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澜薄唇轻启,“地窖。”

谢瑾奎听了这话,愣了一下,目光变得有几分狠厉。

兄弟二人来到了地窖。

兰花被月七打断了一根肋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就连呼吸都有几分的困难。

月七在原地站的笔直,看到谢瑾奎和谢瑾澜两兄弟时一点都不意外。

但是当看清楚他们手里低的东西时,忍不住被臭的皱起了眉。

兰花的鼻子动了动,很明显也闻到了这个气味。

她努力的睁开眼皮,看了过去。

此时谢瑾奎已经拎着粪桶走到了她的旁边。

兰花看到一旁的粪桶,目光中全是不可思议。

“你,你们想干什么!”

她甚至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开口大叫。

只不过刚叫了两声,就疼的没有力气了。

气若游丝地说道:“住手,你们住手……”

谢瑾澜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死死的盯着兰花,开口道:“哥,动手。”

谢瑾奎抬起粪桶,朝着兰花泼了过去。

还好现在谁家的地窖里就不放东西了,不然还白白的糟蹋了粮食呢。

兰花被马粪淹没,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胸口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

臭气和疼痛混杂在一起,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撞住而死。

但是她的手和脚全都被绑的死死的,根本没办法动弹。

她大叫道:“你们这群懦夫,孬种,有本事就杀了我。”

谢瑾澜当然知道她的心中想的是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让兰花死掉呢?

她的痛苦还在后面等着呢。

抬手拾起了地上的烂布,粘了粘一旁的马粪,直接塞进了兰花的嘴里。

“呜……呜呜……”

兰花挣扎了几下,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谢瑾奎看着这一幕,虽然觉得十分解气,但是却觉得这样的谢瑾澜有些陌生。

转头看向一旁的二弟,却被他眼神中的阴鸷给狠狠的吓到了。

谢瑾奎忍不住低声喊道:“二弟。”

谢瑾澜听到了他的叫声,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转头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大哥?”

谢瑾奎揉了揉眼睛,好似刚才的一切是他的幻觉一般。

“没事,这里太臭了,我们先出去吧。”

“月七,你也和我们一起出去吧。”

兰花的肋骨断了一根,而且根本没有一丝的力气,更何况现在已经晕死了过去。

几乎是不可能逃出地窖的,不用再派人在这里看着她了。

三人走了出去。

谢瑾澜爬出了地窖,一抬头却看到苏茉站在那里。

一瞬间,他的眼神竟然有几分的慌张。

不知道娘子有没有看到刚才的情况。

苏茉没有说话,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

谢瑾澜有几分紧张的走了过去,拉起了她的手。

问道:“娘子怎么在这里?”

苏茉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回道:“我找不到你们,问了大嫂,他说你们来了地窖,我就找了过来。”

又补充道:“不过我刚过来,你们就出来了。”

“你们来做什么?”

谢瑾澜悄悄的倒吸了一口气,朝着兰花泼粪的这件事是藏不住的,但是他在苏茉的面前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形象。

这件事让苏茉知道了,那么他以后在她的心里的形象肯定就毁了。

他略显紧张地回道:“大哥来地窖倒马粪,我陪他过来。”

谢瑾奎缓缓转过头,表情有些呆。

“我?”

谢瑾澜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对啊,我还帮你拎粪桶了。”

他垂眸看向苏茉,朝她伸出了手。

“我手上还沾上了马粪的味道,娘子不会嫌弃我吧?”

苏茉拉着他的衣袖,走到了水缸旁边,舀了水给他洗手。

谢瑾奎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总感觉二弟好像让他背了个锅?

他挠了挠后脑勺,想不明白,索性继续去干活了。

兰花就这么被关在地窖里,每天被灌一杯水,静静地等死。

李翠秀卧床养病,身边不能离人,谢云就每日陪在她身边。

几乎村子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来看望李翠秀了。

张婶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

“老姐姐呀,你怎么这样了。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帮忙啊!”

李翠秀淡淡地笑了笑,虚弱地说道:“这也不是因为你啊。”

就算她不帮忙,兰花肯定也会找别的由头把她骗出去的。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大家送来的米面菜,房间里都快放不下了,大毛想帮忙放到地窖里。

但是下一秒,苏茉就连忙冲了过来挡在他面前。

“等等,整理一下屋里还是能放下的。地窖里好久没放东西了,有些脏。”

大毛没有多想,放下了手里的菜。

医馆那边现在就只有苏茉一个人在撑着,她两头奔波快要累坏了。

她让周掌柜张贴了一张告示,高价聘请一个郎中。

虽然清河镇比较偏僻,但是应该也有一些江湖郎中。

她一个月给的工钱可是格外的丰厚,告示一出,就有不少人找上来了。

周掌柜不动医术,只好把情况告诉苏茉。

“东家,你看来了这么多的郎中,咱们到底用谁啊?”

苏茉看了看手里的信息,人确实很多,毕竟她开出的价比县里医馆的价都还要高出不少。

手指轻敲桌面,拖长了尾音说道:“那就比试一番。”

周掌柜想不到这该怎么比试,“那要怎么安排?”

苏茉想了想,既然要找新的大夫,那么必然要让百姓满意。

“张贴告示,三日后举行医术比试,凡是当天来看病的病人,不收诊费,药费半价。”

“啊?”

周掌柜没想到苏茉竟然又要搞一次那样的活动。

要知道上次都没赚钱,仅仅是保住了成本而已。

不过医馆的名号确实是扩散出去了。

“东家,再来一次,咱们就相当于又白干一天。”

苏茉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只算那日的账好似是白干,但是为以后带来的收益你却没有看到。”

周掌柜一想,觉得有道理。

不愧是东家呀,看上去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

实际上却比许多两鬓斑白的老者都想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