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提议很快全部通过。

肖明飞更是头号支持的人。

“太嚣张了!简直太嚣张了!”肖明飞气得脸色通红,喝了一整壶茶都没能将他的怒火压下去。

“渭城的这些官员,仿佛不知道律法为何物!”

“你们就是要微服私访。这才能抓住那些人的把柄。这次要不是我们先抓住了曾祥,现在曾祥为了活命,吐出来了不少东西。否则,还不知道那群人要怎么推诿找理由呢!”

一旁擦着随身配剑的薛槃语气凉凉的说:“何止!我今日走在路上都有人投怀送抱。去酒楼吃个饭都被人提前付账。要是再不把那些人处置了,我都怀疑我哪天回去睡觉,掀开被子里面都有个人等着我。”

自从要查渭城这些官员开始,薛槃的日子简直是精彩纷呈。

不过一日半的功夫,他算是什么都见识到了。

就差没有拉着他去花楼里喝花酒。

“你们这样想很不错。”薛槃赞同地点头。

秦商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那么多人去送,还在城门口闹了一场。

他们的行踪被不少人知道。

加上苏云漪和秦商都那么惹人注意,就更是如此了。

现在苏云漪的脸好了,他们两个直接离开的话,一路上估计都不会引起多少人注意。

“你们去做,我和肖明飞帮你们遮掩。真有什么问题,你们传信给我们。”薛槃家境一般,如果不是天晟帝赏识,他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这两日在渭城看到那些官员侵吞的民脂民膏。

再想到天晟帝在京城为了国库的事情日夜操劳。

薛槃就恨不得将那些人的脑袋都砍了。

一路送去京城给那些官员们都看看。

身为大雍的官员,却行这些蝇营狗苟之事,还如此祸害百姓。

简直辜负了陛下的一片信任!

该死!

统统该死!

薛槃是除了秦商之外,身份最高的。

还是天晟帝的亲信。

薛槃都如此赞同,肖明飞自然没意见。

至于贺康……

有意见也憋着!

既然都说好了,苏云漪和秦商也不在拖延。

次日一早,两人只带了简单的行李,便借着上马车的功夫迅速和秦飞安排来的替身做了交换。

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之后,苏云漪和秦商出了城门后便骑上准备好的马,迅速离开了渭城。

两人的目的地,是江南西道的江州。

——

从渭城到江州,苏云漪和秦商骑马也要走上一个月的时间。

路上断断续续地从沿途商队口中听到了有关渭城的消息。

肖明飞和薛槃两个人倒是有些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风范,苏云漪和秦商走后,两个人与替身一同配合着,竟然将渭城闹得天翻地覆。

直接把渭城官场给掀了。

光是查抄的黄金和白银简直能堆成两座小山。

更不要说其他珠宝古董了。

查封的田地和商铺也是不胜枚举。

其中还有人特地去算了。

渭城起码有一条街上的铺子都属于一个人。

听得人心头震动不已。

渭城并非是什么的经济重镇,城中富户也不算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渭城官员却能贪墨如此之多。

简直是触目惊心!

“呵,那些当官的一个个道貌岸然。这下好了,被秦国公给掀翻了吧?真该让那些人都来看看,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是给谁挣银子去了!”

苏云漪和秦商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一桌是商队。

其中还有一个长得高鼻深目,虽然穿着圆领袍,却一看就是个胡人。

“莫气莫气!”

胡人旁边一个老汉给他倒茶,说:“贪官污吏不少,可如今的陛下却是位明君,还有秦国公这般的贤臣。日子总归是越来越好的。话说,你这次带来了多少好东西?得大赚一笔吧?我方才进来的时候可是瞧见了,外面那么长的骆驼队呢!”

提到自己的生意。

胡商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颇为得意地说:“好说好说。你说得也不错,若非陛下圣明,我们要来做生意也是艰难得很!”

胡商来回走一趟确实能赚不少银子。

但前提是有这个命走到京城,再走回去。

否则一切都是打水漂。

自从天晟帝登基后,派兵打了好几个匪窝。

虽不至于将沿途的匪患全都消灭,但比起从前却要安生多了。

那些村里打家劫舍的也不敢做得过火,留下点买路的银子,倒是可以放人离开。

不像从前,碰上心软的都要留下一大半骆驼。

可不只是骆驼,还包括骆驼身上背着的货物。

心狠一点的,连命都要留下。

至少现在,胡商没有从前那么提心吊胆了。

提起这几年做生意的顺利,商队的几个负责人都相视一笑,眼底全都是对天晟帝的感激。

不管渭城那些贪官如何。

天晟帝却是个好皇帝啊。

苏云漪听完那些人说话,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秦商说:“倒不是所有地方都如渭城那样。”

秦商点头,笑道:“若都是渭城那样,那真是……”

大雍都不用等慕容一族四处计划了。

那都是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两人吃好,又找茶棚的小二买了好些馒头,将水囊灌好,两人便准备离开,继续赶路。

走出茶棚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惊呼。

“老曹!老曹你怎么了!”

“有大夫没有?有人要死了!”

随着惊呼,茶棚内瞬间乱作一团。

苏云漪和秦商只得停下脚步,回头看去的时候。

苏云漪便瞧见一道红影一闪而过。

倒下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劝胡商的老汉。

“又是一个。这人没得救了,赶紧将尸体送回老家去吧,这是冒犯了桃花娘娘的人才会死成这样,没人能救得了。”茶棚的小二凑上前,注意到那个老汉脸上冒出来的红斑,摇着头叹道:“也是自找的。桃花娘娘最是善心,你们去冒犯欺负了她老人家,也不怪人家对你们惩戒。”

小二语气凉薄。

仿佛这老汉死有余辜。

与他先前在茶棚内做事时候的讨喜模样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