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李劫本没打算这么早就离开,他还计划着让人群更为激愤后,再拍拍屁股走人。

但他无意间的一扫,却在人群中扫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庞。

此人的出现,可不是件好事,意味着他这几天安闲的日子怕是要结束了。

李劫一边快步离开,一边回头观望,内心冷哼:装都不装了么。

那个熟悉的面庞,正是李木。

李劫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他的,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要先躲开再说。

兜兜转转绕过数个路口,最后绕进一处极其隐蔽的胡同,见身后没人跟来,李劫重重地呼了口气。

但李劫不知道的是,李木确实发现了他,但却没有跟着他,而是借着人群的激愤,跳上高台将杨鸿杰擒住。

杨鸿杰本来并不在意,但被擒住后,竟发觉自己地境的修为竟然无法动弹分毫,脸色瞬间变得难堪。

身旁这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李木从怀中拿出象征殷虚观的身份牌,大声说道:“诸位,妖人诽谤我殷虚观,其罪难恕,我会将其带回殷虚观予以惩戒!”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前些天我殷虚观出了一个叛徒!”

说到此处,李木神情激愤,捶胸顿足,满脸悔恨之意:“是我们没有看管好他,竟让他与那些诡物勾结,做出许多伤天害理的事!”

“此番我下山,正是将其抓捕回道观,我们必将让其受尽严厉的惩罚!”

“诸位若是知道那人的踪迹,请告知于我,为了天下苍生之幸福,此人断不可留!”

此话一出,台下群众满脸震惊,皆扭头看着李劫离开的方向,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人,方才那人便是那个叛徒!往那个方向跑了!”

“他竟是殷虚观的叛徒?怪不得刚才说出那种话!”

“那人如此年轻,竟然与诡道为伍,真是恶心至极!”

“他就该死!他全家都该死!”

李木立马打断道:“此言差矣,他一人所错,与家人无关,家人是无辜的。”

那人听闻,瞬间不再说话。

“大家切记,不要轻信他的话,那人穷凶极恶,不要激怒于他。”

说罢,李木擒着杨鸿杰朝着李劫离开的方向赶去,但走到半路便没有再追,而是折返至城主府。

一路上,杨鸿杰对其破口大骂,但李木只一味走路,没有理会。

甚至都到了城主府门口,杨鸿杰嘴上仍毫不留情。

“你们殷虚观这群道貌岸然的人,欺骗百姓,说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纯是放屁!”

“圈养行尸,草芥人命,还有你们殷虚观干不出来的事么!”

“何人在此喧哗!”城主府内传出一道喝声,紧接着便从中走出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

青年与杨鸿杰一对视,两人表情皆是难以置信,他们从未想过在此能遇见。

青年纵使震惊,也没有先与杨鸿杰说话,而是第一时间走到李木面前行礼道:“见过大人,大人来此地的目的是?”

不等李木回答,杨鸿杰抢先问道:“白盅!你为何会在城主府!”

白盅双手负于身后,淡笑道:“我本就是城主,为何不会在城主府?”

“你?城主?”杨鸿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肆地嘲笑着,“当我是傻子?你会认为我会信?”

“我说实话,傻子不信我有什么办法?”白盅一脸无奈道。

“你!”

李木皱眉,打断道:“好了,先进去再说。”

杨鸿杰被李木丢进了大牢,随后两人走进了里屋,李木将李劫逃走和方才的经历复述了一遍。

白盅听后,亦是眉头紧皱。

“您是说那李劫现在就在东唐城?那大人您想如何将他抓住?”

李木摇了摇头,品了一口桌子上的茶,笑道:“先不急,咱们先耍一个小花招,让他先急两天?”

白盅不解,李木解释道:“我将那杨鸿杰绑回来你也看见了吧,当初李劫便是与他在一起的,可惜他们说的都是不利于殷虚观的话。”

“而我将杨鸿杰擒住后,告诉城中百姓那李劫是殷虚观叛徒,与诡物一起残害生灵。”

“你说,这城中还会有他容身之所么?”

白盅恍然大悟,但很快便思考道:“如此,那李劫自会因为难以维持生计而出现,但他不会选择离开东唐城么?”

李木笑道:“所以,我们只需在城门候着即可,他不多时便会出现。”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但我们真的要完成马元的计划么?”说到此处,白盅的表情微变,似有一丝愠色,“那畜生视人命如草芥,助他完成计划岂不是助纣为虐?”

“唉!”李木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不懂,这计划为的不是马元,为的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

白盅沉默,不再多言。

“好了,这些事你不必操心了,将这座城管理好,百姓安乐即可。”

“对了,你抽空看看能不能将杨鸿杰收服,此人虽然觊觎神物,但终归心是好的。”

“我就先去城门口候着了。”

……

与此同时,隐秘的巷子处,李劫躲藏了许久才安心走出来。

他没有直接走出,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破旧衣物,将身上衣物换了,然后将面目遮掩才安心走出。

“原先的住所看来是不能待了,这个城镇也不安全了,难道就这么走了么……”

李劫犹豫片刻,觉得如此离开还是不妥。

他环顾四周,发现还是原来的巷子比较安全,里面虽然脏乱,但却无人进入,里面堆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正好能将他掩藏。

反正他只需要一个地方修行即可,以他这般修为,已经不需要睡觉吃饭了。

李劫下定决心,最终还是走回了巷子,内心暗道:至少修到地境再出去。

就这样,匆匆两个月就这般过去了。

李劫在巷子中修行了两个月,已然突破至地境三炁,而李木守在城门口整整两个月。

李木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李劫就在城中,但整整两个月没有丝毫动静这是让他难以置信的。

“还有七日便是冬至了,我的弟弟啊,你是真能耐得住性子。”

李木神情阴沉,“我快耐不住性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