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的脸色有些难看,抿着唇没有说话。

村长立马站出来替她解围,“张大娘子不过是好心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谢瑾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村长瞥了一眼一旁的赵娟,赵娟立马大声问道:“大师,我们喝了符水,病就会彻底好了吗?”

大师精明的目光扫视着众人,突然拿出腰间的桃木剑挥舞了几下。

众人全都被他的动作吸引了,屏着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大师单手执剑,放在面前。

几秒后睁开眼,“这邪祟比我想象中的更厉害,只要一日不除,它就会继续祸害你们。”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露出恐慌的表情。

“这……这邪祟竟然这么厉害?”

“我们也没杀人犯法啊?怎么把那种脏东西给招过来了?”

“求大师帮我们除掉那东西吧!”

“大师,求求您了!”

不知道谁突然跪了下去,其余人全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只有苏茉三人还站在原地,格外的惹眼。

一旁的张婶儿好心拉了拉苏茉,低声道:“快跪下。”

只有用心祈求,大师才会帮她们除邪祟,才能还她们太平日子。

苏茉脚步动了动,后退了一步。

她一个现代人,让她下跪?怎么可能?

除非是不跪就会没命,要不然她才不可能跪呢。

更不要说跪这种骗子了。

张婶儿见她们不领情,就没有再说了。

大师扫视着众人,神情有几分洋洋得意。

开口道:“大家快起来吧,张大娘子专门委托我来除邪祟,我自然是要帮你们的。”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来站了起来。

一脸感激地看着苏樱,仿佛她是救世主一般。

“张大娘子可真是心善呐!”

“那可不!看着就像个好人。”

苏茉看着他们傻呵呵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记吃不记打,都忘了苏樱拿他们家人做威胁的时候了。

村长一脸严肃地看着大师,“您需要什么尽管提,我们一定竭尽所能!”

大师沉吟片刻,说道:“只需要大家配合我便是。”

“如何配合?”

大师的视线落在台下的众人身上,一一审视着。

“邪祟会化作人形,它会模仿人的一举一动,然后取而代之。”

“整个村子的人可都到场了?”

村长派谢大壮查看了一番,“全都到了。”

大丫送完药之后,把徐巧和李翠秀也叫了过来。

两人姗姗来迟,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翠秀年纪大了,也有些相信大师的话。

她一脸惊讶地问道:“村子里怎么会有邪祟呢?”

谢瑾澜皱眉低声道:“娘,你别信他说的话。”

李翠秀有些迷茫,最终沉默了下来。

大师拿起桃木剑,还有一张符纸。

“我这符纸可以看出谁是邪祟,大家只要排队逐一上来即可。”

村长连忙道谢,“那就劳烦大师了。”

谢大壮走下台组织众人排队。

忠叔是第一个上台的,大师左手拿着符纸,右手拿着桃木剑挽了几个剪花,嘴里还念念有词。

大家紧张地看着大师,忠叔眼睛一眨不眨地,连口气都不敢喘。

“啊!”

大师突然大喝一声,将手里的符纸扔到了忠叔的头顶,桃木剑直指符纸。

众人吓得深吸口气,死死地盯着符纸。

符纸落在忠叔的头上,什么也没发生。

忠叔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慢慢睁开眼睛,颤抖着声音问道:“我……不是邪祟吧?”

苏茉听了这话,忍不住皱了下眉。

忠叔难不成还觉得自己会是邪祟吗?大家都太相信这个所谓的大师了。

大师笑了笑,将他头顶的符纸取了下来。

“你不是邪祟,下一个。”

下一个是大山叔,目前台子下面只排了五个人。

谢大壮叫谁过去排队,谁就过去。

“苏茉。”

众人都等着叫自己的名字呢,没想到谢大壮竟然叫了和他不对付的苏茉。

苏茉双手抱臂,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大树上。

散漫道:“我不急,我最后一个,先让叔婶和孩子们去吧。”

谢大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转头看向村长。

村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谢大壮这才叫其他人继续排队。

台上的大师见此,有些激动地转头看向苏樱。

他为了装的像一些,特意做了好多个耍剑的动作。

原本打算的是把苏茉安排在靠前的位置,现在她主动排在最后一个,那他要耍剑耍到什么时候?

谢家村的人挨个来一遍,只要也要来个几百次!

他岂不是要累个半死?

苏樱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难不成是苏茉看出来什么了?

她直接忽视了大师的视线。

大师耷拉着脸继续耍剑,一会儿他一定要找张大娘子加钱!

苏茉看着大师吃瘪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谢云低声问道:“二嫂,你笑什么?”

谢瑾澜听到这话,和苏茉对视一眼。

两人眼神交换,一下子就明白对方心里的想法。

苏茉看向谢云,随意说道:“我只是觉得大师还挺累的,一个人耍一次剑,这一场下来少说也要耍几百次。”

一旁的李翠秀出声道:“说不准中途就能找出邪祟了。”

苏茉笑了笑没说话。

一旁扶着她的徐巧低声道:“娘,二弟都说了让你别相信这个大师。”

她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她心细,看到了好多次大师看苏樱的眼色。

这个大师恐怕就是苏樱找来的,这么看来,那肯定就是冲着苏茉来的。

苏茉靠在大树上,懒洋洋地看着大师在台上耍剑。

“这个大师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剑耍得不错。”

大师耍完了一个剑花,符纸没有异样。

苏茉抬起手鼓掌,“好!”

“大师的剑花耍得真是好看呀!”

她咧开嘴笑得开怀。

台上的大师喘着粗气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刘嫂把怀里的铁子放在了地上,讨好地笑道:“大师,劳烦您给铁子也做做法。”

大师单手叉腰,喘着气,惊讶道:“刚才不是做过了吗?”

刘嫂笑了笑,“那是给我做的法,小孩子还没做呢。”

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