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一大通,总算是打消了福金的那些疑虑。
福金被绵绵给说服了,转头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我太多心了,其实相公一直待我很好,婆母也很慈爱,我不该怀疑她们的。”
“没事,怀孕的人本来就容易多思多想,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旁人的。”绵绵调皮的冲她挤挤眼:“这是咱俩之间的小秘密。”
福金知道绵绵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她这么说了就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绵绵,你真好。”福金觉得能遇到绵绵,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换了别家,她到哪去找这么贴心善良的小姑子去。
虽说京城发生了重大变故,可也只是几个官老爷暗自心焦。民间百姓对此并无多大反应,该干嘛的照样干嘛。
绵绵担心一些时日后,看到县城依旧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就连新来的县太爷绷了几天后也照样开门收礼,就把那点小担心丢到脑后,开始折腾起来。
过年嘛,总要买几样首饰做点新衣裳的。
今年老爹的生意好像格外的红火,听说生意都做到了临近州府。
这点,绵绵从家里收到的年礼也能看出一二。往年也就是些本地特产,今年多了很多外地的新鲜玩意儿。甚至还有几桶冻的硬邦邦的海鱼海虾。
“看来我爹把生意都做到东海那边了,这些东西咱们这里却不常见。”绵绵指着那些鱼虾跟冯氏嘀咕。
冯氏看了一眼,说道:“听说是临县一个开酒楼的送的。”
“酒楼能用那么多粉条粉皮吗?还值当跑这么远去卖?”绵绵以为对方只是放在自家用。
冯氏笑道:“那可是咱家的大主顾,听说人家把粉条都卖到了琴岛那边。”
绵绵随口问了句:“哪家酒楼这么厉害啊?”
“好像叫什么醉仙楼,听说他家有个什么神仙鸡很有名。”冯氏答道。
“啊?是醉仙楼啊?”绵绵咂咂舌,这还真巧。
看到冯氏询问的眼神,绵绵赶紧把那回带着小云小霞去邻县看戏时遇到的事情说了。
冯氏只知道绵绵有回带着二房两个侄女出去玩了一天,没想到她竟然去了邻县。不由责怪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么远的地,又人生地不熟的,你也敢带着俩姐姐去,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你二伯母交代?”
“这不是没出事吗?”绵绵讨好的拉着冯氏的胳膊:“那阵子小云姐状态实在堪忧,我也是怕她想不开才带她去散心的。保管下不为例。”
看到冯氏的脸色还有些不善,绵绵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霞姐的事定下了没有?”
冯氏明知她在转移话题,但看到她讨好的笑脸也生不起气来,只拿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以后不许胡来,刘兴也是,由着你胡来不说还瞒着我!”
绵绵吐吐舌头:“这不关他的事,他开始也不知道要去那么远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一半了。”
“那五福呢?我可听说那小子提前一天就到了。”冯氏阴恻恻的质问。
绵绵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娘,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还套我的话!”
老娘的套路怎么这么多?
冯氏翻个白眼:“你那么能惹事,我要不好好看着你,你还不定给我惹什么事出来。万一再跟人私奔了怎么整?”
“怎么可能?”绵绵摇摇头:“我脑子又没抽风,我有云琦那样又有钱又有颜的准夫婿,哪个登徒子能随意打动我的心?”
“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绵绵看到话题越扯越远,赶紧拉了回来:“娘,你还没说呢,小霞姐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冯氏回道:“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两家也换了信物,算是过了文定。只是小云的亲事还没定,小霞这个做妹妹的定亲,倒不好整的大张旗鼓。”
说着,重重的叹息一声:“挺好的一闺女,怎么在婚事上这么坎坷。之前那个崔秀才就不说了,前两天你二伯母刚看好一个后生,还没提讲呢,那人就得了重病一气没了。”
“还有这事啊?”绵绵十分惊讶,天冷之后她没事就窝在炕上做针线,连门都少出,感觉错过了好多八卦呀。
看到老娘有些担忧,她便安慰老娘:“反过来想一下,幸亏这事还没提。要是已经定了亲,小云姐不是白白担上一个‘克夫’的名头?万一嫁了过去,那就更糟糕了,守寡多惨啊!这么说来也不算坏事。娘,你多劝劝二伯母,许是小云姐的缘分还没到,等缘分到了,找到如意郎君就是分分钟的事。”
“但愿如此吧。”冯氏有些敷衍的应道。心想最近看着二嫂急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她也是十分的同情。自家这个幸亏亲事定的早,要不自己也不知道有多着急。
过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的。除夕前天,绵绵跟着爹娘大包小包的回了陈家村。
一进爷奶的院子,绵绵就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
冯氏看到沉着脸的陈大夫妻,跟陈三对了个眼色。
“老三,你回来的正好。这事你也拿个主意,咱爹娘过了年想跟着去城里住。”陈大一家本来也是欢欢喜喜的回来过年,结果回来还没等喝口热水呢,爹娘就提出了这事,让他连过年的兴致都没有了。
要不是惦记着除夕当天还得祭祖,他一准转身走人。
看到老三一家回来,陈大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陈三虽然惊讶,但也还沉得住气,转头扫了一眼装作鹌鹑样的老四老口子,开口问:“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爹娘跟着老四养老。你们要搬到城里去,难不成老四在县城买宅子了?我怎么没听说过?”
“没有没有。”陈四赶紧摆手:“三哥,这不关我的事啊,是爹娘非要去的,我可没这意思。”
绵绵看着四叔的样子不像装的,心道,难道真不是四叔撺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