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并没有选择。”

安提哥努斯沉默了许久，祂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阿蒙和伯特利，低下了自己的头：

“我愿意向您臣服，伟大的存在。”

反正安提哥努斯也当过一段时间的“诡秘侍者”，而眼前的这位“愚者”先生在安提哥努斯看来有很大的概率就是这个时代最接近诡秘之主的伟大存在。

“很好。”

……

“老师啊，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带上？”佛尔思和高维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听到佛尔思的话，高维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就转过头看向了佛尔思：

“在‘轻松欢乐’的旅途之中能够提升自己的序列，难道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

“话是这么说……”佛尔思再度挣扎了一下，叹了口气：

“好吧，老师，我是这样想的。即使末日快要来了，但是在我们之上还有着‘愚者’先生帮我们顶着，或许不会有什么事。”

“或许吗？”

高维轻声笑了笑：“‘愚者’自然不会和你们说明这所经历的事情，但是在三个月之后，你们的塔罗会就会再次停止。你觉得，到了那时候如果有着邪神的信徒想要威胁‘愚者’先生，他们会从什么地方下手？”

佛尔思沉默了一下，她显然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过了片刻，佛尔思就回答道：

“从和‘愚者’先生关系最近的人身上，老师。”

“所以，你才需要提升自己的序列。”高维拍了拍手：“你帮我做过不少事情，我也帮你提升到了半神。这算是一个‘等价交换’，但考虑到我们之间的师徒感情，如果你想要继续提升自己的序列，那么我会帮助你。”

“……您让我很难偿还您对我的帮助。”佛尔思沉默了一下，缓缓的对着自己面前的高维说道。高维却是拍了拍佛尔思的肩膀：

“你的心理压力不用太大，我相信你在扮演法上面的天赋。你和‘门’途径相当契合，只要有着足够的时间和磨练，是能够提升到天使层次的。”

“但是，或许之前你对‘愚者’先生有着些许误解。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愚者’先生的状态并不一定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好。祂也需要你们这些塔罗会成员的帮助，希望你不会辜负当时选择你的我和选择你的‘愚者’先生。”

“……我会努力的。”

佛尔思抿着自己的嘴唇，坚定的点了点头。她看向了自己眼前的老师，语气之中并没有动摇，完全没有感觉自己被眼前的老师PUA。

你还真是抽一下动一下……嘛，现在好歹有动力了。高维在心中感慨了一声。

“不过……”佛尔思的心中还是有点疑惑，她略微抬起头，向着高维询问：

“老师，您究竟是为什么在当时会选择我作为您的学生，现在又为什么要在涉及到邪神的事件上将我带上，这样您恐怕需要分出不少精力来照顾我。”

作为一条咸鱼，佛尔思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相当清楚的认知。她知道在涉及到真神的事情上自己几乎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还会造成一些负面影响，让自己的老师需要花费精力来保护自己不被污染。

高维略微叹了口气——实际上，祂把佛尔思带过来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在祂们这群“古人”之中，祂们的序列太高了，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有各种各样的精神疾病和心理缺陷，还是需要一个人来交涉的……

高维不想自己来交涉，所以祂就把佛尔思骗了过来。

祂抬手摸了摸佛尔思的脑袋，情真意切的对着自己的学生说道：

“或许是我的人性之中对于你有着一定的偏爱。”

听了高维的话，佛尔思的心中有些感动，她点了点头在心中暗地打算不让自己的老师失望。高维估计了一下时间，感觉安提哥努斯和克莱恩那边的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可以把自己的这个学生带回去了。

“走，我们回去。”

“好的。”

一边在路上走着，高维一边对着自己身边的佛尔思悠然的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愚者’先生的眷者要把阿蒙，伯特利，安提哥努斯这三位原本属于图铎帝国的公爵聚集到一起吗？”

考虑到之前祂们几人说的话之中有很多都对佛尔思自动和谐了，因此现在高维还是准备用引导的方式再将这件事情告诉佛尔思，这样会让佛尔思好接受一点，不至于到时候看到自己在走向“血皇帝”的时候心态发生一些小小的崩溃和改变。

“三位属于图铎帝国的公爵，嗯，老师。你的意思是……”佛尔思迟疑了一下，“和那位皇帝有关？”

“对。”高维轻轻摇了摇头，用一种略微带着怜悯的语气对着弗尔斯说道。：“你的序列还是太低。有些事情你并不能知道，不过没事我之前在你的意识之中制造过一层‘认知滤网’，在听到那些事情的时候，你的耳朵会自己消音，不会让你遭到污染。”

“哦。”序列低是我的问题真是对不起……佛尔思双目无神，点了点头。

“不过你的猜测只对了一半，我们不光是要去寻找图铎那位血皇帝，但是至于剩下的就不能跟你说了。”

