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高维俯视者顺手将自己路过的冥王星压扁，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和超星主宰继续相爱相杀。

不同的是，这次高维俯视者将自己留在地球上的力量也收敛了回去，完全依附在了神国之中：祂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太阳系，动用自己的权柄前去救援克莱恩的准备。

但不管怎么样，你衰败君王是别想在这个地方再住着了，去柯伊伯带找几颗陨石寄生吧。

……

在成为强大的天使之王之后，克莱恩仅仅凭借自己的身体就足以在太空之中航行。他像上次一样，在自己的背后分裂出了几条宛如星辉一般璀璨的触手来让自己更加适应真空的环境。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身上携带着的那一枚高维俯视者曾经赠送给他的“手机”符咒亮了起来——这是一块透明的长方水晶体，因为其中的功能大多都被克莱恩和高维本身的权柄所覆盖，所以克莱恩很少使用它。

但是现在在高维俯视者的本体存在于太阳系之中时，这个符咒正好能够充当一个“介质”，让高维俯视者能够更加方便、隐秘的传递力量。

“衰败已至。”

克莱恩用自己的指尖触及了这块透明的长方水晶体，顿时一段短促的、像是呓语一般的信息在克莱恩的脑内闪过，让克莱恩高速飞行着的身体停顿了一下。

衰败……衰败君王？

克莱恩犹豫了一下，用手指按在了水晶之上：

“可以不做谜语人吗？”

下一刻，这个长方体水晶就再一次亮了起来，一个小号的高维虚影就这么出现在了正在宇宙之中航行的克莱恩身边，对着他开口说道：

“我发现衰败君王离开了自己所占据的那颗星球，甚至是直接离开了太阳系。”

“我不清楚祂究竟做了什么，但是大概率和你有关。否则一位在地球旁边守候了许久的外神不太可能离开自己所占据的星球。”

克莱恩眼前顿时浮现出朦胧的画面，这是一次占卜，但是在天尊的干扰之下只是呈现出了一些模糊的画面：“你的意思是衰败君王发现了我的位置？祂想要做什么？”

如果被外神发现自己的位置，那克莱恩就需要即使采用自杀的方法来回归地球。这本来就是克莱恩设想之中的处境之一，即使直接撞上的概率低，但是和自己敌对的外神必然会用各种方式来搜寻自己。

针对外神不同的特性，克莱恩准备了多种方法来应对这些外神。

“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高维俯视者的声音在克莱恩的脑中直接响起：“按照我对衰败君王的了解，祂有着和你合作的可能，也有着前来狙击你的可能。”

“我和祂的关系不算敌对，但是祂未必希望我能够继续存活。”

“但是考虑到祂和天尊的关系不算好，祂有着一定的可能性和你合作，要求你湮灭天尊的意志。”

你这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克莱恩从自己怀中摸了摸，自己身边的空间破碎，临时制造出了一个和地球重力高度相似的空间。

他将自己怀中取出的那枚金币抛到了空中，然后却被一道莫名出现的细小的空间裂缝吞了进入。

损失了一枚金币的克莱恩假装面色如常的使用自己手上的那枚水晶和高维俯视者回复：

“占卜无法得出结果，我不能确认究竟是天尊对我的占卜结果进行干扰还是我无法占卜衰败君王。”

由于“梦境占卜”一旦成功就相当于直视外神，因此克莱恩采用了和自己有着隔绝性的投掷硬币直接占卜。现在克莱恩实在是缺少对于衰败君王的了解，就算是衰败君王和天尊的关系不佳，克莱恩也无法确定衰败君王在想要让天尊“衰亡”的时候是否会捎带上自己。

从占卜入手的尝试失败了，克莱恩在短暂的思索之后便抬头看向高维的虚影：

“对于衰败君王这个外神的行动，你有什么建议吗？”

对于这种情况来说，克莱恩还是准备去询问高维这种对外神有着相当多的了解的真·外神。

“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摸清所有外神的性格，但是相对于其他外神而言，我正巧更了解衰败君王一点。”

借助符咒和克莱恩对话的高维虚影断断续续的对着克莱恩说着，克莱恩隐约的听到了在高维传递过来的声音之中有着嘈杂的爆炸声和物质崩裂的声音，他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说起来，你在干什么？”

“啊，请不要在意，超星主宰还在追我——不过祂速度不够，追不上我的。”高维随口说道：

“我把衰败君王的一部分资料发送给你，我现在暂时腾不开手，衰败君王给我留下了一些讯息，我正在用‘全知’破译。很快就能够得到结果，如果你有耐心的话，可以稍等一下。”

