有着不止一套的房产,可惜在伏尔泰·坎贝尔的辛勤赌博下,那些房产被一栋栋输了出去。
最后所有皇后区的房子都被输光,举家搬迁到了次一等的西区,西区的房子也被他输得只剩下一栋,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败家子。
再次踏足皇后区,哈斯塔不由感慨这里繁华,豪奢,气派以及没有任何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出现在这里的现实。
毕竟,贵族们心善,眼里容不得有穷人受苦。
也曾有不少乞讨者想着来皇后区讨点钱维持生计,他们确实如愿了,一白天的功夫就能讨到几十镑,甚至是上百镑。
然后,他们在晚上的时候,就被人打死抢走所有钱,尸体也被直接丢进塔索克河里。
毕竟,贵族们心善,眼里容不得有穷人受苦。
咦,他自己也是贵族……
那心情挺复杂的。
哦,他现在也是穷人……
心情更复杂了……
哈斯塔一边遐想,一边走在王国大道上欣赏两侧的风景。
这里除了大房子值得称道外,商铺也比其他地方更有特色。
这条街道到那一条街道是卖衣服的,这里到那里是卖首饰的,那片区域是专门卖宝石……
哈斯塔只是从商铺外的大门路过,没有进去一观,只是单纯在熟悉地形,保不齐哪一天就用上了。
逛了两个小时,距离法院开庭已经差不多,他雇了一辆马车离开皇后区。
当法院里面大法官先生的沉稳声音响起,哈斯塔才从拐角处出来,走入大门,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处。
嗯,很好,今天格曼妮夫人并没有来。
哈斯塔心情不错,认真倾听今日的案件。
除了抓到一船海盗判刑外,并没有其他新鲜的事情。
结束开庭后,哈斯塔第一个起身,闪身避让出门,雇佣马车,扬尘而去,一气呵成。
“呼,完美。”
哈斯塔坐在马车里面,摇头失笑一声,然后掀开帘子,打量外面的街景。
余光一瞥中,隐约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是之前那位诈骗犯安德鲁身后的其中一位壮汉。
那壮汉目光不善,见他的目光扫过,下意识就想转过身子,避开目光。
肯定有古怪!
“应该是安德鲁派他来监视自己,呵呵,还真是不死心呢。”
哈斯塔放下帘子,脸色凝重许多,手杖轻轻敲击马车底部,思考对策。
既然对方不肯死心,那他自然要采取行动。
回到西区,在进入自家大门前,哈斯塔又敏锐察觉到暗处有目光在打量自己。
他神色如常,拿出钥匙开门,然后关上大门。
对方比他所想的还要大胆,竟然已经派人监视他的家门口,估计最迟明晚,对方就会采取行动。
西区的治安虽然不错,可也无法时时监视这片区域,总有疏忽的时候。
哈斯塔在思索中上了二楼,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取出两张空白的信封,开始落笔。
第一封信,他准备写给格莱林特,跟他说明前几天安德鲁那群人来自己这里诈骗不成,恼羞成怒要对付自己的事情,让他对驻守在西区的警察分局施加一定压力。
第二封信,他直接给当地警察局写一封举报信,就说安德鲁那群人企图欺辱一位贵族,信中言辞激烈,并让他们早点派人在暗中保护自己。
写好信件,将信件塞入信封,为了防止发生其他变故,哈斯塔再次出了一趟门。
雇佣马车,前往格莱林特家里,但他没有进去,只是让正好在门口的管家将信交给格莱林特,同时又让他派人将另外一封信件送到西区的警察分局。
做完这些,哈斯塔又雇佣马车到附近逛一逛,然后才重新回到自己家里。
这一来一回,不仅浪费他很多时间,还花了他1苏勒4便士!
让本就不富裕的他,越发贫穷。
“等逮住安德鲁,必须要让他加倍赔偿我的损失。”
“企图欺负一位贵族,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吗?”
哈斯塔轻哼一声,握住菜刀斩碎一根西芹,又将一整块肉牛切成薄薄的一片,他准备做一道嫩炒牛肉。
夜晚,哈斯塔将卧室房门紧闭,自己则是来到隔壁的书房里打地铺。
嗯,这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的他可不想跟一群亡命壮汉拼命。
时间一点点流逝,临近深夜两点左右,原本寂静的一楼,传来窗户被小心砸开的声音。
果然来了吗?
正在冥想养神的哈斯塔,第一时间就睁开眼睛,顺手抄起一把专门用来剔骨的剔骨刀。
刀刃细长锋利,又适合挥舞,可比笨拙的手杖好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