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哈斯塔下楼用餐时,尼尔管家尽管表现得跟往常一样,可哈斯塔还是发现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十分印象深刻。
吃完早餐,哈斯塔原想奖励自己一天放松一下。
可想到前段时间贝尔纳黛说的话,万一这一次出门逛街又遇到她,那她可就要盯上自己。
至于会不会遇到,哈斯塔的自觉告诉他,会。
这是命运之间的相互吸引。
哪怕哈斯塔与贝尔纳黛两个人各自想要避开,可冥冥之中又会再次相遇。
除非贝尔纳黛离开贝克兰德,这样一来命运的牵引就会减弱,只要不是离得太近,基本不会再碰到。
哈斯塔想了想,还是别去招惹贝尔纳黛好,她现在正闲着没事做,万一盯上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按往常一样,哈斯塔先前往戈登俱乐部锻炼一上午。
尽管现在他已经完全消化野蛮人魔药,俱乐部对他的作用已经减弱,可他已经交钱了,就这样离开俱乐部,不就太亏了。
还是趁着现在还有点热情,多来几次吧。
在俱乐部又用了一顿午餐,稍作休息来到律师所。
有了佛伦讲师倾注热情,律师所各项工作都已经步入正轨。
佛伦讲师也可以忙里偷闲一下,偶尔回到贝克兰德大学讲课。
哈斯塔询问完律师所的目前情况,就问起韦恩教授的近况。
这段时间,哈斯塔没有前往贝克兰德大学,算算时间已经大半个月没有见到韦恩教授。
“老师他正忙着写新书呢。”
“写什么书?”
“论新时代的律法该如何制定。”
佛伦讲师又给哈斯塔详细普及一下情况。
随着之前谷物法的废除,贵族圈子里面发生大震动,有些平日只知道享乐玩耍的贵族,已经落魄到要靠卖地产来维持生活。
一些有钱的大商人嗅到晋升新贵族的机会,纷纷花费重金,购买大量土地,准备为自己成为贵族做准备。
近期,国王更是与尼根公爵、首相、霍尔伯爵等几位具有实权的大人物们商量,准备推出购买爵位的法案。
勋爵、男爵、子爵都可以明码标价进行购买。
只要付得起足够的金镑,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是鲁恩王国的国民,都可以成为贵族。
新兴的贵族。
据说国王甚至还准备拿出几个伯爵头衔,也进行明码标价。
不过那价格基本在几百万金镑往上,只有最顶尖的大商人才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韦恩教授等研究律法的教授们,从这股风向里面嗅到变革的味道,便相约一起研究新时代的律法。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韦恩教授以后可能会直接参与到修改鲁恩王国律法的工作中。
哈斯塔听完,含笑道:“你有没有想购买一个爵位当当?”
原本他只是调侃,可佛伦讲师思索许久说道:“有这个想法,虽然贵族身份已经没有以往那么值钱,可毕竟是贵族,无论鲁恩王国未来如何变革,贵族始终具备特殊性。”
“购买一个勋爵大概要多少金镑?”
“除了必要的土地,大概要10万金镑左右。”
“……”
哈斯塔没有再说话,看向佛伦讲师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
10万金镑,佛伦讲师年纪也不大,现在就已经攒下这么丰厚的身家了吗?
“咳咳,老师说他打算支持我一些。”
“支持多少?”
“3万金镑左右吧。”
“……”
韦恩教授真是富有啊!
哈斯塔感慨一声,然后正色道:“既然是老师的支持,你一定不能辜负他的期待。”
“??”
佛伦讲师不解望着哈斯塔,不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
“我也是老师的学生,他也应该资助我一点吧。”
哈斯塔眨了眨眼,佛伦讲师闻言笑道:“是的,我相信老师一定不会偏颇哪一位学生的。”
“赞美秉持公平原则的老师!”
哈斯塔与佛伦讲师对视一笑。
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并不是真想找韦恩教授资助一笔钱。
受了多大的恩惠,就要偿还多大的因果。
他现在没有那么缺钱,并不想因为这点事情欠韦恩教授的人情。
再者,他从没有想到依靠支付金镑来提升自己的爵位。
那么多金镑,留着自己慢慢花不好吗?
别说是10万金镑,1万金镑他都不想支付。
1000金镑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
夜里。
哈斯塔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他准备给莎伦小姐写一封信。
毕竟连召唤灵界信使的铜哨都给了自己,不写一封信的话,等莎伦小姐他们回来,不就显得自己一点也不关心他们吗?
他先稍微酝酿一下情绪,然后才开始落笔。
“莎伦小姐,此刻我正坐在书桌前,沐浴着从窗外吹来的微风,借着不期而来的月光,写下这一封信。
好久不见,我这里一切安好,贝克兰德除了天空依旧那么灰暗以外,一切也都很好。
不知道你们此行是否顺利?是否遇到什么危险?是否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尽管身处贝克兰德的我,无法真正帮到你们什么。
咳,这并不代表我对你们的关心是虚假的。
好吧,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毕竟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写到这里,哈斯塔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这段比较欠揍的话涂抹掉。
稍微贫一下,才不会显得那么严肃嘛,毕竟这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最后一封信。
“最近,我遇到一位自称是你朋友的女性,她有着一头栗色长发,打扮时髦且有很强烈的因蒂斯风情。”
“我跟她的第一次偶遇是在一家伦堡特色餐厅里面,我还请了她一顿饭,尽管那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可付钱的人依旧是我。”
“第二次见面是一家甜品餐厅里面,她好像对我有着浓厚的兴趣,甚至还询问我跟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好吧,后面这一句是我自己猜测的,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知道她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写到这里,哈斯塔又停下笔,想了想才接着写道:“我并不是有意在一封送给你的信件里面,花费大篇幅的内容去描写一位不知名的女性。
“只是因为我近期遇到的事情里面只有这一件事与你有关,我才尽可能写得清楚一点,让你能够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
“不知不觉已经写了快一页纸了……好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莎伦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不要逞能,如果方便的话,也可以写信跟我商量一下,有时候同一件事换个人来思考,就能够有不同的解决方法。”
“对了,顺便帮我向马里奇问声好,省得他以后埋怨我在信里面一点也没有提到他。”
“有点晚了,早点休息。”
哈斯塔最后习惯性想写成晚安,可想想还是换成早点休息的词语。
又仔细检查了两遍,并没有发现需要修改的地方。
哈斯塔将信叠好,吹响铜哨,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
同一轮绯红之月的照耀下,穿梭于灵界的信使将信送到它的契约者手上。
莎伦将信拆开,慢慢阅读起来。
“谁送来的信?”马里奇好奇凑了过来。
“你的好朋友。”
“哈斯塔?你什么时候将铜哨交给他?”
“离开贝克兰德之前。”
莎伦一边看信,一边平静回答马里奇的问题。
等莎伦看完一遍后,马里奇问道:“信里面有提到我吗?”
“有。”莎伦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算他还有点良心。”
马里奇没有去探究信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内容,这是哈斯塔寄给莎伦的信。
如果有什么大事,莎伦自会给他说的。
“你打算给他回信吗?”
“有时间的话。”
“这样啊,看来哈斯塔是收不到回信了。”
“?”
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不会写回信的人吗?
莎伦瞥了一眼马里奇,想了一下,然后将信递给马里奇。
“还真的只提了一句啊!”
马里奇攥紧信纸,目露凶光,莎伦心情愉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