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五皇子赵乾宏苏醒时,脑后剧烈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声音。
“乾宏,你可还好?”
一旁,温柔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坐在床头的华贵妃露出焦急的神色。
“母妃,我在哪里?我不是在公主府里吗?嘶——!”
赵乾宏脸色苍白,说出来的声音极为虚弱。
“你先躺好歇着,你被天外流星打中,幸好大难不死,被御医诊断并无大碍。”
华贵妃将赵乾宏的情况说了出来,赵乾宏却是脸色微微一变,奋力起身!
“母妃,我并不是被什么天外流星击中,我是被人谋害!一定是陈景恒!”
脑中记忆浮现,赵乾宏面目狰狞,愤怒的说道。
华贵妃在一旁按住赵乾宏的身子,说道:“你且躺下不要乱动,你确实是被天外流星砸中,是卢文带你回来,并且亲眼所见,你信不过他人,难道还信不过卢公公么?”
华贵妃一席话让赵乾宏神色恍惚,要是别人作证他可能要怀疑对方是否欺骗,可是卢文不一样,卢文是太监总管,软硬不吃的主,更何况素日里与陈景恒并无交集,根本不可能为其撒谎掩饰!
“可能真是吧……”
因为头被砸伤,脑子里的记忆并没有浮现当时的情况,依稀记得,自己骂完陈景恒和赵灵儿之后,自己便突然后脑勺一疼便昏厥过去!
难道真的是一个巧合?
被什么砸的问题被赵乾宏放在一边,他无奈说道:“母妃,我让您失望了。”
华贵妃眉头一皱,脸上的情绪淡了几分,问道:“我为你找了王尚书帮忙,你莫非没有听从王尚书的话?”
“我听了,所以我才去找陈景恒和赵灵儿,而且我还好意带了礼物,但他们根本不领情!”
赵乾宏攥着拳头,紧咬着牙齿,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华贵妃露出一脸失望,原本慈母的样子不复存在:“你可知道王尚书不会轻易帮忙,这次他给你指点迷津,下次请他帮忙,可要付出大代价了。”
赵乾宏沉默不语,他知道华贵妃为了找王尚书帮忙付出了不少。
“可是,王尚书只是说了几句话,毫无意义!他让我与陈景恒这般贱种结交,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赵乾宏犟嘴,反驳道。
下一刻,华贵妃的巴掌扇了过来,打得赵乾宏低下头不敢造次!
“王尚书愿意出谋划策已是对你极大的尊重,现在你还出言轻蔑于他,你还想不想登上太子之位了!?”
华贵妃呵斥一声,她倾尽多年心血在赵乾宏身上,从小的溺爱以及家族中贡献给大夏皇帝的奇珍异宝,无不是为了给赵乾宏登上太子之位铺路!
现在四皇子已被大夏皇帝盛赞,其他皇子岌岌可危!一旦让四皇子登上太子之位,那他们多年付出的心血将付之一炬!
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华贵妃不允许自己儿子忤逆她的意愿,刚才那一巴掌就是让赵乾宏明白,现在的他由不得自己耍性子。
“母妃,儿臣知错了。”
赵乾宏看着华贵妃一脸阴霾的样子,锁着脖子道歉。
“知错就好,母妃也是为了你好,你待会儿就去太庙跪拜七天认错吧。”
华贵妃露出一抹怜悯的神情,纤长的玉手摸着赵乾宏的脸颊,病态一般的说道:“这是唯一能够让你一雪前耻的机会。”
太庙,大夏历代先祖留名的地方。
“可是母妃,没有父皇的命令,闲人禁入!”
赵乾宏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露出惶恐的神情。
“不能进,你就在门口跪七天七夜!”
华贵妃语气冷漠的回答道。
“母妃,儿臣知错,您别让儿臣跪在太庙外……”
赵乾宏奋力起身,跪在华贵妃面前,恳求华贵妃不要自己在太庙外的大街上下跪。
太庙建在皇宫之内,在太庙外有一条长街,经常有人来往,赵乾宏从小娇生惯养,让他给父皇母妃跪拜他能接受,可是跪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接受不了。
“现在不是你能否接受,而是你只能这样做,别再求饶了,你赶紧去吧。”
说着,华贵妃起身,毫不犹豫地从赵乾宏的寝宫中走出!