“这或许和衰败君王的目的有着一定关系，是祂的陷阱的可能性倒不算太大。”

“……你加油。”

克莱恩脸色古怪，等待着高维在百忙之中传递过来的讯息。

很快，大段的文字就从那枚长方形水晶之中涌出，用一种诡异的方式凭空汇聚到了克莱恩的脑海之中。

克莱恩身体之中的每一条星之虫都在解析着其中的文字讯息，从中提取着和自己现在的状况息息相关的那些信息。

“衰败君王，属于最初分离的外神之一（注），最初的一部分人格的化身。”

“祂在宇宙之中的形象接近于无穷无尽的巨大藤蔓和植物节点所组成的臃肿生命，根须能够蔓延至整颗星球。身体的任何一个组成部分都能够转化为人格化和概念化的眼睛，被眼睛注视到的任何生物都会被附加上衰亡的概念。”

“同时，在衰败君王寄生的星球上，会因为祂本身的位格而在环境之中生成细小的微生物，这些微生物和衰败君王共生，所覆盖之处带有恐怖的瘟疫。”

“衰败君王只要存在，就能够侵蚀周围的一切的有机物或者无机物，这是一种从物质和神秘学上的双重侵蚀，位格低于真神的存在无法做出逆转，只能等待自己的腐败和衰亡。”

“并且，衰败君王会不定期的寄生星球乃至星系，让其中的生命走向终点。根据4123号高维观测记录，这并非一种进食行为，而是除‘聚合’之外的第二本能。”

“这种本能来自于祂本身的途径和源质，也正是因为这种和权柄结合的本能，衰败君王能够感受到文明和生命的衰亡，并且抵达衰亡之处等待文明和生命的灭亡。”

“在最初复苏事件后，衰败君王寄宿于冥王星处，随时准备补全丢失的源质。与衰败君王本身源质象征相关的源质疑似‘灾祸之城’、‘永暗之河’。”

和死亡、衰亡相关的外神……克莱恩谨慎的在自己周围形成了隔绝信息的“守秘”之后才开始思考。

祂能够感受到衰败的潮流，那么，是否有着可能是因为我之前对于那个文明的救助而导致衰败君王发现了我的痕迹？

这也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啊……现在我没有被衰败君王直接找上的原因有可能是我在那个文明的外侧借助源堡的位格增添了防护……克莱恩继续向着下方看去。

“衰败君王有着留下眷属的习惯，在本体尝试和衰败君王接触后，成功的在衰败君王的本体之中进行了‘超脱’的尝试，在那之后，衰败君王的子嗣数量减少，但是依旧和本体保持着联系。”

“根据1345号高维汇报，衰败君王的子嗣大多都在转变为本体，而转变的时间点为‘超脱’开始后，本体怀疑衰败君王现在已经拥有‘人性’……”

巨大的信息量让克莱恩顿时陷入了思考之中，克莱恩的眼神之中的光芒逐渐闪烁。在略作犹豫之后，他又接通了高维俯视者的意志，开门见山的询问：

“什么是‘超脱’？”

在高维俯视者交给他的那份文件之中，克莱恩对于这个信息很是感兴趣。他想要知道高维俯视者提到的“超脱”究竟是什么？

高维俯视者的意志很快就做出了相应的回复，祂的语气似乎并未因为克莱恩的问题而受到影响，就像是早有预料：

“一个实验，一种尝试。”

“这是复现在我身上的更高维度的结构的尝试，我对‘超星主宰’、‘宿命之环’、‘光之钥’、‘混沌之子’、‘衰败君王’、‘堕落母神’、‘全知全能者’、‘诡秘之主’都进行过尝试。”

这么多……甚至包括三个支柱？克莱恩愣了一下，被高维俯视者报出了一连串名字说的愣神了两秒。

“其中有一部分成功了，有一部分则是失败了。”高维俯视者对着克莱恩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说着：

“除了‘堕落母神’身上的‘超脱实验’是在地球上完成的以外，其他的超脱实验大多是在最初苏醒前，以及最初苏醒时完成。”

克莱恩抬起头，星辉在漆黑的宇宙空间之中映照着克莱恩**在外的半张脸：“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让外神拥有人性。”高维俯视者的笑声传来，那边依旧有着轰然的声响：“很不错，我的实验结果虽然喜忧参半，但是证明了我的过去不只是一场梦境。”

“在我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超星主宰’、‘混沌之子’、‘衰败君王’、‘堕落母神’这四个外神都拥有了原本我特有的超维器官。”

“然后，我成功的让一部分‘最初’的侧面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