由于恶魔君王有着对于恶意的感知，所以高维俯视者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佛尔思，毕竟佛尔思的序列还是有些低了。如果她对宇宙暗面产生恶意的话，很有可能打草惊蛇，让“宇宙暗面”继续逃跑。

虽然高维俯视者估计“宇宙暗面”现在就处于一种逃跑或者准备逃跑的状态，但是终究还是先掩盖一些比较好。

当然其中也有一部分祂本人的恶趣味——比如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祂也想看一看佛尔思在见到法布提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高维继续说道：“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之所以把你喊过来不光是要帮你完成‘秘法师’的消化。嗯，基本上来说这一趟旅行下来只要你战斗的次数够多，扮演的次数够多你差不多也就能够将半神的魔药消化完了。”

“秘法师”的魔药怎么在这样的旅行里消化？佛尔思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她却并没有问出来。果然，高维在下一刻就说出了克莱恩的安排。

“这一次，我们准备扮演一个马戏团的成员，一路向着东北方向，东弗萨克那边的地方前进。”

“克莱恩——也就是‘世界’现在的身份。他有着‘愚者’先生交给他的任务，并且在四个天使的聚合作用之下，很有可能能够吊出不少邪神的信徒。”

“就和之前我说的一样，我们确实是正义的那一方。我们这次的任务就类似于教会，去来帮助他们解决掉那些以普通非凡者的位格和实力解决不掉的隐患和灾难。”

高维转头再度看向自己身边的佛尔思：“还有，你现在决定好加入哪个教会了吗？”

这我应该怎么回答？眼前是我的老师。嗯，祂是圣光教会信仰的神灵，但是“愚者”先生也帮过我很多……嘶，这样一来我该怎么办？

佛尔思顿时陷入了些许纠结之中，但是她很快就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高维坦诚的说道。“不，我还没有决定好，老师。”

“您和‘愚者’先生都帮过我很多，但是我现在却还没有想好究竟该加入‘愚者’先生的教会还是您的教会，我还不能正确的面对我自己内心的信仰。”

看着佛尔思有些清澈而愚蠢的神色，高维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你为什么要选？”

“啊？”佛尔思明显一愣。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还没有仔细看过‘愚者’先生的教典啊？不，‘愚者’先生的教典现在还还在编纂，按照你这习惯来说，你现在确实不会去看。”

佛尔思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没事，我直接这样和你说吧。”高维露出了些许正色：

“虽然愚者教会对外宣传的教典还没有编撰出来，但是愚者教会对于信仰的要求并不高，你可以在信仰其他教会的前提之下顺便信仰‘愚者’。”

“当然，前提是其他教会不反对你的信仰。不过现在除了几个邪教之外，不会有着教会不让你信仰‘愚者’的。”

“我这边当然也是如此，在信仰了愚者和真理之后你甚至还能够再信仰一下蒸汽天使，嗯，我记得你原本的信仰应该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祂现在降格为天使了。”

难怪您能和“愚者”先生缔造合作的关系，您和“愚者”的先生的性格有些相像啊……您两位的教义给了我一种在正经之中带着些许离谱的……错觉？

佛尔思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明白了……老师。”

“明白了就好。”高维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向着回去的路走去：“我们走吧。”

再次走上前往克莱恩的家中的道路，高维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在电梯打开的时候，高维看着克莱恩以及在那里排排坐着的两人一狗，向着克莱恩挥了挥手：

“这边的事情你也和祂们说过了？”

“我这边已经结束了。”克莱恩看到佛尔思跟着高维过来的时候，就知道高维已经将“魔术师”女士这个序列四的半神忽悠了过来：“我们的第一次‘表演’我准备安排在贝克兰德。”

“我筹划了一场吸引邪神信徒和贝克兰德之中的危险源的‘表演’，在‘愚者’先生的赐予之下用‘愚人马戏团’的表演来吸引到各种途径的，没有在贝克兰德进行登记的‘野生非凡者’。”

阿道夫分身推动着非凡力量官方化，非凡力量规范化，但是还是有大量的非凡者不愿意相信官方，又或者是自身有着不能让他人知晓的秘密或者罪恶。

因此，现在贝克兰德依旧藏匿着大量的野生非凡者，其中的一小部分就是邪神或是外神的信徒。

克莱恩取出一叠“塔罗牌”，面带微笑的说道：

“或许，我们需要一个人来携带着能够将其他途径的非凡者吸引过来的非凡物品——”

克莱恩话音刚落，他就看到自己身边的阿蒙、高维、安提哥努斯相当有默契的齐刷刷看向了佛尔思。只有伯特利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这位小说家。

看着注视自己的目光，佛尔思当即愣在了原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