看着华贵妃的背影,赵乾宏神情落寞,发出一声无力的应答:“儿臣……知道了。”
……
御书房。
坐在龙椅上的赵无极听到赵乾宏被天外流星击中大难不死时,嘴角扬起一抹不可闻的弧度。
“陛下,这块陨石便是从五殿下身边捡到的。”
卢文将一块用绸缎包着的石头送了到了赵无极面前。
赵无极轻轻拿起这块沾着血迹的石头,冷笑道:“天外流星?好一个天外流星啊,陈景恒最近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砰!
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在铺满石砖的地面上砸出一块不大不小的凹痕。
卢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不敢多说。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既是天外流星所致,五皇子就是活该!”
沉默片刻,赵无极猜到此事必有内情,但无凭无据指向陈景恒,他也只能暂时放过陈景恒。
“陛下,御医检查过五殿下的情况,并无大碍。”
“嗯……”
咚咚咚!
御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低声说道:“陛下,四殿下求见。”
“哦?炳坤?让他进来。”
听到赵炳坤,赵无极的脸色缓和不少,在他眼里赵炳坤是一个不错的皇子,很少给自己添乱。
“是。”
小太监转身就打开御书房大门,将四皇子赵炳坤请了进来。
“卢文,起来吧。”
“谢,陛下。”
同时卢文赶紧起身把赵无极摔在地上的石头捡起来,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大门旁边听候差遣。
时至今日的赵炳坤虽是一脸的肥肉,可容光焕发,意气风发好似少年。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
行完礼,赵炳坤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一大把银票,放到了赵无极的书桌上。
“父皇这是儿臣这几日卖香水所得,一共一百万两!”
赵炳坤骄傲的说道,极其激动。
赵无极看着厚厚的一沓银票后,不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容:“不错,炳坤,干得好!”
“卢文,把银票拿下去,送入国库!”
“是!”
卢文上前将银票收拾好,忙不迭的就赶去送到户部入库。
“炳坤,你为朕排忧解难,朕甚是开心,他日北地传来喜报,朕记你一功!”
虽说赵无极白嫖了这么多银子,可他还是要给赵炳坤意思意思,毕竟这是他的儿子。
赵炳坤脸上一喜,急忙喊道:“多谢父皇,儿臣并无他意,只想为大夏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好,很不错!”
赵无极连连夸赞,似乎他的奖励也就这些。
寒暄几句之后,赵炳坤脸上露出几分犹豫后,突然开口道:“父皇,儿臣有一事想请父皇答应!”
赵无极正在高兴时,说话的语气亲和不少:“哦?你想要什么,说来让朕听听?朕若是能帮,就答应你!”
“儿臣想前去西南巡察,解决匪患!”
听到此话,赵无极顿时眉头一紧,语气不善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西南匪患一事的?”
见赵无极质问,赵炳坤急忙下跪道:“儿臣喜好研究各地民俗,偶然间听闻西南匪患猖獗,而且父皇您又派遣庆皇叔前去巡察,儿臣就有了想法!”
“哼,道听途说?此事朕已经让庆王前去,你去做什么?不怕被那帮山匪找了麻烦,不怕遇到危险?”
赵无极露出戏谑,西南山匪不断,御史曹崇安疑似与当地巡抚勾结,一直在糊弄了事,所以这次赵无极便借秦绍元一事把庆王扔过去清查情况,相当于他这位皇帝微服私访!
可现在再派一皇子过去,被人知晓后必然会有麻烦!
让赵炳坤这位皇子前去,一大一小,这像什么话?一个小小的西南之地,派去两尊大佛,要让外人知道岂不是以为他大夏无人?
所以赵无极根本不会答应!
“儿臣不怕!”
赵炳坤毅然决然地回答道。
这种姿态,这种回应,无不让赵无极动容。
他盯着赵炳坤,片刻后问道:“真的不怕?”
赵炳坤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儿臣,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