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

甘露殿。

皇帝独孤嘉云胃口大开,珍馐美味,贝齿留香。

童南也是埋头**,大快朵颐,乐在其中。

“童南,今日朝堂封妃,朕觉畅快淋漓。”皇帝面色染霞,咂巴着朱唇。

“皇上圣虑深远,运筹帷幄。”

童南正啃着一块金黄酥脆香喷喷的烤羊排,满嘴冒油,闻罢用丝巾抹了一下嘴唇,一记彩虹屁猛拍过去。

【打铁要趁热,再来个喜上加喜,岂不快哉!】

【先把兵部尚书这个老家伙彻底收服!】

【奖励要超出预期,才能收到奇效!】

独孤嘉云一愣,随即若有所思:这坏家伙心思缜密,不过朕真的不愿意他去和别的女人缠绵悱恻啊!

“一会儿去宠幸德妃,好好表现。”皇帝突然收起了笑容,俏脸生霜,起身往北书房而去。

“喏,皇上,那个......”童南连忙放下一条咬了一半的鹿鞭,追了出去。

......

沐浴焚香,更衣束冠。

布辇上的童南精神抖擞,星眸精光闪烁。

【挥戈东进,三千越甲可吞吴。】

【夜夜做新郎,君命难违呀!】

【舍小家......】

与此同时。

德合宫。

寝殿。

女子年方二八,眼波明媚,伫立梳妆台前。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

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正是新封的德妃娘娘郭洛瑶,兵部尚书之孙女。

一步登天,内心的喜悦之情**漾在寝殿每一息空气中。

“娘娘,皇.....皇上驾临。”贴身侍女慌张而入。

“啊?”德妃郭洛瑶惊喜交加,花容生辉,迷糊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快,迎驾。”

乍遇这天大的喜事,尽管是大家闺秀也不免慌乱,稍整云鬓,匆匆出迎。

“臣妾恭迎皇上。”德妃刚到寝殿门口就见到了俊美朗逸的皇帝,连忙推金山倒玉柱,一只怀春小鹿在怀里突突直跳。

“德妃免礼。”童南在储秀宫已经洞察过这位花骨朵儿,印象深刻。

说罢,扶起娇躯,拉起葱嫩柔滑的小手轻轻一捏。

德妃柳腰一震,声音微微颤栗:“谢皇上,臣妾为皇上烫一壶美酒解渴。”

【噗嗤,酒能解渴?】

【真知灼见呐!】

“也好,小酌怡情。”童南牵着郭洛瑶步入膳房。

一壶葡萄美酒,几样点心早已备齐。

德妃轻摆柳裙,伸出微微颤动的芊芊玉手为皇帝斟酒把盏。

“爱妃不必拘谨,来陪朕饮一盏。”童南揽住她柔软的腰肢轻轻一带,娇臀|就贴坐在大|腿上,一阵颤栗。

将酒盏放到樱桃唇边,德妃轻抿一口。

“皇上,臣妾不胜酒力。”

“无妨,浅尝辄止,共叙这良辰美景。”童南轻咬柔嫩耳垂,丝丝温润。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美人入怀,酒过数巡。

德妃早已红霞漫天,媚眼如水,朱唇微翘。

童南禁不住深深地吻了下去。

花朵摇曳,脸颊滚烫,娇吟连连。

抱起柔软无骨的娇躯直往寝房而去。

青丝垂落,宫裙飞扬,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小。

入宫前虽然有老妈子悉心指点德妃,初涉人事的她,临场仍是目晕神眩,心中既渴望又紧张,欲拒还迎。

任由皇帝自由挥洒。

“皇上,臣妾害怕。”郭洛瑶美眸紧闭,严守城防。

“爱妃莫怕,朕带你名山大川一日游。”童南温柔体贴,熟练而深沉。

“皇帝哥哥,轻轻的来喔。”

“瑶儿妹妹,且行且放松。”

罗帐轻摇,珠帘半卷,夜虫嘤嘤,点点细雨飞花。

天地合一,幽谷浅浅,莺歌声声,朵朵桃红染林。

......

此刻。

江南美景如诗如画,栩栩如生。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春雨贵如油。

春风十里,不如有你。

......

晨曦中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从德合宫飞出。

日落日出。

第二天。

宣政殿。

皇帝龙台高坐。

龙椅旁的童南经过一夜浴血奋战,力量感不降反增。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尖声刚刚落下。

“臣有本上奏,”太府寺卿出班奏道,“皇上,京城米价连日来飞涨,逼近每斗两百文钱,达到原市价的五倍,人心惶惶。”

“如果再这样持续下去,不但百姓根本买不起,就连朝廷官员也将无米下锅。”

此语一出,群臣纷纷附和。

“是啊!本官家中已经断粮两天了。”

“奇怪呀,京城米价为何突然会飙升?”

“活不下去了,唉!”

“是不是京城流民过多导致僧多粥少?”

......

“京都市署不是有指导价吗?为何置之不理?”皇帝独孤嘉云沉声问道。

“回皇上,按惯例京都市署的指导价只能做参考,没有明文规定交易双方必须遵守。”太府卿躬身回奏。

“列位爱卿有何应对之策?”独孤嘉云俯瞰群臣。

“皇上,微臣以为朝廷应当立即干预价格,回调至市场正常水平。”户部侍郎出班奏对。

一部分大臣纷纷附议。

“朝廷及时出面禁止哄抬米价,乃首选良策啊!”

“任由米价攀升,后果不堪设想!”

“长此以往,恐生民变!”

......

“皇兄的看法呢?”独孤嘉云看向精神萎靡的独孤嘉信。

正在请神的三皇子户部尚书独孤嘉信闻言方才惊醒。

随即反应过来:“宁国粮价从来都是自由定价,官方不作强制规定,此举会不会有些过激?”

“臣弟以为,可以开仓放粮平抑粮价。”独孤嘉信缓缓奏道。

群臣听三皇子这么一说,顿时三缄其口,不再言语。

只有司农寺卿出班:“户部尚书之策平常倒是可行,但目前用于调节的官仓储备库存粮食不足以支撑。”

大殿一片哗然。

“不可能吧?官仓储备连京城的粮价都压不下来?”

“难以置信!”

“储备粮食哪里去了?”

......

“各位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连年征战加之去年灾荒赈灾,储备库的粮食被挪用,早已跌破警戒线。”

司农寺卿眉头深锁,拱手解释。

宁国的粮食储备库与国库是分开的,国库直接由户部管辖。

“柳爱卿的意见呢?”皇帝面色平静,看向一言不发的宰相。

宰相柳国章最近有点烦,尤其是兵部尚书之孙女被封为德妃,并且当晚就被皇上宠幸了。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白着皇帝已经开始布局。

“回皇上,老臣以为可以折中,朝廷可以定一个上限价格,然后再动用一部分储备粮,应该可以收到效果。”

柳国章不偏不倚和稀泥,这一招他用得登峰造极。

群臣顿时纷纷赞成。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

就在独孤嘉云犹豫着准备拍板退朝之际,一道凛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